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喝水。

黑珍珠给我倒水。

我喝了两大杯水。

太口渴了。

黑珍珠坐下来,就抓住了我的手。

她好像习惯了?

习惯是我的女朋友了?

貌似我还没有表白吧,我们也没有捅破这层纸。

不过,我还是很享受她的这份温存。

那天,因为我和黑珍珠的一次冒险强抢枪支,对着正要拿汽油瓶放火的人射击,这帮人当场死球三个,重伤轻伤无数,正因为如此,贺芷婷东叔他们才得以解围了。

这帮境外的人,果然是觉辛甘和屠刚的人,他们的党羽在追踪研究策划之后,是在境内的人的帮助下,找到了黑珍珠这边来,目的就是想要劫持了黑珍珠和黑珍珠的爷爷,想办法把觉辛甘和屠刚救回去。

这几十个人当中,还有一些人放风的,加起来近百人,境外的人占了大部分。

之所以只有这么几把枪,完全是因为他们运输不便,加上他们认为四把枪已经足够用了。

确实,已经够用了。

因为他们人够多,而且料定我们没有什么枪,即使有,他们也能完全压制。

实际上我们的人有枪,但还真的是被他们完全压制了。

因为那支冲锋枪太厉害了。

的确他们的行动也是在他们的预想的进行的范围之内,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他们把这边片区的电压器弄出毛病,这里全都停电,然后越过围墙进来强攻。

然后在他们快要得手的时候,竟然被我和黑珍珠给破坏了。

也幸好我们两个得手了,幸好我们两个成功破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黑珍珠说道:“饿了吧。”

我说有点啊。

她让人拿来了粥,然后喂我吃。

看着她这么温柔的一面,我确实心里感动又有点不安。

又爱又怕。

她如此的温柔,我很喜欢,很享受,对我很好。

可能是因为那一句老婆的原因?

我叫她老婆?

她受用了。

她一定想,在我快死的时候,我叫了她老婆,多么的好听的啊。

这说明我活着的时候,临死的时候,想的是她这个老婆。

多么深的误解。

我那时候完全是快晕之前意识模糊脱口而出,本身是叫贺芷婷的。

怎么就成了叫黑珍珠了。

贺芷婷会怎么想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黑珍珠难道真的是认为我叫黑珍珠老婆的?或者是她根本就知道我是叫贺芷婷,但是装作不在乎,无所谓,所以继续对我好。

或是真的是以为我叫她的。

而贺芷婷,会怎么想?

我当着她的面叫黑珍珠老婆,她会怎么认为?黑珍珠还牵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我也没推开,我叫她老婆,贺芷婷怎么想?

贺芷婷一定认为我和黑珍珠情深义重,叫了黑珍珠老婆了。

之前就一定叫老婆了,但是被砍到倒下去的时候,却还让她叫老公。

那她一定认为我耍了她?

认为我这个渣男情种不是个东西。

估计多半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我想要脚踏两条船。

郁闷,这让我怎么去和贺芷婷解释啊。

黑珍珠见我在想着什么,说道:“吃饱了?”

我说道:“有点,不想吃了。饱了。”

她放下了碗。

我想知道贺芷婷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是我也不能当着黑珍珠的面问黑珍珠啊,这样子怎么行。

黑珍珠微微笑,对我说道:“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问道:“你要走了?我还想和你说说话。”

黑珍珠说道:“我要回去忙一下工作。我会让人留下照顾你的。”

我说道:“我想出院,不想呆在这里。”

黑珍珠说道:“不行,还不行。”

我说道:“我没事了啊。”

黑珍珠道:“先呆着两天,过两天再出院。那我先去忙了。”

我说道:“好的,路上小心。”

她微微笑,然后出去了。

在她离开了门口之后,路过走廊的那扇窗外面,我分明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伤难过,她是低着头离开的。

她无意给我看到这一幕,但是偏偏从窗口看出去就看到了。

她是不小心被我看到的这一幕的。

她没有故意给我看到。

那脸色,那么的悲伤落寞。

怎么了?

我怎么她了?

难道她是知道我叫她老婆不是对她叫的,而是对贺芷婷叫的?

可是她留下来强颜欢笑照顾我,是因为要克服自己心中的难过悲伤,争取抢我?

我思考着到底这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明白了。

在我醒来之后,她对我微笑,对我温柔,我却没有抓住她的手,没有亲她一下,甚至眼光游移,没有和她任何亲热的表情动作态度,没有任何亲热的接触,那一句老婆,想来也知道不是对她而叫了。

她一定是悲伤这点了。

从来没有和她那么亲热的叫过老婆,突然开口的一句老婆,估计她当时就知道我不是对她叫的吧,后来照顾我,到我醒来之后,没料到我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和她说,甚至还有点出神走神,目光游移,她可能会想,我醒来之后,第一个想要见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别的女人,这如何让她感到不难过呢。

唉,我确实也真是不太会演戏,要是我刚才说两句暖心的话,还有对她做点亲热的动作。

亲亲她脸庞,问问她当时面对危险什么什么的我多担心她之类的话,她也不至于那么的难过。

我找不到手机。

我爬了起来,然后拔掉了输液的管,关了输液管。

下了床。

走出了外面。

早上十点多,有点凉风,天上飘着丝丝小雨。

走廊外,阿楠吴凯在门口。

见到我出来,他们急忙过来。

我说道:“我手机呢。”

阿楠说道:“你换下来的衣服都扔了,手机在那里面抽屉里。”

我点点头。

我问道:“明总走了吗?”

阿楠说道:“她去看了张自吧。”

我问:“张自?张自怎么了?”

阿楠说道:“给明总挡了一刀,用肩膀挡刀的,不然明总从这里,一劈两半。”

阿楠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意思说有个敌人冲上去,想要一刀砍断黑珍珠的头,张自冲上去帮挡了一刀。

我吃惊的问道:“有这事。她怎么不和我说!”

阿楠说道:“不知道。”

我说道:“好,张自在哪,严重吗。”

阿楠说道:“背伤,她用背往前冲,那人没砍得很深。不过也碰到了骨头。”

我说道:“带我去。”

阿楠说道:“好。”

他们两来搀扶我。

我说道:“我没事,不用扶我啊。”

我自己能走,但是伤口有点疼,算了还是让他们扶着了。

到了张自的病房。

很近。

黑珍珠已经离开了。

我进去了病房之后,张自看到了我,高兴道:“你醒了。”

我点点头。

她坐了起来:“我去看你就行了,你来干嘛啊。”

我说道:“我伤得好像比你轻吧。”

她笑笑,说道:“都一样。”

我问:“明总走了?”

张自说她过来打个招呼走了,刚走的。

我在张自病床前拉个凳子坐下,然后跟阿楠吴凯说我要和张自聊聊。

他们两个出去了。

我问道:“还疼吗。”

张自说道:“处理伤口的时候疼,现在没事了。比你好,你是失血太多,伤口有点深。医生说差点就砍穿进去肚子里面去。”

我说道:“那我怎么感觉并不疼呢。”

张自说道:“我被砍的时候也不疼。”

我说道:“怪不得失血过多。”

张自说道:“还好救了回来,不然我们明总要哭死。”

我说道:“你要死了的话,她也会哭死。幸好你出手救她。”

张自说道:“她不能死,我死没关系,她绝对不能死。我命不值钱。”

我说道:“别这么说,谁的命都很值钱。”

我问了一下张自当时的情况,情况也就是张自飞身过去挡刀,那些人的刀,某地特别制作的,锋利无比。

也难怪能把树和我的肚子一起砍进去了,有树挡都砍进来。

跟张自聊了一下后,我出来,然后去病房,把平时根本都不说几句话的吴凯叫来了病房问问。

问他当时我住院之后,是怎么样个情况,关于贺芷婷和黑珍珠。

吴凯说我刚到医院,张自也跟着送来了,吴凯阿楠也开车过来了。

贺芷婷和黑珍珠是在手术室门口等的。

当时两人都很焦急,不过医生说输血了就没有生命危险了,脱离生命危险。

很快出手术室,进了病房。

进病房的时候,黑珍珠跟了进病房。

贺芷婷则是在远远的看着,定定的站着看了许久许久,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是昨晚的事情。

黑珍珠是昨晚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待到早上。

贺芷婷是昨晚见我推出手术室,进病房了,便离开了。

只是在我进病房了之后,她还站着看了很久很久,估计有五分钟左右,也不知道想什么。

然后才离开的。

贺芷婷在想什么呢?

看到黑珍珠和我这么亲热的这一幕,怕是有种爱人被抢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想什么了。

她会不会也和刚才的黑珍珠一样的难过伤心?落寞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