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神王天术(1/1)

大都局势方面,朝廷的部队与“明复教”对抗征战连连,虽然察台王身死已故,但蒙元朝廷这边并没有完全放弃契机,依旧做着顽强的抵抗,以至“明复教”集结众兵数月,都不能完全突破城中关口。如今战火蔓延至城中“江城道”一处,这里可以说是蒙元部队最后的屏障,如果再度沦陷失守,皇宫可能面临被攻陷的危险。

今日朝廷禁军方面,“江城道”一路集结了大量的铁甲步骑,面对来势汹汹的“明复教”众徒,似乎拼死也要守住关口,不让敌人进犯半步。而“明复教”则在三路大军的包围进攻下,将战争的胜负赌在了这一场战役上,可以说这是“明复教”最精锐的主力,如果没能拿下关口,势必士气衰竭,日后战略或许将会被扭转;而对蒙元朝廷来说,这是最后一道防守的关口,如果没能守住,蒙元社稷将面临倾覆之危机——可见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场必不能输的战斗。

“明复教”虽然人多势众,但从西城开始几经征战,兵力已经损失不小,加上“灵王”孙云几度插手战事,使得教众众徒闻风丧当,军心士气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反观朝廷当面,虽然察台王之死轰动不小,但在太史寒生的重新带领下,战争局势逐渐发生扭转,军心重新振作;加上关外的援军回城尽在眼前,可以说只要挡住了“明复教”这最后的一次强攻,双方的战局将直接逆转。

此前,太史寒生也在“明复教”教主何勋义面前发过誓,从他时隔五年再次统兵的一刻起,便会注定“明复教”的失败……

“杀——”擂鼓阵下,喊杀震天,“明复教”三路大军向“江城道”中路发起了强烈的猛攻,战马弓弩呈列阵之势,似欲直捣黄龙之威,如潮水般向蒙元部队的大军涌进……

“弓箭手准备——”蒙元大军这边也毫不怠慢,铁桶城墙阵已然就绪,只等一众贼敌靠近前来,便是万箭齐发丧魂夺命。

“杀!——”明复教的攻势越来越近,已然趋近蒙元部队的射程范围之内……

“放箭!!!——”统军将领喝令一声,霎时漫天箭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便朝“明复教”众徒而去。

“啊——啊——啊……”明复教众徒霎时惨叫叠起,进攻阵型毫无章法,拥挤在“江城道”路口,完全成了蒙元部队的活靶子。

但仗着人多势众,“明复教”众徒并没有因而就此退却,反倒是不怕死一般,个个争先士卒奋勇而进,拾起长矛大刀随战车一起突入,很快将蒙元部队的第一道防线冲开一个大缺口。

“第二队,放箭!——”蒙元大军这边也军心不乱,毕竟是正规的朝廷禁军部队,手下将士秩序有素,不像“明复教”那般散乱无章,守军将领身后喝令,后方第二列纵队齐发箭弩而出,。

“啊——啊……”又有无数的“明复教”教徒悉数倒地,整个“江城道”路口,俨然变成了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兵和血泊,正路当头的战垒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可即使如此,“明复教”众徒仍像发了疯的群狼一般,嗜血提刀朝着蒙元部队方向扑去。蒙元军队终究是兵力人数上的劣势,尽管将士英勇奋斗,但终究还是挡不住三路大军的齐攻合围,几番激烈冲斗之下,“明复教”很快就要冲破第三道防线,皇宫路口的御军城门岌岌可危……

“呼——”关键时刻,一道青灰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两军交战的边缘路前……

霎时,敌我双方像是事先说好的那样,纷纷停止了防守和进攻。正面寻望而上,来者竟是当下禁军的统军首领太史寒生。

“吾奉朝廷之令,代替察台王,统军兵马,反抗逆贼——”太史寒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在“明复教”面前振振有词道,“尔等反叛之徒,乌烟一伙,捣毁城池,欺灭百姓,罪当万死!——”

如今的太史寒生,借以继承察台王的遗志,如同五年前那般,亲自统领兵马,与“明复教”众徒展开搏斗。殊不知自己就是害死察台王的凶手,假借“明复教”与“苍寰教”的利用周旋,玩弄于察台家以及整个朝廷于股掌之中,谁也猜不到太史寒生这是下的一步“精妙之棋”。

但眼前面对“明复教”如潮水般的进攻,太史寒生自当是先挺身而出为朝廷“解难”,不过今日看着太史寒生自信而又神秘莫测的诡笑,似乎另有用意……

“挡路者死,给我继续杀——”明复教众徒可不管太史寒生的身份,只当是一条拦路之虎,丝毫没有放在眼里,首将指挥教徒部队,继续冲杀而上。

“是时候了,检验我研习数久的‘神王诀’一式……”太史寒生在心中默默念道,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杀——”明复教的部队离自己越来越近,太史寒生倒也是不慌不忙,转手一招直捶地面,外人看不出他究竟有何举动。

“隆隆隆隆……”然而,就在众教徒进攻前跑的一瞬,众人脚下的地面仿佛慢慢凹陷一般,一脚下去深陷进去,一时无法立拔。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明复教首将看在眼里,以为发生了地震塌方,不由惊恐声道。

“哼哼哼哼……”只听得太史寒生在关口道歉,冷冷振笑道,“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神王诀’的力量——”

话音刚落,大地四周仿佛崩岩骤裂一般,据蒙元守军关口方圆数十丈遥,全部发生了地面塌方。伴着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响,可怕的仿佛地狱里的恶魔,从地底伸出魔爪一般,将前来进犯的“明复教”众徒拉入无尽的黄泉。

“额啊——啊——啊……”很快,三路包围的教众众徒,纷纷被“神王诀”的内力所侵蚀,太史寒生仅凭一人之力,以强神震裂之武功,震慑了万千敌军。

“看样子你们这些杂鱼,还不配作我森罗教主的对手……”太史寒生继续狰狞笑道,“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死前见识‘神王诀’的内力也是值得……”

随即,太史寒生伸手一回,霎时四面大地万丈倾光而出,仿佛喷涌的熔岩一般,周围四目尽是狂风聚威之力,直将范围内的“明复教”众徒搅和得是天翻地覆、昏云黑雨。

“啊——啊——啊……”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神王诀”的内力惊为天人,整个“江城道”路口仿佛被神力搅翻一般,顿时街道两侧的房屋倾塌落倒,如同发生了剧烈的地震,战前路口的四朝街巷,全部被搅得是天翻地覆、面目全非,最后一声震天塌响,整块地域很快变成了大都城中的一片烟云。

这便是“神王诀”的威力,太史寒生为了对付“祸魔之血”,潜心数月研习的武功,如今在“明复教”众徒面前使来,只靠一人之力,便震退了万军之众。

在“明复教”众徒眼里看来,太史寒生就如同死神降世,“神王诀”之惊魄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天神震地降世伏魔,之前的气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大部队的不断后撤。

“明复教”真的撤军了,仅仅只是被太史寒生的一招所倾倒。不过太史寒生武功的恐怖也算是前所未有,即使放在当今武林之上,也未有几人可以与之比及……

“哼,鼠辈就是鼠辈,只有逃跑的本事……”望着撤军的“明复教”部队,太史寒生冷冷一笑,随即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振振一声说道,“这样一来,我的复仇计划又往前了一大步……什么卜天星,什么‘祸魔之血’,什么‘灵王’,我全都不放在眼里!察台王,你做梦都不会想到吧,如今的我将要得到你的位置,用我这双手,血洗这十九年来的怨恨!”

太史寒生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复仇,练就“神王诀”的他,似乎已然觉得自己所向披靡,没有人可以与之为敌。只是自己的复仇还未完成,也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将要怎么做……

此时此刻,西城的某处庙宇之内……

卜天星仍旧和平时一样,无事闲来测算着自己的占牌。然而今天不同的是,除了自己的占牌与水晶球,自己的手中还多一样东西——那便是察台王府遭难那天,太史寒生给予自己的“江家图腾”的其中一块碎片。直到现在为止,卜天星都不知道太史寒生给予自己这个东西的意义何在,但是想起那天的经历,卜天星似乎仍心有不安……

(回忆中)……

太史寒生静默了一会儿,慢慢收回佩剑,表情也渐渐稳定下来……忽而,太史寒生嘴角一撇,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表情冷冷一笑。

“嗯?”卜天星不知道太史寒生想做什么打算,凝声一视。

“这样吧,就当是与卜先生初次见面的礼物……”太史寒生忽然变了一个表情,一脸淡笑的样子,用手抠下了图腾饰物五块的其中一块,向前丢给了卜天星。

卜天星轻轻接过饰物,一脸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卜先生有测算天机之术,老夫今日所见,实是佩服,能将察台云整成这般‘人鬼’模样,也颇有本事……”太史寒生冷笑着说道,“不过卜先生的出现,已经妨碍了老夫的计划,就当是把江家奉为性命重要的遗物其中一块,赠予给卜先生,希望卜先生就此收手,不要再继续牵扯这件事了……”

“哦,那这份礼物可真是贵重啊……”卜天星听到这里,不由反笑道,“不过同样都是为了复仇,察台云的一举一动,全凭他自己的意志,我可阻拦不了……对江教主来说,你此生与察台家势不两立,如今除掉了察台王和察台多尔敦,只剩下最后一个察台云是吗……你们的恩怨,鄙人绝对不会亲自插手,但至于江教主能不能除掉察台云,全得凭你自己……”

“这个,就不由卜先生操心了……礼物即送,请卜先生就此别过,老夫不送了……”太史寒生继续冷笑道。

“也好,今日与江教主一会,鄙人也收获不少啊……”卜天星也随之一笑,遂收下太史寒生的“礼物”,转身就此离去……

(现实中)……

“他当时把这片江家的遗物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卜天星继续默默道,“当时他的那副眼神十分镇定,好像心中略有所图,而且十分自信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卜天星将碎片用方巾包好,缓缓放于囊中。转头将目光放在自己桌上的几张占牌之上,不知是何缘由,卜天星似乎想要为自己算上一卦。

“天机之测,凡人莫知,欲图事理,会灵从之……”卜天星口中默默念道,随即慢慢翻开了其中一块占牌。

只见占牌之上,一把无刃之剑倒吊悬挂,似乎暗含隐藏深意,给人以莫名的遐想。

“无刃之剑,意在功名落空,倒悬之意,无非暗鸣之举……”卜天星似乎是侧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表情上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凝神,不禁默默道,“意思是指,我的命数将会遭遇意外吗……”

卜天星向来都是测算别人的命数,可知风云万千,可不知怎的今日测算自己命数,仿佛心中无底,预测到了不好的将近。

“是我想多了吗……”卜天星努力安慰自己一句,随即又翻开了桌上的第二张占牌。

占牌之上,一副阴阳太极图案,不同的是左右对称不是两道圆圈,而是两个正写反写的“灵”字。

“阴阳代表生死,反转代表轮回……”卜天星望着占牌上的图案,继续默默说道,“生于魔灵,死于魔灵……这难道是指我吗,还是说……”

卜天星真的头一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头上甚至不禁冒出稍许冷汗。后面还有两张占牌,但卜天星似乎不敢再去轻易动那两张牌,仿佛是死神的令牌一般,让自己不敢轻易触及。

“这两张牌,算出了我的死命……”卜天星突然冷冷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