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塔罗科没有一刻停留,他发足狂奔,横穿了大半个丛林,由西北方逃了出来。
在奔逃的过程中,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洛丽塔的面容和身影。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能够逃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想着回到李虎的身边,回到那群人的巢穴。
然而,滴血蔷薇号中的诸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正驾驶着战机,在丛林上空游荡。
“塔罗科身上被注射了毒剂,他撑不下去,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瑟琳娜双臂抱在胸前,站在岳伟旁边,看也不看楚鸣与洛丽塔。
王佳明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目光与洛丽塔一碰触便吐了吐舌头,急忙躲开。
瑟琳娜忽然回头,冲着王佳明吼道:“你还不把眼睛放宽点,看看哪里有什么动静。在这里眉飞色舞的做什么?”
王佳明急忙说是。瑟琳娜的手段和脾气她是知道的,她可不敢招惹她。
这下子,楚鸣与洛丽塔就有些尴尬了。
战机在树梢上十几米的地方掠过,从东一路飞到西边,又从南一路到北,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岳伟面带苦色的说道:“老大,能量不足了。”
绕着这么大一个丛林,少说飞了也有四五圈,就算是再多的能量,也撑不下去。
见瑟琳娜气呼呼的不回答,岳伟再次问道:“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找个地方降落!”瑟琳娜吼道。
岳伟闷哼一声,只得寻找就近的降落地点。
滴血蔷薇号速度渐渐放缓,岳伟驾驶着战机在地面上一片空旷的地方降落下来。
瑟琳娜一语不发的走出战机,一屁股坐在一片草地上。
这时,旁边一头饿极了的豹子突然间冲了过来,却被瑟琳娜飞起一脚,踢破了肚皮,摔在了一棵树干上。
原本,岳伟和王佳明已经来到了草地上,见到这种情形,他们二人怎么也不敢凑到瑟琳娜旁边。
眼下,滴血蔷薇号中只剩下洛丽塔与楚鸣两个人了。
过了许久,楚鸣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治愈型的变种人,身体的伤早就好了吧?”
“早就好了,只是,我不想起来。”
她身下的座椅可以拉伸,正好能够当成床来使用。
“你为什么放走塔罗科?”
楚鸣问道。
洛丽塔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问题,是注定了回答的。她转过脸,看着楚鸣,问道:“如果我不说,会不会死?”
“按照现行的法律,你放走了重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且,你叛军叛国的重罪虽然暂时被压下来了,但关于你的审判一日没有结果,你就仍然是戴罪之身。”
洛丽塔忽然哽咽道:“我没有叛军,也没有叛国。”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去救你。”
顿了顿,楚鸣又补充道:“但是别人并不这么看,身为执法人员,你的人生有一丝污点,都会被别人无限放大。现在,你又放走了塔罗科,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凯特他,他并不是个坏人。”
“哦?”
这下,连楚鸣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了。
如果按照洛丽塔的说法,菲尔德也不算是坏人。毕竟,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
但是,任何事都不能这么解释。
错了就是错了,又如何去平定好坏呢?
洛丽塔哽咽了片刻,情绪也渐渐安定了,她抬头向门外看了一眼。
瑟琳娜正坐在树下生闷气,岳伟和王佳明正围着那只肚子破了的豹子感叹不已。
洛丽塔放低声音,说道:“塔罗科与我确实有些关系,但是,李虎那群人的巢穴我确实不知道。”
楚鸣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在监狱之中的时候,塔罗科曾经来看过我,他无意中说出了一个地名。”
“哦?哪里?”
“钻石星尘海。”
瓦德人的旗帜是钻石星辰旗,单从名字上来看的话,钻石星尘海与他们也一定脱不了干系。
而且,楚鸣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的名字。
在塔罗科的记忆中,也曾出现过钻石星辰海的地名。
那时是在海面之上的飞行器中,塔罗科还被人捆住了手脚,正被人打算投入到钻石星辰海之中。
据在场之人的说法,塔罗科是一个身具星能反应的人。
而且,通过仪器的画面中能够看出来,当时的塔罗科已经变成了黑猫的样子。
“你知道钻石星辰海在哪里?”楚鸣问道。
洛丽塔摇了摇头,“我只是听塔罗科说起过,并不知道具体位置。”
“哦?你和塔罗科是什么关系?”
楚鸣忍不住问道。
洛丽塔顿了顿,说道:“其实,塔罗科出生在地中海沿岸欧洲希腊国伊萨基小岛上。不管是在他诞生之前,还是诞生之后,都经历了很多磨难。
他本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后来,他的父亲科尔找到了他,给他明明为凯特,开始带着他游历欧洲大陆。
那时,正值欧亚战役打响之时,科尔与凯特整日浪迹在战火与硝烟之中,那段时间,大概是塔罗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后来,我出生了。听科尔后来提起,我出生在罗马尼亚阿拉德地区。当时,我父亲死在战乱,我实在教堂之中出生的。科尔算得上是我的教父。
如果按照这种关系来说的话,凯特与我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兄妹。”
楚鸣点点头,“我早知道你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关系。”
他回头看了看滴血蔷薇号外面,瑟琳娜依旧坐在草地上,但是,看她的样子已经不生气了。
瑟琳娜是个聪明人,王佳明也是。
他们在给楚鸣与洛丽塔对话的机会。
“瑟琳娜也该看出来了。”
洛丽塔嗯了一声。洛丽塔是被科尔救助的孩子,塔罗科是跟着科尔游历的小小少年,二者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
“后来,我出生之后没多久,教堂遭受到了瓦德人的袭击。大火焚毁了整座教堂,包括主教在内的许多神职人员,都被炮火轰成了飞灰。
后来,科尔带着凯特与我找到了一辆车。他没命的奔逃,带着凯特我们两个逃离了战区。
再往后,我听别人说起,那个有点神经质的生物学家把我托付给战场之中的救援队。然后,他带着凯特离开了。
我在救援队中生活了三四年,也大概是五六年,跟着他们从欧洲转移到亚洲,再一次遇到了科尔。
当时的我,只知道我有一名教父叫做科尔,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救援队的人揪住科尔的衣领,不让他离开。他说我是科尔的孩子,被遗弃在救援队中一晃就是五六年,说什么也要让他把我领走。
当时,我才知道,我是被丢下的。
后来,科尔就把我交给了阿巴金。阿巴金与碧昂丝又把我交给了全宿式军事学校。
我就是在学校的栏杆与铁窗之内,一点一点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