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屿打心眼里觉得,与自己男人、自己二哥比起来,她自己真的算得上一朵善良小百合了。

这两个人安全就是疯起来拖上所有人垫背不说,还要把自己也一起弄死的那种神经病选手。

烛虫虫和楚楚他们也是神色各异,看白玺戊的目光里除了佩服还有敬而远之四字。

这人和那狐狸,点儿太烫!

白青屿揉着一抽一抽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道:“关于那灵界的事儿,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玺戊为她前后巨大的转变感到失笑,“小妹你不是只争朝夕吗?”

白青屿恶狠狠的瞪着他,“摊上你们两个我怕自己日后连朝夕都没得争,还不多问点情报给自己买个双重保险?”

白玺戊听完竟还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灵界我也只是短暂待过,那只狐狸的情况恐怕与我相差无几。当年我与他互戮过后,灵魂曾在灵界游荡过一段时间。”

“灵界里面生活着的就是灵魂?”

“也不全是,其实小妹你也接触过灵界那边的生物。”

“哦?”

“荒神之墟,阴鬼。”

“荒神之墟中的阴鬼不是因为恶混沌而产生的吗?”白青屿脑中灵光一闪而过,想到了什么却差一点没有抓住。

“混沌兽来历特殊,可融于三界任何一处。人、妖、走兽、魂魄一开始都是自鸿蒙混沌中的那团灵气生出来的,阴鬼依附着恶混沌,只是因为离开那恶混沌的话他们便无法随意在人界行走,恶混沌对他们来说就如温巢一般。”

“慢着。”白青屿听他说完,总算抓住自己遗落的那一点,“你还有什么事没老实交代吧。”她目光一下锐利了起来。

白玺戊哑然,俊脸上满是无奈,见识过自己这妹子的厉害后,他已经估摸不清到底是凤三带坏了她,还是她本性就是如此‘机敏’!

“咳,忽然有些口渴,不如……”

白青屿伸脚踩住了他的衣袍,素手一挥,各色酒水茶饮出现在桌上上,眯眼危险道:“还需要什么服务?要我亲手喂你吗?”

白玺戊悻悻的坐回去,仰头看天,就是不开口。

白青屿冷冷一笑,道:“不说也成,一会儿你就收拾好包袱滚蛋吧,我这地儿不欢迎你。”

“小五……”白玺戊立马变脸,神情叫个可怜,“你我兄妹相聚何苦老说这些扫兴的事儿。”

“还有比咱俩兄妹相聚更扫兴的吗?”白青屿皮笑肉不笑道。

白玺戊:“……”

“你还想问什么?”

“极乐教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白玺戊目光微微一闪,半晌才道:“的确有些关系。”

白青屿等着他的下文。

“我之前就说过,我的灵魂分成了几部分,一部分是现在的我,还有一部分……就在极乐教中。”

这个答案,在虽在白青屿意料之中,但还是让她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个鬼迷日眼的邪教是你的……不对、楚焚的另一部分灵魂所建?”

“大概吧。”白玺戊皱眉道。

“什么叫大概?”

“我曾试着混入极乐教中,但是被另一部分灵魂给发现了。”白玺戊叹息道:“那时我想过提醒你,并阻拦他们的一部分计划,但却只成功了一半。”

“提醒我?”白青屿喃喃自语,目光一凝,“可是夜莺用化骨境改头换面成我的那一次?”

白玺戊点了点头。

白青屿恍然,那就不怪乎当初自己觉得奇怪了。既然极乐教煞费苦心让夜莺变成自己的样子,为毛又让她来当炮灰扑街。搞半天是自己这好哥哥从中做了手脚,“不过,极乐教让夜莺扮成我到底是想做什么?若只是为了欺骗凤三狐狸,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白玺戊抿了抿唇,“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白青屿思绪白转,片刻后,有些迟疑的问道:“是因为……我的血脉?还是……”她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冥魅妖花,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他眉心的那点红痣上。

以前,二哥头上可没有那颗痣。

这颗痣,总给她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你我的血脉的确有些特殊。”白玺戊不准备在此事上隐瞒她,“若我推断的不错的话,我们的母亲恐怕来自于灵界。”

又是灵界?

白青屿只觉得疑团越来越大,摆在自己面前的线索是那么多,但她始终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只差一点,就能戳破那层蒙着真相的窗户纸。

“当初白浩海死的时候曾说有人在追踪我们的血脉,母亲也是因此才仙逝的。若照这个推论,极乐教的人咬住我不放是因为我的特殊血脉,那当年害死母亲的会否也是极乐教……那些人?”白青屿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如果真是极乐教的话,某种程度上母亲的死又与他脱不了干系。

白玺戊平静的神色之下酝酿着太多的情绪,叫人看不真切。但白青屿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哀默的气息。

并非来自楚焚,也不是真煌王。这股气息熟悉而亲切,与她记忆中的二哥一模一样。

忽然之间,白青屿有些理解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灵魂也不是最初的白青屿,不是他的那个妹妹。但记忆和过往的情感却早已与这个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二哥……”

这句呼喊发自内心。

白玺戊身子一震,惊喜而震动的看着她,笑意彻底染上了眼眸。

“母亲的死,如果真的和极乐教有关,我定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白玺戊掷地有力道。

白青屿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肚子。

白玺戊眼底有丝担忧浮现,“这两个孩子……”他刚要开口,忽然一惊一乍的声音从后响起。

“我去,真是凤三那厮输了不成?”

凤元瑶和孟无邪姗姗来迟,看到完好无损的白玺戊后,嘴巴张成了鹅蛋。

白玺戊话到嘴边收了回去。

白青屿被他们这么一嚷,注意力也给拉远了,只顾着嫌弃的瞪着那两夯货。

忽然,清风徐来。

傲岸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亭边,凤澜渊银眸轻睨,唇畔缓缓上翘:“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