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看着柳智慧。

柳智慧说道:“陆游年轻时和表妹唐婉结为伴侣。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婚后相敬如宾,然而,陆母强迫陆游和她离婚。陆游和唐婉的感情很深,不愿分离,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母亲恳求,都遭到了母亲的责骂。陆游迫于母命,万般无奈,便与唐婉忍痛分离,后来,陆游依母亲的心意,另娶王氏为妻,唐婉也迫于父命嫁给同郡的赵士程。这一对年轻人的美满婚姻就这样被拆散了。从此以后,陆游一生郁郁寡欢,留给世人的是那个“细雨骑驴出剑门”的惆怅背影,而唐婉则在花样年华中纠结而死。”

女囚说:“可是,他们不是亲姐弟。”

柳智慧说:“你没听出我的意思吗?”

女囚皱着眉头。

柳智慧说:“你就算不和你丈夫自杀,难道也要一生郁郁寡欢,纠结而死吗?”

女囚抽泣着摇着头。

柳智慧说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在意世人的目光,为什么那么纠结自己的想法?你们不犯法。你们为什么不找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夫妻之名,好好生活下去,你们的孩子不会知道,你们不说,别人也永远不会知道。这样不好吗?”

女囚突然抬起头:“我们,我们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柳智慧说:“你们这样做会死吗!”

女囚突然擦掉眼泪:“我,我明白了,谢谢你!”

柳智慧说:“忘了一切,忘了孩子,你们可以有更多可爱的孩子,好好活下去,管它什么姐弟,管别人怎么说你。你看有人指责过你们吗?有的全是同情。好好改造,早点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好了,千万别说是我教的,你回去吧。”

她站了起来,一下子噗通跪在了地上,给柳智慧磕头。

柳智慧直接出了房间,走出来开门,看到我,她说道:“全都听了吧。”

我说:“呵呵你怎么知道。”

柳智慧说:“你的性格就这样。”

我先送柳智慧回去,问:“她不会自杀了吧。”

柳智慧说:“换做是你呢?”

我说:“不懂。反正我觉得她不太会自杀了。不过说真的,你怎么能这么给人指明路啊!”

柳智慧说:“我在救人。如果不这样子,一对好好的人就去死了。”

我说:“好吧,管它什么伦理道德了是吧。”

柳智慧问我:“伦理道德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我说:“人命重要。”

柳智慧问道:“你帮我办的那事,可以吗?”

我说:“正在让徐男安排,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别这么看我,好吧看就看吧,反正你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的。”

送她回去后,我让两名女狱警带走了那女囚,她不会自杀了吧估计。

下班后,我没有出去,那晚,我就在宿舍睡了。

次日上班。

沈月敲了敲我的办公室门。

我抬头看是她,我说进来。

沈月进来。

她把门关上了。

我问:“是不是打探到谁是主谋了?”

沈月说道:“陆蓉,陈笙。”

我说:“呵呵,徐男昨天也说,陆蓉和陈笙。”

沈月说:“她们所有的部署,计划,都是陆蓉和陈笙来制定施行,两人牵头,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我们重新分钱。她们下一步的计划,是在新年迎新晚会上,在挑选出的监区女囚去看演出上,闹事!让我们监区的女囚带动闹事,然后,作为B监区的代理监区长,徐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说:“够狠的啊!还有两个星期就是元旦了,这帮家伙,真是处心积虑,丧心病狂!那我们下一步计划是怎么样的?”

沈月说:“我已经让人去办了,张队长,你放心,我会办的干干净净,办的让你们放放心心!”

我说:“那就好,等你好消息!”

沈月说:“好的。那就等我好消息了。还有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沈月说:“徐男也和我说了,带柳智慧出去的事。”

我说:“这个啊。那,是怎么样的呢?”

沈月说:“细节她不想说不想谈,总之,你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们把柳智慧带到停车场然后出去。”

我问:“你们做好了计划没有?”

沈月说:“你放心张队长,不会有事,这个事儿,你越假装不知道越好,只有我和徐男带着柳智慧出去,万一有什么意外,被发现或者其他,我们两个自己扛责任,而你,千万不要跳出来!”

我说:“靠,这怎么行,明明是我要你们办的。”

沈月说:“你傻啊张队长,万一出事,我们都出事了,谁来走关系救我们啊!留着你,至少我们出事了,你找人啊,帮我们处理啊解决啊,走关系啊,我们有事也可以变小事啊!”

我举起大拇指:“好想法!不过这样一来,就委屈你们了!”

沈月说:“就这么说好了,然后明早,我们在和柳智慧说好的地点,带她回来就行了。”

我说:“好吧。但愿不会有什么意外。”

沈月说:“应该不会。除非柳智慧要跑。”

我说:“如果真的跑了呢?”

沈月笑笑,说:“那我们等着来坐牢,到时候你就照顾我们点吧。”

我呵呵一笑,说:“好吧我们是想太多了。”

下班了。

下午下班了。

我焦心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总担心她们带着柳智慧出去会出现什么意外。

她们应该是让柳智慧穿着狱警的衣服出去的,但是怎么过安检啊?还有,从安检,明天回来怎么回来?

徐男让我什么都不要问,这种事,不知道最好,撇得干干净净,知道了反而有害。

好吧。

我心焦啊。

我心想,唉,要找点酒喝压压惊才行,不然总是担惊受怕的,不舒服啊。

我打了电话到防暴队,找朱华华朱队长。

朱华华接了。

一听是我的声音,她就没好气:“是不是又打架,叫我去劝架!”

我说:“泼妇。”

朱华华道:“你骂谁!”

我说:“你说我还能骂谁!”

朱华华气道:“你骂我干嘛!”

我说:“我找你,是因为我想你了,想请你吃饭,你那么凶干什么!”

朱华华说:“我不信有这样好事。你不可能那么好心。”

我说:“不信算了。”

她说:“就算是真的,也一定是因为有事想要我帮忙。”

我说:“我发现你很多疑。”

朱华华说:“对你这样的小人,我不能不多疑。”

我说:“六点半。我在监狱里饭店等你,来了问服务员我名字。不来拉倒!”

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自己去了那个黑店。

明知道是黑店,但还是要去,没办法啊,仅此一家啊,要出去外面,很远而且麻烦。

我进去了,跟前台说了一下,然后找了个小包厢坐下。

进去后,我点了一瓶三十八度的,不是很高的白酒,然后点了火锅,一些鸡肉牛肉配菜什么的,这个火锅,在外面吃,吃撑了两百。

在这里,不收个六百,都对不起黑店之名。

上菜了,上酒了,火锅开了,我放肉下去,放青菜下去,调配料,自己吃。

一会儿后,包厢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朱华华。

朱华华进来后,坐在我对面。

我说:“别客气,来来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我就不招呼你了,大家都那么熟了。”

朱华华说:“没和你怎么熟。”

我说:“哈哈,好吧,不熟就不熟吧,吃肉吃肉,肉熟了。”

朱华华自己开了一副碗筷,然后吃。

她说道:“这里很贵。”

我说道:“哟,担心我花钱多啊,真好,我考虑要不要娶你。”

朱华华一脚从桌底踹过来,我又是猝不及防,挨了一脚。

还好不是很疼。

我说:“你在谋杀奸夫啊!”

朱华华说:“你那臭嘴,迟早被人给撕了!”

我说:“啊,来来来,求撕裂!你这么踹我,迟早把我踹得断子绝孙。”

朱华华说:“活该。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要说的。”

我给朱华华倒酒,然后两人碰杯。

喝完后,我说道:“如果我被拉去坐牢了,你会不会来看我?”

朱华华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说:“呵呵没什么,就随便问问吧。”

朱华华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了!”

我说:“我就随便问问,哎,要是我被抓去坐牢了,坐个三五年的,你会等我吧,等我出来娶你。不过我可什么都没有哦。”

朱华华手一拍,拍掉我手上的筷子:“说!你到底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我哭笑不得,捡起了筷子,用纸巾擦了擦:“真没有啊,我说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