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我成全你!”李青衫神情诡异,手中银针不可思议的弧度从指缝弹出,直刺孙云昊要害。
“住手!”
孙云天不亏医学泰斗,瞬间发现李青衫手段。
李青衫嘴角冷笑,戾气驱使下,脑海中补缺的传承针法雷霆使出,手法让人眼花缭乱。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孙云昊怔怔的神情惊呼,他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像是牵线木偶般随着李青衫的动作不断舞动。
李青衫冷笑后退,像是欣赏杰作一般,盯着孙云昊做出请的姿态,出言挑衅道,“医学泰斗,搞笑,若是救不了你自己的孙子,也别妄图沾染苏烟的病,你,治不了!”
“你,是在向我挑战?”孙云天目光冷峻,神情熹微。
“医学上,没人值得我挑战,你根本都不配。”李青衫目光无比骄傲,来自药医传承的自负,他,要逼迫这孙家跟他对赌,赢回被抢的车马芝!
“好狂妄的口气!”孙云天快步上前,可他手接触到六孙子的刹那,脸色骤然变化,差点松开双手。
“好歹毒的针法!”孙云天嘴上咒骂,老胳膊老腿却异常灵活,快速展开诊治。
李青衫目光中有赞许,更多的却是嘲讽,他直言不讳道,“总比你明里暗里,派人抢夺来的磊落,谢谢一直以来孙家的照顾,我,会加倍还你!”
直升机的噱头已经引来不少看客,乡野神医与知名医学泰斗的对抗,让吃瓜群众心里心更火热。
孙云天没心情辩解,他目光凝重,手中三尺三寸长针悄然而出,连入天突,紫宫,膻中,手指在手少阳三焦经上揉按。
“方向倒是没错,可你这孙子, 要吃苦头咯!”李青衫抱着脑袋,一副看戏的样子。
他话音刚落,孙云昊突然出声大吼,像是鼓肚的蛤蟆,小腹渐渐圆润起来。
“给我,给我抓起来,我要……”孙云昊额头青筋突然暴起,咬紧牙关,嘶吼声戛然而止,凭空涌现出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翻白眼。
保镖就像是傀儡,服从上前,更有暴躁之辈凌厉出拳。
李青衫巍然不动,斜脚滑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从身上绽开。
“放开他!”孙云天低吼出声,目光始终离开孙子的身体,白发中隐约有汗丝渗出来,可他目光依旧傲然,冷声出口道,“我孙家不以强压人,医道挑衅,便用医术解决!”
“好一句不以强压人!”李青衫冷嘲拍手,缓步上前道,“加油哦,若是一炷香内治好,可就大事不妙!”
“不劳惦记!”孙云天神情肃穆,姿态判若两人,要知道,初来诊所时,他甚至懒得看李青衫一眼。
李青衫不明所以,还以为吓住了孙浩天,大笑三声,转身要走。
“你,去哪!”孙云天稳住孙子病情,抬头见到背影,心头勃然大怒。
他何曾受过这般羞辱,往来年轻医学后生无比对他尊重,他亲自现场施针,竟遭到了漠视。
李青衫露出耻笑声,非但没回头,反而跟村里人打趣道,“天黑这老头若没走,望诸位收留一二。”
“好咧!”看热闹的村里人笑嘻嘻的应声,有人张口嘲讽道,“自己啥水平也不看看,还特么做直升飞机,庸医都这么有钱?”
李青衫故意板着脸,维护‘正义’道,“人家可是医学泰斗!”
刻意咬重音的泰斗二字,气的孙云天差点喷出口老血,辩解,他觉得失了气度,可他不吭声这群人跟看猴戏似的大笑,让他颜面当然无存。
李青衫拂过小雪茄的精致的盒子,摸出一根叼在口中,蹲身凑道孙云天身侧小声道,“网络时代,估计明天你就能上头条,医学泰斗救治孙子失败,致使亲孙死亡,啧啧……”
“笑话!我……”孙云天还意图装逼,可瞧见李青衫的手势,神情陡然僵硬,他手指极快,点在孙云昊身上几处穴位上。
生机渐失,如同老树枯萎般的干涩。
“发现了就好,老头加油噢!”李青衫卖萌似的挥拳,脸上挂着无穷嘲讽。
“你想怎么样。”孙云天身上气势陡然拔高,站起身拦住李青衫的去路。
李青衫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嘲弄的目光环视周围几个保镖,张口淡声道,“衫爷的东西,乖乖送回来就什么都好说。”
“放屁。”
“车马芝!”李青衫算好了这老头不会承认,张口就怼了回去。
孙云天脸色冷若寒霜,双手捋过长髯,高低眉不断跳动,口气阴沉道,“狂妄小辈,你可知在跟谁对话?”
“我胆小,一害怕就容易乱下针,不过我也不怕,因为我的命,不值钱。”李青衫噙着淡笑,像是唠家常的口气,目光却带着亡命徒的疯狂。
孙云天沉默了,瓷器不与瓦砾争,君子不立围墙之下。
李青衫嗤笑两声,扫了眼陷入昏厥的孙云昊,转身跨上摩托,绝尘而去。
寻找生机老药、战胜云家,一年时间太短,谈何容易。
苏烟嫁给别人?
李青衫想想都愤怒,更别说亲眼去看,既然没了隐忍的时间,索性彻底开战。
与此同时,暗处的阴霾中,贾学武像是奴才似躬身静候,他身前的人佝偻的背,黑白相间的发丝诉说着年龄。
贾学武胆怯的声音,恳求道,“秃鹫总说这人杀不得,您若是……”
“好,你我的恩怨,借此一笔勾销。”
风飒飒吹过,卷起一丝泛黄的落叶,阴冷的杀气卷起一阵阵寒。
浩天娱乐城已经重新修缮完毕,生意更加火爆,有人瞧见李青衫降临,端着可乐上前道,“赌神来啦,干两把!”
“不干。”
“多亏了您,那吊毛老板给咱爷们的钱,全部结算分文不少!”
李青衫目不斜视,听见这话心里火气蹭蹭往上窜,那是敲诈衫爷的,尼玛的,还抢老子车马芝!
“唉唉唉,你干什么的,有预约么?”侍应牛逼哄哄的阻拦,李青衫勾出微笑,冷不丁一巴掌抽出去,侍应当即倒地。
李青衫冷笑两声,张口讥讽道,“衫爷还需要预约么?”
“火气很大嘛,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孙浩天隔着门板传来。
李青衫心火难消,刚要踹门,孙浩天满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他擦拭着脸上的血点,放浪形骸道,“我等了你几天,这样吧,跪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