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合新娘9(1/1)

“夜潋,现在可以说说尸体的情况了吧!”云逸可是艰难地看着他们吃完,急忙出声问道。毕竟只看着他们吃东西,喉间还似有似无的向上翻涌。

“还是老规矩,你们谁先说?”夙夜潋斜靠在躺椅上,手肘支撑着下颚,慵懒地看着四个姑娘们。

按平时,姑娘们定是抢着先说,可此刻,却是面面相觑。

片刻后,红红受不了另外三个姑娘哀怨的眼神齐齐望着她,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先说吧!”

其他人则坐定静静等待着红红的解说。

只见红红抿了抿唇,“一开始,看到尸体下腹的创口处流了那么多血,还以为死者是血流过多至死,但解剖尸体后发现,死者肺部肿大有粉沫,眼睑内有红点,这是窒息死的特征。而下腹创口皮韧平滑,乃是死后所伤的体现,我便判断死者的真正死因,是因为窒息。”

“我打断一下,这窒息而死有什么说法没有?”云逸有些好奇地插话。

“嗯,人体的呼吸过程由于某种原因受阻或异常,所产生的全身各器官组织缺氧,二氧化碳潴留而引起的组织细胞代谢障碍、功能紊乱和形态结构损伤的病理状态称为窒息。俗称憋死的,但因为窒息也分很多种情况,有淹水,硬物堵喉,或被外物闷住口鼻至停止呼吸等等。情况不同,尸体呈现的反应也不同。”红红像背书一样将夙夜潋之前教授的解释说明。

“好了,赶紧继续!”夙夜潋看云逸还想继续问的样子,有些不耐道。

红红又接着道:“后来我检查了一下创口下方的器脏,发现......”说道这红红有些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发现什么?”玄铭冷眸微眯,早就被她们这怪异地验尸方法勾起了好奇心。

“公子......”红红又是哀求的小眼神睨着夙夜潋。

斜躺在躺椅上的夙夜潋调整了下姿势,缓缓沉声道,“你们觉得诧异是正常的,但有的时候没见识过的,并不代表着不存在,这个死者就是最好的例子。没错!死者表面虽呈现的是一完整的女性体貌特征,但体内却长着完好的双性内生殖体统,也就说明了,死者......是双性人。”

“啊?”

众人听到夙夜潋对尸体做出的陈述,不由得抽了一口,皆是大吃一惊!

一个人拥有两种性别,这在他们看来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样的情况即使在现代,也是不多见,更别说还是比较保守含蓄的古代,就算是存在这样的人,恐怕也是拼命藏着掖着这个秘密到死的吧!所以夙夜潋对他们的反应还是相当理解的。

未等众人缓过神来,夙夜潋又接着道:“刚刚红红也解释了常见的窒息死亡的特点,尸体肺部虽肿大,但喉咙、口鼻和肺里无异物,结合衣物干燥来看,排除堵死和淹死两种情况,只剩下掐死和闷死这两种比较大的可能性。”

红红听到此,有些疑惑,“公子,我检查过尸体的舌骨,舌根处并未有断裂的情况,而颈部也没有掐痕,怎么会有可能是掐死呢?”

玄铭一直默默听着她们的解说,虽说他通晓断案之事,但在验尸方面,大部分还是靠仵作的结论来推断,他完全没见过像她们这样将尸体检验得如此细致和精准。

夙夜潋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道:“之前我记得有教过你们,尸体在不同情况下,就算是同样的杀人方式,也会呈现不同的死亡状态。天气温度,陈尸环境的干潮,以及尸体潜在的病症等,都能影响到死亡表象。”

“首先,现在是冬季,尸体不会那么快呈现尸斑,其次,寒冷的温度不会让尸体表面那么快显露出隐伤,再者,有可能凶手先将死者颈部扼住,限制住死者的行动,再在脸部堆积东西导致死者停止呼吸,这扼伤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出,舌骨没有裂痕,也属正常。要想知道尸体还会告诉我们什么,只有等待明天再检验一遍了,这么典型的案例,想必还会有更多发现,晓晓记得将此案所有细节记入《解尸录》中,尽量写详细,供你们日后参考。”说完,夙夜潋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缓缓坐起身。

“好了!天也快亮了,我要回房睡觉了,记得都别来吵我,一切都等我醒后再说。”夙夜潋满脸疲象道。

“夜潋,只道你断案入神,没想到亲眼所见,更是让我钦佩不已!”云逸突然激动地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脸上甚是兴奋的光芒。

玄铭冷峻脸庞在看到夙夜潋被云逸拍过的肩膀晃了一下,显得不太合理的纤弱,再仔细看了看夙夜潋的衣领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推断,但,忽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凤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因素。

虽心中诧异这个发现,但玄铭依旧不动声色,站起身,彬彬抱拳道:“今夜玄某和云逸云祁多有打扰,还望夜潋公子见谅,既然案件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且夜已深,就先各自歇息,明日再做打算吧!”

夙夜潋听罢,暗道,算你识趣!随后便交代家仆领着他们去客房休息,自己也和姑娘们各自回房睡美容觉去了。

玄铭由家仆带领进到客房,家仆道声晚安便规矩退下。

见到客房内的陈设,玄铭又是暗暗吃惊,这样的房间格局,他还是第一次见,房间内所有摆设一目了然,地上铺就着粗绳织就的地毯,浴室就设在进门处,一面大大铜镜下的花岗岩台上,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就连浴桶也是花岗岩凿出的浅长缸形,一条金属管子从浴缸上方深处,旁边有个把手,一按下把手,便有适度的热水流出,灌入浴缸内。

一张三面无任何围边,只有一面凌雕花纹的大床抵在房间中间的墙上,床边是书案,书案上摆放着一盏已经点亮的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