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逆的伤主要是在与鸦人战斗中激发了执念解放造成的。
这种以秒为计时单位的能力一旦使用便会让使用者在某一方面完全激发出潜力。
但这种潜力并不是说用就能用的,它会对使用者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杨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杨大哥,你好一点了没有?”梁椿焦急地问道。
杨逆慢慢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感更加清晰,不过这也让他安心了一些。
毕竟比起没有任何知觉的晕过去,他还是愿意这样保持痛苦的清醒着。
他的全身上下露出一种异样的潮红,这是体内大量毛细血管破裂的后遗症。
他冲梁椿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从战斗腰包中摸出一只微型生命力恢复药剂缓缓咽下。
很快,他的脸色慢慢又变得红润起来,只是依旧全身无力。
“你放心,我没事。”杨逆强撑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
然后他继续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尽可能向前走,看能不能遇到其他玩家。这幽暗地域中危机四伏,就算不是为了挑战,大家还是在一起的好。”
一路行来他发现,所遇到的幽暗地域中的生物都是成群出现,如果单个玩家遇上了很难逃脱。
两人简单休息了一下就要继续往前走。
可还没走出几步,杨逆突然心生警觉,感到背后好像有一道目光将他锁定了一样,让他浑身发冷。
他赶紧后头一看,只是后面的隧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异样。
梁椿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也随着向后看来。
但任凭她用头灯将整个隧道都照了一遍也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梁椿有些不解地问道。
杨逆摇摇头:“没事,可能就是太紧张了吧。”
话刚说到这里,梁椿突然惊呼一声,接着身子便猛然向下一坠。
杨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但女孩似乎是受到了一股巨力的拉扯,身子不断往地下陷,结实的泥土很快就将她的脚踝吞没。
杨逆大惊,这一幕他刚才还亲眼见过。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凝结出银色长刀,紧贴着梁椿脚边狠狠刺下。
这隧道中到处都是青灰色石块,看上去就极为坚固。
但杨逆这一刀是奋力而为,不敢有任何托大。
凭着手感,他能清楚地触到银刀在刺破坚硬的石块之后,又刺进了一个柔软物体中。
与此同时,梁春脚上一松,被杨逆顺势整个抱起。
杨逆将银刀拔出来一看,上面的刀尖处隐隐有些青色血迹。
“不好!”杨逆大惊失色,强忍身上痛楚,拉起梁椿就向前冲去。
在看到银刀上血迹的那一瞬间他就判断出,那些恐爪怪已经潜进了地底洞穴中,并择机发动攻击。
事实也正是如此,普通的恐爪怪并不具有潜地的能力,它们更多时候是靠潜伏接近猎物。
但是,这个恐爪怪家族中的雌性恐爪怪竟然是一个万中无一的金色恐爪怪。
它自幼便获得主母的宠爱,也因此获得了简单的几项土系法术的使用权限。
其中就包括泥潭术和潜地术。
它刚才在地下先行跟着杨逆,然后趁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后面的伙伴吸引住时,突然暴起,一下子就钩住了梁椿的鞋子,并想要借机将她拖进地底。
但杨逆的应对也实在太快,这让它的计划根本无法得逞。
不仅如此,杨逆还识破了它的伪装,一剑刺伤了它的后背。
盛怒之下,它干脆就放弃了潜伏伪装,迅速钻出了土层,两只钩状前爪不断交击在一起,发出“咔咔”响声。
似乎是接受到这响声的指令,那两只恐爪怪也慢慢从 阴影中显现身形,它们的长钩前肢和嘴上还有鲜红的血液,那是在分食钱程后留下的。
“快走!”杨逆沉声对梁椿说道。
失去了曲奇之后,他们就没有了有效的远程攻击手段,如果在近身战斗的情况下面对三只恐爪怪,不用说比普通人还要弱一些的梁椿,就是这种状态下的杨逆也不敢保证就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杨逆和梁椿互相搀扶着奋力向前奔跑,三只恐爪怪不紧不慢地追在他们身后,这种让猎物先跑的精疲力尽再轻松捕获的方法,是它们最惯用的伎俩。
金色恐爪怪虽然有远程限制类法术,但也并没有采用。
在幽暗地域中,关于法术有一个独特的限制,叫做法术位。
法术的使用者可以通过学习和历练来提高自己的实力,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增加法术位。
一个法术位就相当于一次法术使用机会,用过之后这个法术位就会暂时关闭,一直到第二天0点才能恢复。
所以控法者在一天开始的时候会花费一些时间记忆法术,并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法术位填满。
而在使用中则不需要考虑冷却时间、精神力消耗一类的因素,而且绝大多数法术都可以做到瞬发。
这一点在曲奇身上也有所体现,她的死亡挽歌法杖中就有一个特效,是可以记录一个精神力消耗不超过30点的技能。
使用之后这个额外的技能槽就会暂时关闭,知道曲奇在花费相应的精神力之后记忆一个新的技能。
这只追在杨逆身后的金色恐爪兽一共有6个法术位,其中三级法术位1个,二级2个,一级3个,刚才它已经使用过了一个二级,一个三级,剩下的4个,它并不想一股脑的都用在这些渺小的猎物身上。杨逆见它们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固定的距离追在自己身后,立即就明白了它们的企图,便对梁椿耳语道:“等会儿万一交上手,你就什么都别管,赶紧往前逃跑,我会设法拦住这三头怪物,然后会尽快找到
你。”
梁椿第一次对杨逆的话产生了怀疑,特别是最后一句,以她对杨逆身体情况的了解,一旦交上手,他绝无存活的可能。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扬起了自己手中的短矛,一言不发。杨逆明白了女孩的意思,苦笑之余却不禁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