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违的亲近,久违的味道,充斥在苏锦的唇齿间,一瞬间就让她湿了眼眶。

半年了,他们之间已经有半年时间,天涯海角,各居一方。

这半年里,苏锦不知道害怕焦急过多少次,她怕褚溪云不愿意等,她怕归来之时,他身旁已有别的温柔相伴。

褚溪云健硕的身形欺压在苏锦身上,两人紧密相贴不留丝毫缝隙,这一记粗暴的吻逐渐由最初的撕咬转为温柔的缠绵。

他捧高她的脸蛋,用唇舌挤开她的唇齿,霸道的攻城略地。

湿re的she尖贪婪的描绘着她的轮廓,与她诱人的甜软疯狂的纠缠,吸吮,舔舐。

却仿佛怎么样都要不够……

四唇相贴之间,他嗓音迷离暗哑,像断掉的弦一样摄人心魄,“苏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那种恨,是对她的无可奈何,是对她要求离开时的纵容,也是对她杳无音讯的责罚。

他褚溪云自负清傲,在商场上伪装筹谋,从未失足踏错一步,惟有在面对这个女人时,一切理智自持全部化为乌有。

这些日子累积的愤懑和思念,早已如烈焰般灼得褚溪云心焚难耐,连带着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用力。

苏锦身上的礼服本就单薄,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蹂躏,轻微的撕拉声响起,苏锦仓皇回神,一张脸爆红。

“你做什么……”她伸手推拒他,染雾的水眸含羞带怯,直盯着窗帘看。

窗帘外人来人往,暗影重重,倘若动作再大点,势必引人注目。

褚溪云看出她顾虑,伸手将她礼服整理到一丝褶皱都没有,完全看不出亲密纠缠的模样,又脱下皮衣外套披在她光裸的肩头,视线在掠过她胸口时猛然一紧。

低头吻住她脸颊,嗓音冰冷而阴鸷,“你下次再这么穿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这只老狐狸,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苏锦抬头瞪他一眼,刚要还嘴,褚溪云却在这时骤然松手,苏锦被他撩拨得早已身子发软,突然失去倚靠,险些跌倒,本能抓住窗帘,才稳住平衡。

褚溪云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掸了掸白色衬衣上的褶皱,“看我示意再出来。”

他撩开帘子,几步迎上侍者,端起一杯酒,不紧不慢饮了半杯,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尖锐的炸裂声惊动了附近的宾客,他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中,面不改色轻笑说,“手滑。”

来参加这种宴会的都是人精,褚溪云是商场呼风唤雨的大佬,他们巴结都来不及,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其中一个富二代摸出烟盒抖了抖,敬到他面前,“褚总,好一会没见到您,还以为您先走了。”

褚溪云回绝掉,指着相反方向,清俊的脸上染着春风般的笑意,“逗急了只小野狗,忘了时间。”

那些人循着望过去,一脸茫然,褚溪云不动声色侧身,朝苏锦藏匿的窗帘瞥了一眼。

趁着众人还未回神,苏锦低着头,用长发遮住脸颊,快步逃离那一处。

富二代大笑,说褚氏度假村这么高档,哪里会有什么野狗,褚总真是幽默。

褚溪云心情不错,笃定说有,挺漂亮的小野狗,就是养不熟,跟白眼狼一样没良心。

他们之后说了什么,苏锦一个字没听进去,倒是把小野狗三个字牢牢的印在了心里。

褚溪云分明是拐着弯在骂她,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要是小野狗,那他是什么狗!

还未走出前厅,面前已有侍者殷勤的伸手给她指路,“苏小姐,顾少交待了,让我带您去四楼等褚总。”

苏锦挑眉,被他一提醒才想起刚才梁宵是和顾夕然搅在一起的,不由急道,顾夕然在哪里?

侍者只是微笑,说我也不知道,顾少吩咐我之后就不见了。

不见了?那梁宵在哪里?

苏锦抠出手包里的手机就给梁宵打了电话,好一会才接通。

梁宵挺惊讶的,说锦锦,这个时候你不好好陪着你男人,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苏锦反问,“你去哪了,顾夕然那种花花公子,你可千万别招惹。”

梁宵无所谓的笑了两声,义正言辞的保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苏锦还想追问,梁宵慌截住她又说道,“你和褚溪云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你专心点,不然到时候人真跑了,可没后悔药吃。”

想起刚才窗帘后的亲密,苏锦顿时面红耳赤,慌忙嘱咐梁宵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在听到梁宵一个劲的保证之后,她才放心挂了电话。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跟着侍者乘电梯到了四楼,推门一进来,就见透明的纱幔飘摇在落地玻璃前,被浅浅的月光浸染,温柔得像一团云。

苏锦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不自觉往前走,落地窗户外是一汪浮沉在月色下的碧绿泳池,占据整个阳台,与不远处缓缓起伏的海岸互相呼应,好似一片缩小放置的海。

天空难得的清朗,弯钩一样的莹月旁,点点闪烁着几颗星。

这样美丽的夜晚,苏锦很久没见到过了。

或者说,她很久没心情欣赏月色风景了。

半年的时间,用来成长和历练,太短太仓促。

但她尽了全力,这一切的别离和重逢,只为了让自己能问心无愧的站在褚溪云身旁。

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推开落地玻璃门,蹲下身来舀起一捧清澈的水,新月晃漾在手心里,明晃晃的,像是一道光。

苏锦玩得不亦乐乎,索性坐在池边,水流温热,让她不自觉想要靠近取暖。

“喜欢吗?”

蓦的有清冷低哑的男声响起,她吓了一跳,抬头就见褚溪云正倚靠在玻璃门一侧,眉眼含笑的睨着她。

他似乎来了许久,就这样静静站着,看她玩水。

苏锦有些尴尬,嗔怪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褚溪云跨步朝她走近,单手随意解着领间的扣子,月色下,模样风流不羁。“你自己玩得入迷,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