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孙廉立即发问道:“你既然敢这么说,莫非你真会顾家的阴阳术不成?”
“很稀奇吗?”俞长老反问一声。
“阴阳两道上三出十一家,系本同源,用的都是同样的阴阳理论为基础,同源上古时期鬼神巫道之法的末枝,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如此回应过,俞长老回身看眼身后,见没有其他道中人在此,忽而将手中蛇头杖指向我。
“你最好先回了我的问话!”他冷着脸,阴阴地道,“关于周雍的东西,你手上还有什么?”
见他是冲着周雍而来,我稍作迟疑,实话实说道:“我不认识周雍,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周雍的名牌也不是我的,只怕是你误会了什么。”
马欣雨脸色诧异:“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周雍一个已经死去几百年之人,怎么会跟我们扯上关系,看你面色不善,难不成是惦记上周雍所遗留下的术法不成,目的是来跟我们讨要这些?”
俞长老笑了笑,直接承认道:“那是自然!”
“阴阳两道,谁不想知道周雍到底参透了什么天机,他所留下的一切,至今是我们想知道的,身为道中人,我当然也想要了!”
俞长老死死地盯着我,后一字一句道:“你不要装蒜,周雍的名牌既然在你身上,肯定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找到了周雍的葬地所在?不然的话,他的信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我心里顿时骂了一句,他问我这个,我他娘的问谁去?
要是真知道周雍葬地所在,我早就将他碎尸万段,而且这名牌确实不是我的,更不是什么周雍的墓葬里的东西,我实话实话了,可他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心里叫骂了两声,脖子上忽然一紧!
俞长老的手竟然直接掐在我的脖子上,随之是一阵冰凉的触感,他手臂上盘踞的那条毒蛇也瞬时缠了上来,并将蛇头直挺挺地对向我,吐着信子。
马欣雨脸色大变:“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阴阳商会的地盘,而且马道长和我三叔尚在不远处,你这时候还敢威胁我们,你们御灵堂是不是未免太过猖狂了?”
“他们现在可不在身前,而我御灵堂,为什么要怕马老道和你们马家的人?”俞长老毫不忌惮道,“何况,我们御灵堂在阴阳商会内,也是有关系在的,这点小事,阴阳商会的人是不敢怪罪我们的!”
俞长老放开手道:“你若是告诉我,周雍到底还留下了什么,都交给我,以后我们御灵堂保准不会再来找你麻烦,由我来做保证,以前的事,也可以一笔勾销。”
“当热,你若是执意不说,那就不能怪我了!”俞长老缓声道。
“这东西你拿在手上,也只会招来祸端,阴阳两道上的人如今知道了这些,势必都是要找上你,你都交给我,也免得再遇上什么麻烦,对吧?”
看来周雍此人确是不简单,所留下的东西,果真是阴阳两道上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为了这些,御灵堂的俞长老竟不惜得罪马道长和马家的人,当即找了过来,直接打算来抢?
可我手里哪有什么他说的这些?那铁牌子是小道士摆上去的,我上哪里给他淘换出这东西,何况就冲着他这样的态度,就算手里真有,我也指定不会给他。
孙廉警告道:“老头儿,你可不要太过分,我们在阴阳商会中也是有关系的,现在阴阳商会里的管事,和我们也算关系不浅。”
“阴阳商会里的管事?”俞长老对此充耳不闻,“区区管事,有什么用处?”
“你难道不知道,当今的阴阳商会,真正说话算数的另有其人,所谓的管事,不过是摆设而已。”
他似乎丝毫不将叶安放在眼中,这倒也让我从侧面印证了叶安的说法。
看来他所在的这位置,果真是和他所说一般,如今御灵堂的人就对他没有半点顾忌,甚至根本不当回事!
接着,又是听俞长老恶狠狠地一声道:“你最好赶紧说清这些,将东西交出,如若不然,那别怪我不跟你们这些后辈讲什么道理了!”
我好像就从没见到御灵堂的人讲过什么道理,俞长老这话说得还真是有些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
随着他话声落下,那条正对着我的毒蛇发出了“嘶嘶”地威胁声响,在我的脖子上又是绕了两圈,张开嘴,继而露出两颗硕大的毒牙。
俞长老冷笑:“我的这毒蛇,可不是一般毒蛇,而是条灵蛇,毒性自然是剧毒无比,你只要被它咬上一口,我保准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去找马道长和我三叔!”马欣雨扭头打算去叫人来。
结果不等离开,俞长老肩头的小鬼一并跳了下来,瞬时抱在马欣雨的小腿上,将她给惊在原地。
俞长老嗤声道:“你们以为现在还走得了?”
他说着话,将我们轻轻一推,再度推回到了这边的门里,同时也跟着走了进来,回身将门死死地关住。
“眼下,马老道和你三叔可想不到吧?我会在这时候来找你们的麻烦!”
俞长老威胁道:“你们几个都不是我的对手,最好不要反抗,你小子身上还有什么周雍留下来的东西,全都交出来!”
马欣雨眉头一拧,想要动用术法,但还不等结出驱魔阵的手结,率先被俞长老轻飘飘的一掌推去,一道阴风随之拂面,吹得马欣雨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俞长老提醒道:“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真的伤了你们,只是想知道周雍到底留下了什么,只要你们交给我,我保证无事发生!”
孙廉气道:“老头儿,你怎么一点不讲道理?我们说了,铁牌子根本不是我们的,你自己不信,我们有什么办法?”
俞长老拧眉道:“胡说!上面明明写的就是他所持有的,如果不是他的,那周雍的信物还能是谁的?”
“你都说了,是周雍的名牌信物,自然是周雍的了!”孙廉毫不客气道,“反正不是我们的,更不是你的,你想要这些,痴心妄想!”
“敢戏弄我,你找死?真以为马老道和马家人在此不远,我就不敢杀你们?”
俞长老脸色忽而变得阴沉沉的,脚下所站之处生出一片黑气。
随后猛地朝着孙廉打了一下,孙廉瞬时几步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抽了一口冷气!
我和马欣雨面色一凛,立即瞪向俞长老。
他对此的反应平淡,语气轻佻:“我这才只用了三分道行……”他看向我,继而咬牙逼问道,“你再不交代,下一个就轮到你来吃点苦头了。”
如今盘踞在我脖子上的毒蛇随之将嘴巴张得更大一些,两颗细长的毒牙已经翻转出来,几乎要贴在了我的脖子上,让我的心开始猛跳不止。
只要他一声吩咐,那尖牙就要刺穿我的脖子,注入毒液——如今只是依靠我们三个,绝对是打不过御灵堂的俞长老,不是对手!
马欣雨紧张道:“你不要乱来!我们手上根本没有周雍留下的什么东西,这不过都是你的臆测,事到如今,我们没有理由骗你!”
俞长老黑着脸,发了狠道:“还不肯告诉我?既然不肯说,那你们干脆谁也不要去告诉了,拿着周雍留下的这些东西,去给阎王看好了!”
我有些无奈,根本和他说不清楚这些,这老东西就是固执地以为我身上有周雍的名牌,势必也有周雍留下的什么术法,非让我交出来不可。
这就让我很是郁闷了,面对周雍,我躲他都来不及,哪里会有这些?也真不知周雍到底留下了什么好东西,会让这个俞长老如此不管不顾地眼红?
我毫无办法,也懒得再跟他解释这些,也就是这当,忽而听到后面传来叶安的声音:“且慢。”
回头之际,我看到叶安从远处的门里走了出来。
来到我们身前,他那刻皱着眉头,语气不满道:“这里是我阴阳商会的地界,你们御灵堂的人敢在这里生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阴阳商会如今的少东家。”俞长老笑了一声,转而看向叶安,语气凛然,“这是我们几个的私人恩怨,你这阴阳商会的管事,可管不到这些吧?”
叶安笑道:“那我自然管不着……”接着,话锋一转道,“但他如今是我阴阳商会的卖家,既然如此,理应受到阴阳商会的保护,如此一来,我当然要管。”
叶安拧眉质问道:“你们御灵堂的人,今天屡次在会场内生事,眼下还想当着我的面前要害人,我要是连这些都不管不顾,那我这阴阳商会的管事,岂不是失了身份?”
俞长老对此有恃无恐。
“少东家,你是不是忘了?阴阳商会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我御灵堂在阴阳商会中,可是有着你们阴阳商会真正的管事作为靠山,叶少东家,难不成,你会不给他们面子,敢因为这点小事,来责备我们御灵堂不成?”
叶安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御灵堂的人再也不准入阴阳商会半步,阴阳商会也不再和你们有任何往来交易,即刻开始,御灵堂已经被我以阴阳商会的名义除名——我这么说,你们御灵堂满意了吗?”
这话似乎是俞长老所没能料想到的,原本的嚣张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愕然。
他稍稍咂了咂嘴,继而冷着脸道:“叶少东家,你敢将我们御灵堂从阴阳商会内除名,断绝交易,这不是真正管事之人的意思,只是你的个人意愿吧?”
叶安面带微笑道:“确实只是我个人的决定,不过忘了告诉你,即日开始,阴阳商会里只有叫叶安的管事,不再有其他管事之人……”
“俞长老有什么不满,尽管可以去找你认为真正能够管事之人说理,只要你能找得到——现在,放人吧,要不然,马道长和马家的人因此来找你问罪,你怕是连阴阳商会的门都别想走出去了,还是不要再生事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