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馆本来就很拥挤,狼族与蛇族的人一窝蜂涌了进来后,那酸爽劲儿简直不提了……
白青屿他们所处的小院还好,前厅那些地方,简直只能用咸鱼来形容——翻不了身。
至于猪牛羊这三族直接被赶到了后门边角去,白青屿本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过去瞅了眼,呆了没有三秒钟就被熏跑了!
她可算明白为毛别的妖精提起这三族都是一脸嫌弃,娘哟!那简直不是一个邋遢可以形容的!
还没靠近那股‘异香’就直窜头顶,提神醒脑,甚至于他们挪动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大片黑印子。
惹不起惹不起!
滕厉和萧夙进到院子里便和敖冰打起了招呼,但面对战无忧时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这条东海死鱼居然也跟着来了?”
“怎么?糊涂了千年,终于晓得自己错了?”
“哼,两个马屁精!”战无忧一脸桀骜,从腰包里掏出一撮银毛。“看到没有,老子赢了!”
显然他与凤澜渊之间的赌局众人皆知。
滕厉萧夙稍变了颜色,看他的目光却更加不善。
“疯子!”
“蠢材。”
眼看着三人就要动手打起来了,敖冰在不远处对他们招手,“你们过来,咱们凑一桌呗!”
滕厉和萧夙早就注意到敖冰玩的纸牌,最主要是,这东西居然连帝君也在玩。
“对了,杂毛狐狸,先前你那局耍诈,你的地主,你丫输定了!”
“不服?再来一局。”凤大爷淡然洗着牌。
“来就来。”
姬大佬和小妖女在旁边冷笑,显然除了对赌白青屿时这三人会链成统一阵线,其他时候都是各自为营,谁看谁都不顺眼。
三轮过后,战无忧脸都快青了!
连续三轮,他都是地主,差点没把裤子都输光。
白青屿在外边打完秋风回来就瞅见那家伙悲催的德行,忍不住道:“垃圾。”
“妮子,你有本事你上啊!”战无忧有心煽风点火,“你男人、你的野男人、你的小姑子,这三个刚刚可是联合战线对付你啊!你忍得下这口气?”
“你说谁是我野男人?”
“谁是她野男人?”
“你可是又想与本君过两招?”
“呵呵,精彩……”
四人齐齐朝战无忧怼去。
滕厉和萧夙显然是听到过一些风声的,但是在见到真人之前怎么都不愿相信。
可是,此刻见到真人之后……他们算是相信帝君已经成婚了,但是这帝后嘛……
他们看了眼牌桌旁边坐的歪七扭八翘着二郎腿一副流氓相的某人,真觉得有些无法直视。
“帝后这容貌啊,是真出挑,不过这仪态……”
“真性情真性情。”萧夙如此道,“我狼族女子向来也是这么不拘小节的,习惯了……额……”
“握日你个仙人板板,凤元瑶你个鳖孙,你丫手握炸弹炸他个狗日的啊!关键时刻你给我扮啥兄妹情深心慈手软啊!”
狼王和蛇王被这一句惊天脏话吓得齐齐一抖,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某人在牌桌旁挥斥方遒,霸气无边!
而他们的帝君大人在旁边笑的宛若一朵幽幽绽放的小白花,充满了贤良淑德的气息。
蛇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敖老哥啊……这这帝后她……”
“刚刚我们没听错吧?”
敖冰已然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模样,对他们挥挥手,“淡定,淡定,这还算温柔的。”
这还温柔?!蛇王狼王对视了一眼,选择沉默。
……
打牌路上谁为峰,一见王炸钱成空。
一副纸牌,被轮着玩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终于可以休息,白青屿都心疼纸牌直接给玩卷边了,这些人得是多粗鲁啊……
太阳落下去的最后,青壁宫里终于忍不住来人了。
许是被挤出客馆的猪牛羊三族实在太臭了,栖梧谷中怨声载道,青鸟一族这才派人请萧夙和滕厉这两位客人回宫,顺带!顺带也请帝君大人移驾。
白青屿偷笑,没想到英明一世的帝君大人有一天也会成为顺带人士。
过来请他们入宫的只是青鸟一族的小杂毛,表情倨傲,一副老子最高贵的德行。
换作平时,白青屿这边早有人按捺不住要去戳一戳他的鸟气,但现在打了一天牌,大家的锐气都给磨平了。反正后面要收拾他家的主子,这种小货色现在也就懒得计较了。
青壁宫中的布置极其附和青鸟一族谋朝篡位的气质,从里到外都带着一股子山寨与暴发富的味道。
明明它们的鸡毛是绿的,非要把宫闱里面弄得火红火红的,叫人一进去就觉烧得慌。
小杂毛将他们安置在一个规模稍晓得宫殿中,两三进的院子瞧着很是小气,但却比客馆的小院好多了。狼王蛇王的不满都被凤澜渊压制下去了,在他的示意下,这两位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自己的人马退回他们暂居的殿中。
‘劳累’了一天,大伙儿也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既到了西荒,正式踏入了别人的地盘,明儿太阳升起后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等闲了。
白青屿进屋刚刚洗漱完,正准备和凤大爷躺到床上去,窗外却传来了嘟嘟声。
屋内光透过去,隐约可见一个娇俏的影子。
“姐姐~”
白青屿微微讶异,这声音……是天歌?
她先看了眼旁边,凤澜渊眉头微蹙,片刻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的想法。
白青屿赶忙过去把窗户打开,天歌一溜烟从外钻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白青屿的笑容止在唇角,她看着天歌青紫的眼眶,破裂的唇角,眼里翻出了寒光,“你的脸怎么回事?”
天歌捂着肚子很难受的说道:“姐姐我好饿,能不能先吃饱再说。”
白青屿又是无语又是想笑,拉她在桌边坐下,把自己的小零食全都分享了出来。
天歌眼睛顿时放光,狼吞虎咽的狂吃着仿佛几十年没吃过饭一样。
凤澜渊从内屋走出来,看到她那饿怂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天歌赶忙抱紧饭盆,可怜兮兮道:“姐夫,我不会给姐姐吃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