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误把豺狼当兄弟(1/1)

第一件,陆氏副总裁陆襄衡涉及命案在外潜逃下落不明。

第二件,付氏集团负责人付鹏程被人指控教唆伤害他人人身安全被逮捕,集团也在资金紧缺的超重负荷下宣告破产。

第三件,据知情人爆料,五年前矿井失事一案并非意外,案件目前被警局一把手何泉何警官接手重新翻查。

第四件,警局局长郭力达被匿名检举,经调查,其确实存有违背警察操守的行为,现革去局长一职并没收全部财产。

偌大的客厅里,杨雯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眉心褶皱渐渐加深。

一旁陪着老婆看电视的陆子木也是一样,落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的握紧。

陆淮泡好茶,平静的看着两位。

他们的反应比预料中的看起来平静许多,或许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不过一开始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男人把茶水推到二老面前,轻而缓慢的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陆子木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到自家儿子身上,微一抿唇,“这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细说,陆淮也知道他指的是付鹏程的事。

他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说,“很久了。”

至于多久,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陆子木沉默。

见状,男人又掀唇问,“那您呢?您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旁侧,杨雯叹了口气,“我们也是刚知道不久。”

停了一下,她又缓缓道出,“付家出事以后,我跟你爸察觉到不对劲,于是暗中调查了付鹏程这五年的所有作为,没想到他跟陆襄衡竟然……”

陆子木皱眉,“也是我看走了眼,误把豺狼当兄弟,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狼狈为奸,还差点害的阿笙出事。”

陆淮看着二老一脸的自责与无奈,抿唇笑道,“现在不都万事大好了吗?”

杨雯看了他一眼,“阿笙她……”

男人勾唇,“她从未怪过你们。”

闻言,二老这才松了口气。

陆子木盯着电视,突然来了一句,“我现在就担心这件事若是让你爷爷知道,他的身体会受不了。”

杨雯也是一脸的怅然,“还是不要说了吧,医生说爸不能再受刺激了……”

“让我去说吧。”

陆淮打断他们,毅然站了起来,“放心吧,我相信爷爷能理解的。”

“可是……”

“也罢,由着他去吧,这件事迟早要让爸知道的。”

男人看了两人一眼,转身上楼往陆傅政的房间方向走。

等处置了陆襄衡,这个家才算安宁了。

推开门,房间里光线依然暗淡。

陆傅政不喜光线太亮,所以就算是天晴的日子,房间里看的也不是特别明显。

陆淮缓缓的走到床边,陆傅政闭目养神,手背处还插着针管。

他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并没有急着开口。

房间里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直躺在床上的陆傅政终于开口,嗓音沙哑的问,“他还是死不悔改是吗?”

男人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他,抿了抿唇缓缓道,“抱歉爷爷,这一次我恐怕不能像五年前那样,再放他一马了。”

陆傅政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黯然的看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

“要是五年前我没有阻止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了?”

陆淮没有接话。

顿了顿,他又苦笑着说,“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陆襄衡。”

到现在为止,收养的那个画面,还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半晌,男人突然开口,“爷爷,孤儿院的孩子那么多,您怎么就选择了他?”

陆傅政笑了,“因为那个时候的陆襄衡,让我看见了我幼年时的影子,加之年轻气盛,也不顾家里人反对与否,毅然决然的把他带回家。”

陆淮看着他,隐隐勾唇,“所以那个时候奶奶才会吵着嚷着要跟你离婚,是吗?”

似乎是想到那些年的无奈,陆傅政低低的笑了,“是啊,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揪着这件事跟我吵架,那个时候总是叨叨叨个没完,而我呢又嫌她烦,现在她不在了,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那您想奶奶吗?”

“想啊怎么不想?”陆傅政眼底似泛起水光的样子,他笑的很轻,也说的很轻,“都想了大半辈子了。”

男人微微一怔。

陆傅政又看向他,劝了一句,“阿笙是个好姑娘,你可得好好珍惜,别像我一样,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她的重要性。”

陆淮点头,“我会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其实奶奶不曾怪过你。”

陆傅政瞳孔一缩,眼角闪烁着晶莹,“她的确不怪我,是我在怪我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疏忽,那场意外根本就不会发生,那她也就不会走了。

男人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怪了大半辈子,也该放下了。”

陆傅政沉默几秒,忽而笑了。

是啊,怪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深夜回到公寓,梁笙还跟往常一样,蜷着身体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陆淮换好拖鞋,自顾自的往她身边走。

鼻间充斥着她的发香,一股心安慢慢席卷心脏的每一处角落。

女人看着他,笑笑,“回来了。”

男人也笑,目光落在正前方的液晶屏幕上,“泰坦尼克号?”

梁笙点头,落下一个单字音节,“嗯。”

“我很喜欢里面的那句,youjumpijump。”

陆淮静静的看着她,眉目溢着满满的柔情。

女人按下暂停键问,“这么经典的,你应该看过吧,你喜欢哪一句?”

男人沉吟几秒,“我甚至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他只活在我的记忆里,不过这个时候,男他要更换成女她。”

喑哑的声音落下以后,梁笙的心脏倏然一跳。

在他漆黑的瞳仁里,她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甚至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她只活在我的记忆里。

梁笙怔怔的看了他许久,然后别开视线。

窗外灯火通明,室内却洋溢着女人求饶的笑声。梁笙本想扑倒陆先生结果反被扑倒,此刻正被陆淮扣着手压在沙发上,更坏的是,他竟然在她咯吱窝处挠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