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赵经理!”我冲着赵经理鞠了一躬,随即步履匆匆地往酒吧后门赶去。
酒吧后门的小巷里光线昏暗,散乱的堆积着废弃物品,腌臜破旧的模样讽刺地与会所里的富丽堂皇形成对比。
一路走来,因为急切我好几次差点被滚落在地的瓶子绊倒,可我听着小巷深处传来的痛苦的闷哼声只恨不得脚上生出一双翅膀来。
“住手!不要打了!”我看见蒋海潮被两个人死死架着,另一个人拿了钢棍又要打在他身上,我情急之下冲上前去,张开双手便挡在了他面前。
“宝宝。”身后被打得已经有些失去意识的蒋海潮,看着我的背影,张开了被鲜血黏住的唇齿。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听得出他话语中的笑意。
因为我的出现,挥舞着钢棍就要下手的人不得不停住动作,脸上露出凶神恶煞的不悦。
我的心脏砰砰地跳,身体不可察觉地发抖,可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有气势些。
“赵经理说了,这是我们的大客户,动不得!”我用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和他手中的钢棍,警惕得如同一只野兽。
听闻我的话,三人面面相觑,拿着钢棍的男人最终示意架住蒋海潮的两人将他放开。
“额!”蒋海潮被放开的瞬间无力地跌倒在地,发出吃痛的哼声。
“蒋海潮!”我急急地想要拖住他的身体,却不想瘦弱的我根本承受不住一个男人的重量,霎时间我也跟着一起摔倒在地。
“臭小子,看你下次还敢狂!呸!”冰冷的钢棍在男人手上挥舞着,临走之前,男人带着两个兄弟还不忘放出狠话。
三人走后,蒋海潮手掌握拳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他看着我跪坐在地默默流泪的脸庞,痴痴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蒋海潮,我送你去医院!”我不懂他在笑什么,我只是看着他鲜血淋淋的哽咽道。
我努力想要将蒋海潮扶起来,可是蒋海潮笑完之后挪动着手掌撑坐在那里,摆出闲适的姿态像看傻子一样得看着我干着急,让我又气又着急。
或许是看够了我为他焦急的模样,他最后还是艰难地配合站起身。下一刻,我在他得意的笑声中猝不及防被擒住了双唇。
“蒋……呜呜……”混着血腥味的吻在我口腔中晕染开,我下意识伸手想要推拒,却只换来他更加狂虐的索取。
冗长的一吻,我只觉悲愤得快要晕厥,我麻木地睁着眼睛不知道将焦距放在那里,渐渐眼中蓄满了泪水。
或许是我湿润的泪珠被他察觉,他终于是放开了我,我无力的伏在他胸膛急促喘息着。头顶上传来他略带慌张的呼唤:“宝宝,宝宝……”
呵,我在心底笑得讽刺。突然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蒋海潮,一个耳光就打在他的侧脸上。
“啪!”的一声刺响,在这个寂静的小巷中格外的突兀,蒋海潮的脸颊被打偏在一边,深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蒋海潮,我就那么贱吗?”我哽咽着怒吼,心中积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更深地是我心底那种浓浓的愧疚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背叛了唐莫宁,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宝宝。”蒋海潮低低的喊着我,嘴角苦涩的笑意即使在阴影中也那么显眼。
而我此刻被怒火吞噬,根本就看不见他的模样只是自顾寻找着最能伤人的话语,只希望在他心上扎下比身体更加血淋淋的伤口。
“蒋海潮,我是有多贱才能让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觉得能将我踩进尘埃里面?”我哭,我委屈,我心中是那样不甘,这一刻全部爆发在他面前。
“能不能请你停止对我恶心的骚扰,还有你那莫名其妙的关心?”我双手紧紧握在身侧,梗着脖子,越说越大声,恨不得将他从我的世界里面剔除得干干净净。
“恶心?呵……”蒋海潮的笑在阴影中不断扩大,他牵动嘴角,刚凝结的血痂重新被扯开,他却越笑越张狂,整个面部动作都显得扭曲。
“辛笙,你觉得恶心吗?”蒋海潮忽然加大了音量,嗜血的目光如同一匹孤狼,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我咬碎一般。
“是的,恶心,非常恶心!”我后退,狠狠甩开了他扯住我手腕的手,他一个健步上前将我整个人钳制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呵呵,那就让你恶心到底吧!”蒋海潮躬下身体头颅埋在我的颈间胡乱啃着,疯狂得如同狂风暴雨。
我拼命地推拒着,拳头凌乱地落在他手臂上他的胸膛上:“蒋海潮,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待在你的世界里面,不要来招惹我!就不能从我的世界里面消失吗?”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破碎的哭腔,感受着脖颈间尖锐的刺痛感,可是这些都比不上我心上的痛。
“不能!”蒋海潮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
随后他将我的腰楼得更紧,动作更加狂暴起来,如同丧失理智的野兽,他说:“宝宝,你休想让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除非我死!”
我摇着头痛苦的尖叫。
“蒋海潮,求你,求你不要这样!”我哭,我甚至无力反抗。
蒋海潮终究是受了不轻的伤,这一闹一吻,让他刚蓄起来的力气全部耗尽。当我从惊恐中找回理智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昏迷在我身上。
我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涸,眼中也是泪眼迷蒙一片。我呆愣愣地低下脸颊看向昏迷在我怀中的蒋海潮,他此刻面目紧皱地睡着,眼角还挂着清亮的泪珠。
我抱着他坐在墙角看着隐在高楼背后的月亮,这一刻,我的心如死湖一样寂静。
“唐莫宁……”看着那天边的月亮,我想到了唐莫宁温暖的笑,我又重新找回了坚定的目光。我不能就这么死去,我不能放弃自己,我还要和他一直走下去,是啊,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好。
我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再跌跌撞撞地将蒋海潮拖上后背,迈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小巷。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做到一个人背着一个大男人走到医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还会选择救他。
我抚摸着唇瓣,口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满满的都是蒋海潮的味道。
“宝宝,你别想让我消失,我不……你休想……”病床上,蒋海潮睡得极其不安宁,睡梦中也不放过我。
我站在蒋海潮的病床边,看着他蹙着眉头的苍白脸庞,我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对我纠缠不放,可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对不起,蒋海潮。”我静静地走出病房,最终是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
第二天,我依然如常去珍姐那里报到。站在珍姐的店门口,我再没有了胆怯和忐忑。
“珍姐,我今天要学什么?”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事故。
珍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然后我听见珍姐慢悠悠地开口:“今天这最后一课,我要让你明白男人这种东西最是要命。”
最后一课,我心里默念着。
“小丫头,要牢牢记住你今天看见的一切。”今天珍姐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没有了之前那种对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女王姿态,面容还微笑着,可眼中却冰凉一片。
珍姐漫步到了这些天我一直用来做练习的男人面前,漂亮的双手游蛇一般若有似无地在他身上挑逗着,却又不真切地给他快慰。
在珍姐开始动作的时候,我明显可以感受到男人眼神的不同,这个男人仅仅是因为珍姐的几个小动作,就完完全全被蛊惑了去。
男人渐渐难受起来,眼神也变得浑浊,呼吸粗喘,珍姐才不过几下他就受不了的祈求:“快给我,求你了,给我。”
珍姐手上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只是嘴角魅惑的笑容扩大:“哦?为我死可以吗?”
“当然,为你死都可以!”男人眼神迷蒙,满含爱意,急切的回答。
“呵呵。”珍姐笑出声音,终于是如了男人的愿。
我并没有惊讶珍姐有这样的本事,让我惊讶的是这次珍姐在将男人送上巅峰之后,却没有就此完事,而是狠狠的给了男人那处一脚。
红色的高跟鞋,男人迷蒙着还在享受,就被一脚踹倒在了椅子里。男人痛苦地捂着那处,前一刻还神魂颠倒的神色,这一刻如同刀子一样盯着珍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惊吓,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惊叫。
“操!你这个婊子!我要杀了你!”男人面色苍白,挣扎着就要冲起来,然而他身后的两个男人比他的动作更快便将他制服在地。
珍姐扯了纸将手掌上的粘液擦干净,将纸团丢在男人的脸上,眼中的神色冰冷依然,面容不波澜不惊:“看看,这就是男人,所以,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