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算来,沐辰两位至亲的人,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毁于流云宗,两者间的仇恨,即便是白如玉,也知道,根本没有丝毫调和的可能性。
所以,日后,这流云宗,恐怕不会再存在于天风帝国了...
心中念头飞速转动,白如玉唇角有着一抹苦涩,没想到事情竟然走到了这一步,而这之间,她有着难以抹除的责任,若非当年她暗自答应沐乃衣前去退婚,那么也就不会有以后的这些事情,沐辰与流云宗,也是会相安无事,甚至说不得还能结秦晋之好......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天际之上,沐辰也终于是逐渐安静了下来,轻轻推开美杜莎,然后一对依旧泛着赤红的冷漠双眼,扫向了下方的流云宗广场,以及白如玉,沐乃衣......
当沐辰那对泛着赤红的目光扫移而下时,广场之上顷刻间便是安静了下来,一些流云宗弟子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略有些不安,如今那神秘的大魔头逃之夭夭,接下来恐怕便是该找他们云岚宗算账的时候了。
望着沐辰的那般神色,波塞冬等人也是一怔,旋即身形一动,便是出现在了前者身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下方。
见到天空上那般阵仗,白如玉俏脸微变,纤手一压,将广场上的骚动压制而下,如今云破天身亡,那么她便是再度成为了流云宗的掌事者,因此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流云宗毁在沐辰手中。
“你...你究竟想怎样?!”
微咬着银牙,白如玉游离不定的目光终于是停在了沐辰那张异常冷漠的脸庞上,此时的她心情也是极度混乱,虽然这几年与云破天关系淡薄了许多,但后者始终都是她的老师,如今云破天死于沐辰手中,按照常理,她本来应该报仇,可那云破天这些年的种种作为,落得这般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这一点,即便是白如玉也是没有丝毫反驳不得。
云破天死于沐辰手中,可在理面上,却是死有余辜,但论情面,身为云破天弟子,白如玉有着责任报仇,然而不提今日流云宗已大落下风,而且就算白如玉有那实力,要让她出手击杀沐辰报仇,同样也是难以做到,所以,在这般徘徊犹豫中,白如玉心中也是挣扎得尤为激烈。
听得白如玉声音,沐辰脸庞一阵抽搐,却是仰天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斥着一股悲凉与愤怒:“我想怎样?流云宗虏我父亲在前,毁我沐家在后,如今更是害我老师被魂宗捕获,生死不知,你还想问我怎样?”
感受着沐辰话语中那份悲凉愤怒,白如玉纤手紧握,指甲刺得掌心生疼,她能够知道前者此刻心中那种愤怒的痛苦,而流云宗这些年所做的事,她也是没有丝毫的辩驳理由。
“老师这些年所做之事,的确对你伤害很大,可你也令得流云宗成了这般样子,难道就不能收手了么?”丰满胸脯轻轻起伏,白如玉紧咬着红唇,片刻后,终于是忍不住的出声道,声音中噙着一分哀求之意。
“收手?”沐辰一声冷笑,赤红的双眼中涌上暴怒,咆哮道:“只要流云宗还存在于天风帝国,我就不会收手,我沐家的血债,只有用血才能洗涮!”
明眸紧紧的盯着沐辰那有些失去理智的脸庞,白如玉唇角浮现一抹凄然,声音嘶哑的道:“一定要弄到这般地步,你才乐意么,血债,流云宗如今也是已经付出了,你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哈哈!”
听得白如玉这般话语,沐辰却是一阵狂笑,然而那笑声中的愤怒却是人人能够听出来。
“网开一面?当初流云宗围剿我沐家时,可曾网开一面?若非东和家族帮忙,恐怕我沐家之人,便是得被你流云宗彻底血洗,那个时候,可曾有人网开一面?”
俏脸浮现一抹苍白,白如玉娇躯微微一颤,沐辰的每一道话语都是如此的尖锐,令得她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这些事,皆是全部由流云宗挑起,沐家,从头开始,便是一个彻底的受害者。
“对于沐家的事,我知道是流云宗错在前,不过不管如何,我都是流云宗的宗主,你若是要将这个宗门毁灭,那我会倾力阻拦,即便是拼上这条命...”俏脸苦涩,白如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
望着那一脸苦涩与抉择的白如玉,沐辰拳头却是颤抖着紧握了起来,片刻后,怒吼道:“白如玉,不要以为这样便是能让我放过云岚宗,我说过,沐家与流云宗,只有一方能够存在于天风帝国,这一点,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包括你!”
明眸盯着那张布满着愤怒的年轻脸庞,白如玉苦涩一笑,当年的她便是让得他失望,今日,恐怕又是要让得失望了。
“既然如此,那么便先将我击败吧,我想以你现在的势力,这应该很容易。”纤手一握,一柄修长的青色长剑便是闪现而出,白如玉抬起俏脸,轻声道。
“白如玉!你不要太过分了!”
望着那竟然对着自己举剑的白如玉,沐辰心中顿时暴怒,脸庞狰狞的喝道。
“对不起...”看着沐辰脸庞上的狰狞暴怒,白如玉贝齿紧咬着红唇,缓缓的摇了摇头,她知道这般举动对沐辰伤害不小,可她是流云宗的宗主,那从小便是被灌输的理念令得她不可能将之抛弃。
目光暴怒的望着妙曼娇躯轻轻颤抖的白如玉,沐辰死死的咬着牙,片刻后猛的从纳戒中掏出一大把丹药,然后疯狂的丢进嘴中,而随着丹药的入体,沐辰那虚弱的气息也是稍稍回复了一点,不过这种近乎强行透支的方式,可算不得什么好办法,一旦药力过去,那股虚弱将会成倍递增,不过此刻的沐辰,却是丝毫不顾。
“沐辰,你便不要出手了吧,这里还有我们...”波塞冬望着沐辰这般举动,急忙道,他清楚,这个家伙在这么多轮番打击下已经有些不太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