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拖延时间(1/1)

伏杀屛翳一事,并未外传,是以蓬莱修士也以为这是一场战前的号角,是对幽族宣战的总动员。

没人指挥的修士大军如同一片散沙,这是吃过多次大亏修士总结出的血泪教训,谁来布阵,谁做先锋,谁当后盾,谁是奇兵……

没有严格部署,缺乏统帅,只会被幽族逐个击破,而蓬莱岛的数位岛主和来自各域的强者,对于兵法多有研究,譬如妖皇柳宣瑾,一个皇朝的奠定者!若是胸无沟壑,又岂能成就东域乙木王朝万古长青的妖修皇朝?

蓬莱第一岛主黄修风,涉天文,究地里,于阵势之强弱更有独到之处,昔年剑宗故地已战,他就是副指挥,辅佐靖瑶岛主推动混沌诛邪阵,衔接幻术,阵法……用世俗界的一句话可以充分概括“王佐之才。”

就是人不太着掉,其他强者或精于神通,或精于剑诀……他在速度上独树一帜,然而速度在多数正派修士心里就是逃跑技能,打不过就跑也算合理,但这事出现在蓬莱第一岛主身上,就让人不是那么容易接受,黄修风却并不引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着大厅的摆设和布置,迎面走来靖瑶有点傻眼,这太有前世毕业典礼的仪式感了。

某个面生的小妖在上边声嘶力竭的吼着蓬莱的建岛的丰功伟业,贬低幽族的恬不知耻,宣言正义属于蓬莱,大家定会在四位岛主的率领下直捣黄龙,让那万恶的幽族滚回地狱深处……

林天星怔怔道:“有点怪啊……”

是挺怪的,有个主席台,主席台下有十排座椅,每张椅子上都有名字标注,哪张椅子谁来做都有讲究,一到三排是蓬莱有数的公众人物的作为,往后……往后就不重要了,两侧鲜花,正前方的条幅……

除了毕业的仪式感,靖瑶觉得的还有传销的意思在里边,太不符合古风了,充满现代化的怪异风格。

靖瑶想来想去好像众修当中有这样超前认知的就只有她和月啼天了,她来自地球,月啼天去过众多位面,算半个穿越者……

“先看着吧。”

靖瑶笑了笑,不经意的四处打量,目光在头顶悬空的七八个灯笼上来回巡视着,她确定师旷必定在某个灯笼里潜伏者,令她奇怪的是搜寻半晌也没察觉哪个灯笼里藏着师旷。

这是继两个龙族少年男女之后又一次查无所觉,靖瑶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发现不了,屛翳也不一定能够察觉,惊的是师旷能把气息隐藏到虚无程度,屛翳显然也可以,人都找不着,那他们凭什么把屛翳留在妖神殿?

靖瑶再次搜寻一阵,主要在没有座位站着的修士中巡视着,让她失望的是屛翳并没有出现,黄修风也在巡视,四目相交都微微摇了摇头,目标任务没有出现。

柳宣瑾坐在靖瑶右侧,等台上小妖大声唾弃幽族豺狼本质的时候,侧了侧头,低声道:“没出现,对吗?”

柳宣瑾的实力毋庸置疑,东域之皇,当政之时君临天下,洞察力和敏锐的感知能力毋庸置疑。

看着柳宣瑾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那是久侯敌人无果的焦虑,靖瑶猜测道:“也许……他在妖神殿外围徘徊……”

小妖慷慨激昂的谴责幽族的斑驳劣迹,统战阁的阁主上台发言了,就如何一战定乾坤做足了演讲,靖瑶怀疑他前世是不是在传销窝里呆过,遗传了这么好的口才,每句话都发人深省,仔细品味又如鸡肋一般全是废话。

目的是拖延时间,这位统战阁的阁主受到月啼天的叮嘱,挖空心思的将一场半盏茶时间就能说完的独白搞定,愣是说了半个钟头。

后来实在没话说了,临了来了一句:“下边有请情报阁阁主方无忌为我们讲述幽族的实力划分……”

方无忌收集情报的能力确实高人一等,奈何发言非他所长,期期艾艾说了几句发现词穷了,在月啼天严厉目光的鄙视下,他又请出蓬莱岛核心人物之一的颜如玉做陈述。

颜如玉出身不太好,以前的身份等于世俗界的土匪,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口才极为不俗,对这场战前总动员的会议也有过精心准备,她的手稿只有区区两张纸,却用出色的口才硬是说了一个时辰。

月啼天满意的笑了,可很多人已经听的昏昏欲睡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颜如玉还在那里铿锵有力的演讲着,只是内容实在得到不众人的共鸣,靖瑶打着哈欠宣布暂时结束,中场修士一刻钟,颜如玉才意犹未尽的将两张手稿赛回袖筒。

眼尖的修士立即发现那手稿放在台面压根没动过,这厮竟然凭着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了两个时辰?也有人留意到颜如玉最后一个话题围绕的核心是第一章手稿的中间内容……换句话说,让她讲完至少需要四个时辰……

林天星颓丧的道:“也就今天了,换做平时她要敢这么废话,我一剑劈了他。”

他信奉快意恩仇,没有一剑解决不了的事,那就两剑,两剑不行无非是一场持久大战罢了,痛快就行。

颜如玉的废话对他来说比和一名顶尖修士对决还要来的吃力,也难为他能坚持的下来。

……

一刻钟后,颜如玉兴冲冲的往台上走,台下已经色变了,可见颜如玉的音波非但对林天星是种折磨,对其他修士也是不小的暴击,也有人疑惑站前统筹什么时候如此墨迹了?

靖瑶隐晦的打个手势,台上的颜如玉心领神会,对阐述做个大概的总结,贸易阁的阁主上台发言了,这位阁主用超时代的话形容,那就是商人,蓬莱所有盟友,合作伙伴……都对他耳熟能详,但此君最为人道的还是那番能把死人说活的口才。

柳宣瑾歪了歪脑袋,手指在桌椅上哗啦着,字迹清晰可辨:

刻意拖延时间会不会是屛翳有了察觉,所以离开了?又或者他已经到了,而我们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