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勾中,这女屠夫离杨逆还有不到2米的距离,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杀死杨逆,连一秒钟都不愿耽搁。
于是,她干脆也不再往前冲去,巨大的脚掌重重踏在地上,与地板间发出“吱”的一声刺耳摩擦声,前冲之势却是已经止住。
紧接着,她的双腿前绷后弓,上身后扬,跟杨逆大腿一样粗的胳膊用力拉住剁骨刀后面连着的细巧链条,另一只手同时攀在链条上,双臂同时发力。
杨逆只觉得身子一轻,后背直接离开了地面,竟被她生生拽飞了起来。
杨逆左臂上的金盾是由两条臂带紧紧固定在手臂上,这样同时保证了稳固性和灵活性的双重优点。
但同样的,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拉扯之力下,勾住盾牌的剁骨刀也将杨逆拽向了女屠夫的方向。
杨逆飞在半空中,闪眼间看到了那女人丑陋脸上露出的恶毒表情。
他非常清楚,自己一旦真的被拉到了对方面前,接下来绝对要面临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就算他现在的“扛鼎”效果还没有消失,但在这女屠夫的怪力之下也绝难占到好处。
他心中一动,“相思”金盾骤然间消失,失去了持续作用的拉力,他身子一重,眼看着就要落向地面。
但与此同时,他右手虚握,自上而下,以雷霆灌顶之势,冲着女屠夫的头顶凌空劈下。
但以他现在与女屠夫的距离来看,就算他还保持着一个前冲的速度,但这一拳也绝对不会落到对方头上。
女屠夫的战斗意识极强,立即就判断出了杨逆的动作完全是虚张声势,毫不避让,甚至还向前迈出一步,巨大的拳头如同冲击锤一般砸向杨逆胸口。
杨逆冷冷一笑,见她上了圈套,半握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刀柄。
这刀柄的出现仅仅是一个开始,几乎是在一瞬间,一把刃长将近有70公分的锋利银刀瞬间出现在杨逆手中。
经过这了长时间的磨合和熟悉,他从参加第一场木头人游戏就获得的本命【相思】使用的已经是愈发熟练,刚刚才收起来的银刀在最完美的时机出现在他手中。
这女屠夫虽然之前曾经见识过这一金一银两把武器的瞬间消失,但并不清楚它们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再加上她现在怒火冲心,完全忽略了杨逆的攻势。
但就是这样一个大意,杨逆的银刀已经劈向了她的头顶。
杨逆并不想直接杀死她,但这必须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能做到。
可如今,这女屠夫处处都表现出要杀自己泄愤,他自然是无法再做退让。
在这种贴身搏杀中,如果其中有一方从一开始就束手束脚,而另一方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对方,即使他们实力相近的,那也肯定是后者会占据绝对优势。
可这女屠夫也绝非易与之辈,如果论起综合实力来,她甚至还要比杨逆高出一截。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场游戏中才会格外的强调“选择正确道具”的作用。
只是在杨逆看来,这一次选择镜子应该是错了,那么接下来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
女屠夫前冲的速度极快,可刚冲到一半,眼角突然瞥到一抹凛冽的银光,接着一道寒风刮得她头皮生疼。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她脖子用力一偏,只感到肩膀处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痛彻心腑的剧痛传来。
杨逆看得仔细,自己刚才那一刀原本是势在必得,可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刀势竟然被这看似臃肿万分的女人以毫厘之差闪了过去。
刀锋直接砍进了她厚实的肩膀中。
“嗷!”
这一刀杨逆是借着凌空下劈之势,力道极大,就算这女屠夫皮糙肉厚,砍中的又是骨节极为粗大的肩部,但锋利的银刀已经是完全没进了她的血肉之中。
见这女屠夫惨嚎出声,攻击之势已被瓦解,身子一个趔趄向后退去,杨逆干脆再次借力发力,银刀向后一收,直接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随着银刀从女屠夫肩膀处的伤口中被抽了出来,连着两股如喷泉般的血柱冲天而起,最高的甚至都溅到了车厢天花板上。
这一刀威力极大,对女屠夫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且几乎将她肩部的肌肉完全切断,这也算是间接废掉了她的左臂。
女人被杨逆伤得极重,她原本就歪鼻斜眼的脸上更是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变形。
她“蹬蹬蹬”向后退出三步,连着撞开3、4架吊在行李架上的整架排骨上,然后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最近的一张座椅上,这才停了下来。
杨逆正要上前继续发动攻击,可突觉身子一软,腰侧的剧烈疼痛再次蔓延至他的全身。
原来,就在这节骨眼上,“扛鼎”效果消失了。
杨逆暗暗有些惋惜,如果“扛鼎”能在多持续个4、5秒钟,自己就有70%以上的把握能够制住这女屠夫。
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失去了30%的组织强度和神经反应速度,杨逆到现在还能保持着站姿,已经是他在拼命忍耐的结果了。
这女屠夫可不管杨逆为什么没有趁着自己失去重心的时候结果了自己,她只觉得手上、肩上得伤口处疼痛难忍。
她虽然是个屠夫,死在她手里的各种生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她自己自从有了这身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皮褂后,已经再也没有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她现在可是非常真切的感受到了当时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些动物是在多么痛苦中结束了生命。
坐在椅子上的女屠夫见杨逆的脸上瞬间变的惨白一片,双手捂腰,豆大的汗珠贴着鬓角就流留了下来,知道是暂时顾不到自己这里了。女屠夫不再迟疑,随手将剁骨刀扔到一旁,一手捂住肩膀上血流不断的伤口,另一只手一伸,抓起眼前的一架排骨,用力摔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低下壮硕的脑袋,一口咬在了这架排骨最厚实的一块肥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