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后台,苏锦就迫不及待的朝他摊开手心,“把项链拿下来!”

容扬挑眉笑,“你可真是个白眼狼。”

苏锦憋着一肚子火,伸手就来抢夺,容扬反应极其迅速,侧身灵巧避开,不论苏锦怎么抓,就是碰不到,他睨着她面红耳赤的模样,直到一团黑影同时笼罩住两人。

熟悉的清冽气息传来,苏锦瞬间像是被按下静止键,身体僵直得厉害。

“容先生,这么闲吗。”

褚溪云的语气不急不躁,却暗藏冷冽的风暴,特别瘆人。

苏锦没敢回头看,容扬的手还揽在她腰间,没有松手的打算,他笑得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褚总,怎么有兴致关心我的事?”

褚溪云冷笑,漆黑眼眸氤氲翻涌,“这要问容先生了,怎么偏偏三番两次的动我的人?”

容扬笑意不减,低头凝视苏锦的侧脸,“这么久都没能到手,叫我怎么死心。”

这小子疯了。

苏锦狠狠将他一推,从他怀中挣脱,褚溪云的面孔被头顶闪烁的彩灯投下一层斑斓的光晕,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直觉告诉苏锦,他怒了。

“容先生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褚溪云抽出放在裤兜里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得很慢,“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

容扬瞬间变了脸色,祖宗脾气说来就来,“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苏锦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明显感觉气氛紧张起来,后台陆续有人进来,有几个不长眼的网红挤到容扬身边,想要蹭合影,褚溪云冷冷睇了一眼,转身离去。

苏锦想要追过去,容扬立刻挥手打发了那几个小网红,喊住她:“别忘了今天你是我的设计师,你想跑到哪里去?”

苏锦深吸一口气,回身瞪他,“场子也走完了,说好了把项链还我,你出尔反尔!”

容扬也来了脾气,“一条项链而已,你至于这样对我么?”

他伸手扯下链子放进她掌心,边走边脱外套,迎面走过来的曹磊不明所以问:“容扬,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容扬瞥他一眼,扬手把外套兜头扔在他脸上。

“哎,怎么了这是?”曹磊来不及理会苏锦,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苏锦收拾完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黯淡,长长的街道灯火通明,褚溪云扯了领带,穿着单薄的西服靠在车门抽烟,呵出的气息与烟雾纠缠,缭绕他的脸。

他会抽烟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为了思考筹谋,缓解疲劳,另一种则是为压抑怒火,保持冷静。

季川在旁边说,“容扬是个娱乐明星,想借着和设计师制造点绯闻话题博眼球,是很正常的双赢营销手段。”

褚溪云冷着一张脸,看向胆战心惊走过来的苏锦,“他就差指名道姓,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亲密,谁能相信只是一个绯闻?”

他丢掉烟蒂,忽然伸手将苏锦扯了过来,苏锦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惊叫出声,下一秒整个人被粗鲁的扔进了车里。

季川吓了一跳,慌忙走远了几步。

司机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听褚溪云暴喝一声:“下去!”

他平日里矜贵有度,对待下属一向厚待有加,何曾这般暴戾,司机当即吓得面如死灰,几乎是逃一般的关上了车门。

褚溪云坐进来拉好安全带,一路狂飙。

苏锦半句话也不敢说,褚溪云平时能有多温柔,发火的时候,就有多恐怖。

她不是没见识过,但这一次他似乎隐忍许久,已然濒临失控的边缘。

“我再问你一次,那天晚上你到底去见谁了?”

苏锦惊惧的握紧车顶把手,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哪一天。

“代青容和你说什么了?”

从昨天开始褚溪云就有些阴郁,他的心里有疙瘩,今天的事只是一个爆发点,结合这几天她碰到代青容的次数这样频繁,她不相信代青容摆了局,却不好好利用。

问题是,没有事先与褚溪云挑明来说的她,此时处于最被动的状态,若是代青容已经让褚溪云先入为主,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很难让人信服。

褚溪云面沉如水,漆黑的眸子仿佛染了一层墨,阴森得化不开。

“你和他睡了么?”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砸得苏锦全身冰凉,如同置身一片冷酷的汪洋。

她下意识使劲摇头,“我没有!是代青容设计我,她让人约我过去,我去了才发现褚逸辰也在。”

褚溪云半信半疑,身上的戾气却丝毫未减,他眯起眼眸,怒意凛冽,“他碰你哪了?”

苏锦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压根说不出话来,车子在这时骤然停下,褚溪云下车直接将她抱了出来。

他二话不说,一进客厅就撕了苏锦的裙子,没有丝毫前戏,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好几次苏锦快要晕过去,又被疼醒了,她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狂怒的褚溪云,仿佛一头猛兽,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疯狂的情事才结束,褚溪云所有的怒火和发泄似乎也渐渐覆灭,他伸手掰过她的脸,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霸道蛮横,“不管你心里还占据着谁,我都会把他从你心里剜出来。”

苏锦痛到连话都没力气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沙发上,氤氲出一摊水渍。

她想告诉褚溪云她心里从始至终都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可她知道,他不会相信。

代青容摆的这一局虽然没完全得逞,但或多或少挑起了褚溪云心底扎根的那道刺。

她和褚逸辰的过往是他心底抹不去的隔阂。

过多的解释只会让他更加怀疑。

他心里若不是憋着气,这几天不会这样亲近代青容。

苏锦蜷缩在沙发上,微微侧过脸,透过发丝瞥见褚溪云的袖扣,琥珀色的玉石极其温润贵气,却仿佛一杯沸水,灼得她眼眶生疼。

褚溪云暗地里生气却不明说,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却偏偏还踩着她的痛处来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