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不期而遇(中)(1/1)

虽然没有精神海的全知视觉,但因为黑眼是以记忆灌输的方式把那名逃亡者的位置告诉给了杨逆,所以杨逆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却对这附近的地形异常的熟悉。在杨逆的带领下,众人一路还算顺利的向着未知的目的地前行,但包括黑眼在内都不知道的是,在距离弥留之地很远的一处所在,在一个空旷的建筑物里,那扇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木门被人猛得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相貌美到极点的女人,特别是她的身材,完全可以用不可挑剔来形容。

就好像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可如果杨逆看到她,一定会觉得非常奇怪。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刚亲手杀死了这个女人。

只不过那时候她有另外一个名字——黑暗之后罗丝。

那还是在剪刀石头布的游戏中,杨逆拼尽全力杀死了作为游戏中最大BOSS的她,并也因此获得了她的部分神格。

而且据她自己所说,她就是审判团的一员。

此时的罗丝完全没有了在剪刀石头布游戏中的高贵从容,反而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她所身处的这个房间通体以灰色大理石建成,入目之处除了灰色外再无其他任何色彩。

这里似乎是某种聚会的场所,整个房间的四分之三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灰色的带背长条椅,正前方的一侧有一个圆形的水池,里面不断冒出灰色的蒸汽,完全看不清到底装了些什么。

中间则是个类似于演讲台的高桌,旁边是五把椅背极高的椅子。

再往前是一台巨大的三层管风琴,排气管顺着墙壁,一直延伸到屋顶上,数十根排气管如同巨大的钢铁翅膀一样,分向两侧。

罗丝推门进来之后先是往演讲台的方向看了一样,见那里没人,便大声喊道:“喂,你去哪里了!”

稍倾,一个一身灰色修士服的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从另一头那一排排长条椅中抬起了头,他的手机拿着一块抹布,看样子刚才应该是在耐心地擦拭着这些椅子。

罗丝脸上的畏惧之色一闪而逝,她继续气呼呼地对男人喊道:“该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躲在这里。不是说好了那个该死的小镇子由我负责么,你怎么又安插上那些该死的钉子了?”

被称作该隐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抹布,又在一旁的清水盆里洗了一下双手,然后才缓步向罗丝走了过来。

罗丝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身子微侧,做出了一种防御的姿态。

但她很快就想到这是什么地方。料想对方绝不会在这里动手,于是又正过身子,直面缓缓走过来的该隐。

该隐的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温煦的笑容,配合上他的这身修士服,真的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和蔼教父一样。

可是,如果杨逆在场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想。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他曾经见过。

那还是在猜火车游戏中发生的事情。

当时,身为发牌者的列车长主动破坏了他自己制定下游戏规则,誓要将已经完成游戏的杨逆杀死。

如果不是黑眼及时赶到,杨逆早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

也是在那场游戏中,杨逆才得知了发牌者存在的真正意义,也得知有一部分发牌者被审判团收买,站到了黄泉之主的对立面。

而就是在那场战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黑眼称呼他为“逆十字”,到现在看,他不过是个维持教堂的神父罢了。该隐在距离罗丝还有三米远的地方站定,缓缓道:“来自幽暗地底的罗丝,请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但也不要高估你自己的位置,我从来没有特意为你做出任何安排,那些钉子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那

里了。”

罗丝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满,恨恨道“可笑,难道你忘了曾经有一枚钉子背叛你的事情了吗?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对于人类来说,背叛可是会上瘾的。”

该隐的脸上突然有些阴晴不定,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他缓缓道:“你来找我就是这个事情吗?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罗丝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是吗?很好,看来你是不想知道那个战胜过你的人在哪里了?”

听到这句话,该隐瞬间暴走:“没有人能站胜我。”

他的声音极其大,充满了滔天杀意,墙壁处的管风琴甚至都伴随着发出了共鸣声。

罗丝顶着巨大的气浪,一把抓住一旁的一张长条椅,勉强固定好身体。

“我说的是黄泉手下的那个眼睛是黑色的家伙。”

“你不是已经设计好禁锢了么,怎么还会有人进入?”

“那群家伙在黑狱里留了个后门。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顿了顿,罗丝继续道:“这也是我要找你的原因,这次审判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该隐,万一““””””

该隐直接打断她:“当然不会了,等过了那一天,一切就都会结束!”

“那再好不过了,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对我所说的话。”

说着,她又像来时那样,推门离开了这里。

反倒是该隐面色凝重,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十字架,在手里摸索了一会儿,又重新塞进了衣领里。

如果细心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枚十字架与其他的都不同。

同样是个十字架,这一枚竖的那一条上长下短,完全就是个逆十字。

他一边向座椅的后排走去,一边喃喃道:“可恶,难道真的要用上那枚钉子了吗?那可是个十足的疯子呀……”

在距离杨逆不远的黑暗中,一个像雕塑一样的黑影突然动了一下,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得,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更加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上翘的嘴角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一直咧到了快要到耳角的地方,这已经超过了常人能够做到的程度。在这张笑脸的后面,是一个血肉裸露的牙床和一排森森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