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持续了几秒,另一名男生主动拉开椅子让秦世升坐下,开了句玩笑,“大家还记得吗?以前咱们学校里风云人物秦世升,现在可是誉兴房地产在美国加州分公司的执行总裁。”
“我之前还看见他上了电视,世升,你这混的可以啊,改明我们都要敬称你一声秦总了。”
男人微微一笑,“都是一个学校的,叫秦总不是膈应我呢吗?”
气氛很快活散开来,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只有梁笙由始至终都在闷头吃饭,偶尔接何初娴一两句话,然后继续夹菜来吃。
整一个过程,一直有一股炙热的视线徘徊着,她努力装作无视,奈何吃的太急,胃里开始难受起来,女人凑过闺蜜的耳朵招呼一声便匆忙离开,去往洗手间的方向。
何初娴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的背影,又想到这些年发生的事,心里又心疼又气愤。
夜里的空气很新鲜,可能是周围植被比较多的缘故。
沁凉的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脸上,燥热的感觉终于有所缓解,就这样持续了一多分钟,梁笙关掉水龙头,对着镜子看里面狼狈的自己。
眼睛通红,被水打湿的头发凌乱的贴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她轻叹一声,抽出纸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出了洗手间。
走廊上,心里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女人故意往侧边走,眼底扬着厌恶之色。
秦世升并没有忽略她的表情和动作,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去,她还是对这件事那么耿耿于怀。
许是被她的嫌恶刺激到了,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抵至墙边,眼看着吻要覆下,梁笙抬腿踹上他的膝盖,男人吃痛敛眉,放轻了扳着她肩膀的力道。
女人用力推拒,被他温温的薄唇擦过脸颊。
梁笙气郁,抬起手狠狠的甩给他一耳光。
过道很静,那声音回荡在两人耳侧,经久不散。
这巴掌打的她手心发烫,但女人始终紧锁眉心,不曾松动半分。
耳光是男人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并未因她动手打自己而觉得恼恨,反倒是长吁一口气,看着她的脸,轻轻浅浅的问,“消气了吗?”
“没有。”
“那你再打。”说着,秦世升举起她的手作势往脸上扇去。
梁笙挣扎着把手抽回,眉目寡淡,“没意义了。”
女人的冷漠叫一向自信的男人方寸大乱,想到她可能不会再爱自己,秦世升慌张无措的拉过她的手,低声下气的哀求着,“阿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两年前,她在酒店房间,亲眼看着他与继妹痴缠在一起,而后他给出的解释是,他跟梁景玉都被人设计了。
她心怀怨恨上前掴了女人两巴掌,他不关心难过的自己反而去护着别人。
后来他们大吵一架,他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各自都冷静冷静吧。
她心死,不哭不闹,平静而决绝的离开。
分开后的一个月,秦世升主动来找她解释酒店的事,但所有的言语下来,梁笙没有听出半分是他检讨自己不对的地方。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虚伪又恶心的一个人?
一想到他还抓着自己的手,女人就忍不住作呕,欲伸手拂落腕上的桎梏,但男人并不想错过这个与她重归于好的机会,一时没注意太过用力攥的梁笙吃痛皱眉。
“你放手!”女人的疾言厉色并没有叫他退缩,用力挣扎也没能脱开这层束缚,他越抓越紧,女人那娇嫩的肌肤衍起细细碎碎的红痕。
“阿笙,你可以不可以听我解释完再抗拒我的碰触?”
“秦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有什么是需要跟我解释的吗?”梁笙冷着一张脸,被秦世升这样缠着简直叫她暴走,她多想自己长有六只手,一只打他一巴掌。
僵持不下间,走廊快到拐角的地方传来一声异响,女人下意识的望去,发现陆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背靠着墙壁,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是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一声,应该是打开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男人的视线这个时候也被转移,他敛起眉正要骂这人怎如此不识趣儿,梁笙趁着这个空档,挣脱他的手,跑到陆淮跟前。
好巧不巧,她被男子吐出来的烟雾呛得小脸通红而后猛咳两声,女人瞪了眼他,陆淮则摊摊手做一脸无辜状。
男人看了眼右边步步紧逼的秦世升,薄唇扬起携一抹极轻极浅的笑意,“是遇到麻烦了吗?”
梁笙没有回答,但她略微惊恐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需要帮忙吗?”陆淮的语气很淡,仿佛她一个摇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去一样。
“怎么帮?”
女人的问属于一种变相的允诺,她知道秦世升是那种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摆脱他的纠缠。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重,陆淮不紧不慢的捻灭烟丢进了垃圾桶,随后侧头,喑哑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唐突了。”
梁笙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勾起她的下巴,准确无误的贴上她两瓣柔软的唇。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薄荷味窜入她的鼻腔,女人蓦地睁大双眸,紧紧盯着放大在瞳孔里的那张惊为天人的颜,脑子里像是有颗定时炸弹炸开了一样。
两个人的亲密像是在秦世升的眼里扎了根针,他顿住脚下的步子,惊愕的看着眼前一幕。
他并不认识与梁笙接吻的男人,但是想来女人没有推开他就代表着二人关系匪浅,男子强压着要冲上去打人的怒火,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冲上去把人打了,那就真的挽不回她了。
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只是因为角度取得很好,所以在第三者的眼里,他们就像是一对爱的难舍难分的无间恋人。
陆淮很快松开了她,见梁笙还睁着一双星眸发怔,不由的浅笑出声,他伸手拢去她被水打湿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脸,眉目淡然的说,“走,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