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爽坐在床沿,眼睛望着已经支起身来靠在床头的温光,目光渐渐飘忽起来,仿佛正在回忆久远的事情,开始讲述一个跟温光的遭遇相类似的故事。
十二年前,一个十五岁的寄宿学校男生小爽,在一个周日被高年级一个叫薛紫光的高个男生,给绑在床架上奸污了。
薛紫光还威胁小爽,敢告诉老师的,或者敢寻死的话,就会杀了他全家。
连续几个星期,这个可恶的薛紫光,天天晚上逼着小爽到学校后面的树林子里去供他淫乐。
当时,小爽痛不欲生,肛门和直肠所受的伤害非常大,几乎每天都化脓。
小爽决心一死以刷洗耻辱,可又担心家人被薛紫光杀死,就默默地忍受着,将泪水往肚里吞。
后来,老师发现小爽走路不对劲,叫上他到医务室检查后才发现了此事。
从此,小爽被父母转学到另一个学校读书去,薛紫光也离开学校不知去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爽考上了医学院,并从医学院毕业来到一个叫玉山村的山村开了家诊所。
但是,小爽心里一直无法忘却十二年前所受的屈辱,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找到薛紫光复仇。
同时,在小爽的心里一直留着一片阴霾区,无法从被薛紫光奸污的阴霾里走出来。
大半年后,小爽突然发现十二年前给他造成巨大伤害的薛紫光,竟然是他现在一个朋友的亲弟弟!
可就在这个时候,玉山村的村长来找小爽去给儿子看病。
小爽去看了后,立即明白村长的儿子受到了自己十二年前一样的伤害。
小爽匆匆给村长的儿子上好药,立即去找他的朋友,决意将这个的薛紫光绳之以法。
于是,追捕薛紫光的行动展开了。
当晚,小爽使计将薛紫光逼上南山的悬崖边上去。
薛紫光的哥哥要薛紫光去自首,薛紫光不敢去,自己跳下了南山的悬崖。
小爽报了当年**污之仇,也替村长的儿子报了仇。
从此,小爽心里不再去想被薛紫光奸污的屈辱,开始追求应该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幸福。
“温光呀,你说说,小爽是应该沉溺于**污的痛苦之中,甚至用一死来解脱呢,还是应该开始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呢?”郑爽带启发地柔声问。
温光将信将疑地望着郑爽,轻声问:“郑医生,那个小爽不会就是你吗?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郑爽叹了口气,抬起目光凝神着温光的眼睛,轻声道:“如果不是面对有着同样遭遇的你,我也不可能对其他人提及这样的经历。如果你是我,你会告诉别人这么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经历么?”
温光想了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问:“他真的摔死在南山悬崖下了么?”
郑爽肯定地点点头,道:“如果他不死,我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玉山村的!”
温光恨恨道:“这样的人就该死!”
郑爽重重“嗯”了一声,表示认同温光的话,以期再拉近与温光的心理距离。
“可薛紫光已经摔死在的悬崖下了。人一死,任何仇恨都已随风而逝,你说是吗?”郑爽怜爱地望着温光,轻柔地问道。
温光长长地叹了口气,“嗯”了一声道:“郑医生,他真死在南山的悬崖下面了么?”
郑爽缓缓地吸了口大气,道:“当晚,我亲眼看着他哥哥将摔成肉酱的薛紫光,埋在了悬崖下面的酸枣林中了。”
温光仍旧恨恨道:“他该死十遍!”
郑爽见温光情绪趋于稳定,便试着用比较调皮的用语,道:“温光,作恶多端的薛紫光真的摔死了,等你好了后,我带你去看看他的坟墓土包吧!我们一起在他的坟墓前开骂,将他骂到不得转世投胎为止!”
温光似乎相信薛紫光已经摔死在南山悬崖下了,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人死如烟灭,哪里有什么转世投胎的事呀!可是,郑医生,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一想起这件事,就睡不着咽不下。只想以死解脱这种痛苦,摆脱这种耻辱!真的,我没脸见人啊!”
郑爽理解地握住温光的手,轻声道:“当年我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呢?当时,我爸告诉我,生命是用来享受人生的乐趣,而不是用来自我毁灭的。他说我们人生中任何不愉快的经历都可以把它抛之脑后,只要记住令自己开心快乐的事情就可以了。”
温光微蹙着眉头,定定地望着郑爽问:“郑医生,你真的不会去回想所受的这一切么?”
“哪能不会呢?我尝试着去享受乐趣,去抛弃耻辱的记忆。慢慢的,我终于不再会去回忆,只会去享受属于自己的快乐!”郑爽用“亲身体验”来开解着温光心头的憎与恨。
“郑医生,可我没办法去忘记啊!”温光略带沮丧道。
很显然,此刻温光心里又开始想像被薛紫光掐昏后遭奸污的情景了。
郑爽不能让温光的思绪一直关注在遭薛紫光奸污的情景想像上,便绽颜轻笑,柔声道:“温光,你也会寻找到享受属于自己快乐的事情,跟我一样,相信你也会抛弃所有耻辱的记忆。好了,我让你自已看看伤口好吗?”
温光慢慢地掀开毛巾被,自己脱下内裤,咧了咧嘴翘起了两条腿。
郑爽再次仔细检查了温光肛门口的裂伤,见已基本复原了,便用手指轻轻地压按着问:“你直肠里还有痛感吗?”
温光轻声道:“昨天还有点疼,今天好多了。”
郑爽伸手抓起桌面上的小镜子,他相信温光在独处的时候早就看过他的伤处了,但还是用小镜子晃给温光看。
温光略显尴尬地勾起头来看了一遍,道:“比昨天又好一些了。”
郑爽轻声道:“腿放下吧。温光,你的伤口基本痊愈了,再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如果你愿意,你就来我开的公司工作吧,我们两个有过相同的经历,自然会彼此尊重的。你说是吧?”
温光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明年才大学毕业呢!郑医生,我觉得要是走到外面去,别人就会看穿这件事,就会鄙视我,嘲笑我。我,我不敢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