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的衣服。”在战火千钧一发之时，程楚洺居然来了个大喘气，吓得两人脸色苍白。

闻此李玉嫣才松了一口气，但她的目光依旧死咬着她不放：“如果不是儿子你长的帅，这身衣服要多丑有多丑！”

“行了，妈。”程楚洺说道，“我们出门了。”

“我们？”李玉嫣眼中的怒火又重新燃烧起来，她尖声道：“你又要带这个女佣去？”

程楚洺勾起嘴角，又转头深情地看着金蕊茵，轻轻点了点头：“她是我的贴身女佣。”

要死了，要死了！今天程楚洺完全是要把她往死里玩，金蕊茵惊恐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蕊茵！！！”李玉嫣颤抖着指着她，“你要是再敢破坏约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是是，夫人！”她赶紧哈着腰点头承诺。

程楚洺说道：“妈，我再重申一次，我只是给您面子去见一面，不是约会。”

“蕊茵，我们走吧。”程楚洺温柔的声音一落，她顿时感觉李玉嫣身上的杀气正向她笼罩过来。

程楚洺没有打算让柳志赫开车，他径直走向了驾驶座，柳志赫只好帮他打开车门。他看了一眼愣在对面的金蕊茵，一扫刚才的温柔：“还愣着干嘛，上车啊！”

“我不是你的司机，坐前面！”

她哆哆嗦嗦关上车门，打开副驾驶位的门，柳志赫一脸“发生什么了？”的表情，她撇撇嘴摇了摇头一脸“视死如归”地钻进车里。

“楚洺少爷，能不能不要再让我搞破坏了啊？”下车后金蕊茵关上车门满面愁容地跟在程楚洺身后：“夫人真的会杀了我！”

“夸张。”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金蕊茵只觉得满头都是汗：“拒绝别人有很多办法，不一定非要这么做啊！”

“我今天有说让你做什么吗？”

闻此她一愣，摇摇头，貌似他真的好像没有说，他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不用她搞破坏了呢？她突然想起上次他和韩仟荟见面的事情，便说道：“对了，上次您跟韩仟荟小姐见面的时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没有再见了呢？”

程楚洺眉头一皱，转过身看着她：“你废话怎么越来越多了。”

在餐厅等了接近半个小时，见面的姚小姐才姗姗来迟，面对着早就不耐烦的程楚洺她莞尔一笑：“程先生，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因为找不到可以搭配的鞋子，所以迟了点。”

金蕊茵偷偷打量着眼前的美人，漂亮的让她都觉得垂涎欲滴，她还听说她是J市姚氏纸业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综合来看她真是一个冒着金光的美女。

姚贝娜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站在程楚洺椅子旁边的金蕊茵，金蕊茵尴尬的笑了笑，见程楚洺没有起身帮她拉椅子的想法，便自作主张走了过去帮她拉开他对面的那张椅子，顺便向她解释道：“姚小姐，请坐，我是程楚洺少爷的女佣。”

女佣？姚贝娜先是一愣，马上嘴角噙着笑意，对她点头示意。

程楚洺抬手看了看腕表，才抬头看着姚贝娜，勾着嘴角：“姚小姐，你应该再多花点时间，我相信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鞋子。”说完便起身离开。

“楚洺少爷，女方迟个半小时不算迟！”金蕊茵跟在他身后，说道：“您不能这么丢下姚小姐就走！”

“你闭嘴。”程楚洺掏出车钥匙，说道：“这回没你什么事。”

“不是，您刚才真的太没绅士风度了！”

他把手从车门上放下，转过身去，借着路灯光低头看着她：“那你说说，怎么才叫有绅士风度？”

金蕊茵退后一步：“那个······”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程楚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后，他那个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甚至感觉到程楚洺的身体正在猛烈地颤抖，这该不会是······

她赶紧转过身去，洛曼欣就站在他们对面的路灯底下，中间只隔了条车道。

温黄的路灯光像是在她身上披上了时间的痕迹，此时的她在程楚洺眼里就像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却又真实的让他心痛。

“洛曼欣？”金蕊茵惊讶地小声念出她的名字，程楚洺只觉得胃里一阵腥甜正往上涌，他捏紧的拳头指甲正深深嵌进肉里。

洛曼欣身子摇摇欲坠手中的包突然落地，金蕊茵看见了灯光下她眼中的泪光滑落在她漂亮的脸庞上。看见她艰难地动了动唇：“楚洺。”

程楚洺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撕裂，他迅速转身打开车门，车子飞快地消失在了停车场，只剩下满面泪痕的洛曼欣，以及才反应过来的金蕊茵。

“楚洺少爷！！！”看着程楚洺奔驰疯狂的背影，她也顾不上先向老夫人报告遇见了洛曼欣这件大事，便拔腿就追。

“快快快！”坐在出租车上的金蕊茵焦急地指着前面，“赶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程楚洺狂飙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停在了某个街边，他连滚带爬地下车，扶着车就是一阵干呕。

金蕊茵慌张地向他奔了过去，扶住他：“楚洺少爷，你没事吧！”

他手一抬，冲她吼道：“滚！”摇晃着身子沿着街道踉踉跄跄，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一样。她跟在他身后，他走到一个钢架桥上时便停了下来，看着下面乌黑的河面发呆，看着他的样子她都怀疑他是否会在某个不经意间跳下去。

她一边注意他的情况一边拨通了老夫人的电话：“奶奶，是我，他遇见洛曼欣了。”

程楚洺完全没有跳湖的打算，他只是需要静一静来缓解自己的难受。看着远去的江水心里平静了很多，刚才胃里的那阵恶心也逐渐消失。

他躺在街边公园的一张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上并不多的星光。金蕊茵的脸突然出现在上空，她递给他一罐啤酒：“楚洺少爷，喝一杯吧。”

背靠着长椅，程楚洺把脑袋也搁在椅背上，幽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本想着去质问她为什么离开，但看着她的脸我只觉得胃里难受，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了一般，我刚才一定怂爆了。”

“我看见她哭了。”坐在一旁的金蕊茵喝了一口酒，“我想她一定是想跟你解释一些事情。”

程楚洺沉默的一会，摇摇头带着自嘲的口吻：“你不了解她，她可不是喜欢解释的那种女人，她身上总是充满了秘密，我承认，一开始我就是被这些吸引，但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个无尽的黑洞。”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金蕊茵，继续说道：“有一次，她像现在一样突然消失了，我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她，五天后我终于在A市的一家医院里找到了她。”

看着他忧伤的眸子，她说道：“她怎么了？”

“她的腿骨折被打上了石膏，脸上也全是伤痕。我问她怎么了，她却不顾我的担心对这件事缄口不言。”程楚洺苦笑道，“还说什么，只有让我感觉到疼，我才会继续喜欢她。”

“那现在你还是感觉到疼吗？”

闻此他情不自禁的捏紧手中被喝空的易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