老大爷对于雕刻都是出于爱好,家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木雕,偶尔送给朋友,基本不会拿来用于商业售卖。
雕刻结束,一个精致的团龙牌出现在老大爷手中。
发现谢烜三人饶有兴致的眼光的老大爷,将木牌递给栤宓两女让她们赏玩,笑着拍了拍谢烜的肩膀:“喜欢的话,我等会给你们做几个,在带一些现成的走。对了,你的那些桃木材料,我这还剩一些,你要想要,我待会就可以用那个做。”
桃木属于果木,含有较高的糖分和果树胶,易变形、开裂,相对其它类型的木制来说,桃木用来雕刻还需要事先进行一段长时间的处理。
但是国人传统认知里,桃木在传说中有独特的功能,所以桃木也是木制品里的的一个重要成员。
老大爷纯粹是爱好,对成本的考量不多,对于各种材质都有兴趣。
谢烜本身呆着这边的时间不多,所以请老大爷两口子帮着照看一下小院,报酬就是小院里的桃木可以尽管使用。
老大爷只是一个人,又不是一心执着于桃木,所以每年能用到的并不多。
栤宓两女显然对于老大爷的提议很赞同。
谢烜也就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老了。”
老大爷不再意的挥挥手:“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这难得回来一次,这次就当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转身走进里间的屋内。
不久,老大爷就端着一个农村常见的簸箕,上面有大大小小的未成品木块,果然很随性。
放到谢烜三人面前:“这些都是事先处理好的,我只要花费点雕刻功夫,你们也能早点拿到手。”
谢烜点点头,开始在簸箕中翻捡。
一旁的栤宓两女也在旁边出谋划策,两女显然对那些体积较大的木块没太大兴趣,那些大的就算雕好拿回去,最后的结果多半也是放在一个角落吃灰,还不如找点小的,还可以当个配饰。
谢烜翻捡了一会,挑出了三枚成年男人大拇指指节大小的方形木板,大概厚度五毫米。
递到老大爷手中。
老大爷瞅了瞅:“这应该就是你那院子里的桃木,眼光不错。真不打算挑几个大的?”
谢烜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个吧,你在这三块上分别雕上宓、栤…”
“直接三块都刻上一个谢字就行了!”大宓宓直接打断了谢烜的话语,一旁的范爷也跟着赞同的点头。
老大爷在旁边了解的笑了笑:“那背面呢?刻什么?”
谢烜正在思索,大宓宓就轻戳了下谢烜。
指了指谢烜的左脚脚后跟的方位:“就刻这个,你给老大爷看一下。”
当然知道自己脚后跟有什么不同的谢烜,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征得老大爷同意后,就将自己左鞋袜脱下,露出了脚后跟上“凤凰形”的淡红胎记。
想到脚,谢烜就下意识的看了眼大宓宓,想到了原世界的那个传闻。
大宓宓迷糊的和谢烜对视,谢烜摇摇头挥散了脑海里的想法,谢烜以自己亲身经历证实,那只是传闻。
谢烜脚后跟的“凤凰形”胎记前世今生都存在,这一度成为谢烜安抚自己忽然来到另一个世界的借口。
老大爷也不避嫌,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这应该是凤形的!”
听大爷说得很笃定,谢烜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谢烜虽然知道凤和凰是两类,但是谢烜和自己家人一看到那胎记上极似一直流传下来的凤凰形象的胎记,特别是那标志性的一直催到脚底的尾羽,就直接说出了“凤凰形”,谁还去仔细分辨到底是“凤”还是“凰”。
看三人不说话,老大爷自顾自的解释道:“凤为雄,凰为雌。在传说中的形象里,凰无冠或者小且简,凤有三尾,凰为两尾。你这个明显有冠,还是三尾,所以是凤形。”
谢烜脚后跟的凤形胎记,不像很多人的胎记一样,幼时清晰,越长大越模糊,而是一直清晰如初。
“刻凤凰?会不会太耗时间了?”谢烜有点担心时间不够,三人下午就要离开。
老爷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如果真的刻一个完整的凤或者凰,当然花时间。但是照着你这个胎记画,你这个胎记只是轮廓,内里都是一片淡红。我只需刻出外致轮廓,里面稍微雕琢一下就行,要不了多久。那就这样?你的那个刻凤?这俩姑娘的刻凰?”
谢烜点点头,同意了老大爷的意见。
栤宓两女直接让谢烜拿主意。
只是大宓宓隐蔽的指了指谢烜的脚后,然后凑到范爷耳边小声嘀咕,范爷也颇有兴致的点着头。
…
用完午饭。
老大爷就开始了雕刻。
栤宓二女第一次看到现场手工木雕,也就坐在旁边看热闹。
老大娘收拾好碗筷就在一边作陪,时而学着电视里面,憋出几句蹩脚川普。幸好大宓宓和谢烜认识很久,稍微听得懂一点蜀川方言,连说带比划的,倒也聊得融洽。
谢烜在老大娘家借了几个松土和修剪的工具,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桃花林里岁数最大的桃花树下。
谢烜也不清楚这棵桃花树到底存在多久了。
06年谢烜找到这的时候,这里的空地上除了一些杂草,就只有这一棵桃花树。
那一刻,没有找到前世亲人朋友影踪,心神俱疲的谢烜,真得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
那一棵老桃树所在的地方,正是谢烜前世桃花林里移栽的第一棵桃树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
这棵桃树从此成了谢烜心中的挂念,但也成了谢烜不能全心过好这一世,对前世牵挂的羁绊。
看到这棵老桃树的谢烜,在这里修建了前世模样的小院,移栽了各种桃树,复原了桃林。
此时的谢烜蹲在树下,熟练的给桃树松土除草,虽然对于这种之前在野外放养依旧花开得特欢的老桃树,没什么卵用,但谢烜依旧做得很认真。
认真的拔除周边的野草,认真的修剪枯萎的枝桠。
谢烜离去的时间有点久。
今天一直担心谢烜状态的栤宓,牵着手从老大娘家找了过来。
看到谢烜在一棵桃花树下,认真做完一套维护工作。
担心得准备走过来。
谢烜早已经发现了后方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向两女挥挥手,示意不用。
带着笑意的谢烜,虽然眼底没有与嘴角的笑容相匹配的笑意,但也不像之前一样阴郁,很平静。
两女听话的没有再向前,但也坚持站在谢烜后方的不远处,关心的望着谢烜。
谢烜也不强求,转回身,重新看着老桃树。
干脆得坐在老桃树下的土地,安静得看着老桃树,右手无意识在老桃树主干上扒拉,嘴里无声的絮絮叨叨。
二十多分钟后。
被范爷拉着不让向前的大宓宓已经快要准备强制挣脱了,之前一直理智的拉着大宓宓的范爷也快要被自己内心的担心压过理智的时候。
谢烜终于不再保持之前的状态。
重新站起身,盘坐许久的双腿还有点别扭,站定缓了缓。
拍拍身后粘上的泥土,转头向担心的两女挥挥手示意没事。
面向老桃树站定的谢烜。
眼里再无之前的阴郁,全是幸福的欢喜。
最后拍了拍老桃树的躯干,大大咧咧的向后指了指。
“二十年了,前世的羁绊我该斩断了!
这终究是两个世界,我该放下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异世客的身份来这里,以后就算我陪着家族回来祭祖,也只是一个偶尔路过的的过客。
这里不再是我的心安放的地方,而是在后面那两个妮子的身上。
二十年了,这个世界终于有了独属于我的牵挂!
现在我才是华国的谢烜!前世今生,再无瓜葛!”
这次虽然不是无声絮叨,但谢烜的声音依旧放得很低。
不远处的栤宓两女只是隐约听到谢烜在说话,但其他的内容却听不清。
看到谢烜转身往回走,两女赶紧担忧的迎了上来。
结果不待栤宓两女关心几句,谢烜就大笑着双手一张,将栤宓一左一右搂紧了怀中。
低头直接含住了正准备说话的大宓宓的翘唇。
等大宓宓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谢烜才移开。
回复一口气,又一口吻住了右边的范爷。
…
小镇的马路上。
来往的车辆并不多,甚至偶尔才会看到一辆。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在驶离。
副驾驶上坐着被谢烜强制按在前排的大宓宓,正斜着眼睛看着一个大手在自己雪腻的大腿上游走。
驾驶位的谢烜,左手把控着方向盘,手腕上用红线带着一个比成年男子大拇指指节稍小的凤凰形状的桃木牌,色泽呈现适度的棕红色。
老大爷直接将三枚木牌,整体雕成了一个“凤”形的和两个“凰”形的。一面稍微雕刻出了“凤凰”的轻羽,一面直接刻了一个繁体的“谢”字。
正在开车的谢烜欢快的吹着口哨。
栤宓两女都能感受到谢烜从那颗老桃树下走回后的轻松,所以也由着谢烜在大宓宓腿上撒欢。
“诶,那我们这木牌怎么办?我可不想把这放到一个角落吃灰。”大宓宓晃了晃右手腕上的木牌。
“其它时候可以直接带在脖子上,反正吊在里面也看不到,如果穿长袖,还可以像我这样…”范爷说着就给前排的两人,比了一个将木牌带在左手臂上方,接近腋下的动作,还补充了一句:“这里还是最靠近心房的位置,怎么样?还是有点意思吧。”
“你那太厚,放再近也有点距离。”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