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柔的的目光忽然锁定在了凌琳的身后,云逸天穿着一身的便服,身后跟着一位随从,往这边走来。
云婉晴早已泄露,所以云婉柔自然是知晓云逸天这一次要跟着自己前去白圣宫,只是凌琳和云惊城还浑然不知,以为云婉柔惹下了什么祸端,云逸天是前来教训的。
凌琳的脸色并不好看,对于云逸天,她素来就有一股畏惧之心,她往后走了一步,等待着云惊城开口。
“爹,你这是要?”待云逸天走进之后,云惊城方才看到了云逸天身后的包袱,看来此次是要出远门。
“我随婉柔一同到白圣宫去。”云逸天没有解释太多,他没有必要向这些人解释自己的目的,更何况若是让这些不成器的知晓他此次出行是为了什么,只怕会出端倪。
云婉柔佯装惊喜,笑着说道:“太好了,爷爷可以和我一路相伴,路上也不那么烦闷一些。”
云逸天轻点着头,没有再多说,而是直接上了马车,留下了底下三人面面相俱,心中忐忑不安。
云逸天一向宠爱云初雪,对于云惊城的两个女儿不闻不问,哪怕是云婉柔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武学天赋,云逸天也只是稍微赞许一两句而已,这一次他竟然想着亲自送云初雪回白圣宫,其中若是没有猫腻,说来谁也不信。
云惊城看着他们的马车慢慢的远去,口中嘀咕道:“这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凌琳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细想之后,轻声开口道:“家主一定是想让云初雪上白圣宫当学徒,所以才千里迢迢的亲自去一趟,谁都知道进白圣宫是要经过考核的,若是没有天赋,她们是不会收的,你也知道,云初雪那让人难以启齿的废材……”
虽然如今云初雪已经有了玄力,也学会了一招半式,可谁也不知道,她是学了什么旁门左道,才有了现在的一切。等到武脉测试的时候,她还是为零,白圣宫说什么也不会收下她的。
云惊城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婉柔是武脉过人,经过了层层考核方才进去的,云初雪应该是不行。”
说到这里,凌琳的面容之上又浮现了一丝的不满:“凭什么老爷子就能上山为云初雪说情,想当时送婉柔上山的时候,他还不是不闻不问!”
“别再说了,他是家主,一切全凭老爷子的定夺。”云惊城早已烦厌凌琳整日的抱怨,没玩没了,就连睡梦中,似乎都能够听见那嗡嗡作响的声音。
凌琳并未及时的止住,仍是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这些人来在云府所受的委屈,怒骂云惊城无用,他们一家子处心积虑,竟然还斗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云初雪。
倏然,凌琳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云初雪现在还躺在了床榻之上不得动弹,云逸天也出了远门,没有三五天绝对回不来,既然如此,就是上天给她安排的最好时机。
她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取云初雪的性命,到时候云逸天回来,非得把这个家给掀翻不可,可云初雪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小小的惩罚还是可行的。
凌琳提起了脚下红色的罗裙,盈盈的走进了祠堂道:“婉晴,你还跪着做什么,云逸天已经走了,这几天你不用在祠堂里跪着了。”
云婉晴并不觉得意外,可面容之上还是有一分的喜意:“真的走了。”
凌琳听到了云婉晴口中嘟囔着什么,上前问道:“这孩子莫不是跪傻了,在说什么呢?”
云婉晴晃过神来,方才转头说道:“没什么事情,我说真的太好了。”
她凝神想着,爷爷真的到白圣宫去了,姐姐会和白圣宫里应外合前来对付他,不知道爷爷这一次会不会命丧白圣宫。
云婉晴的心底开始迎上了一丝的不安,云婉柔应该会想办法保住爷爷的性命的,这件事情只不过是想要将爷爷的威望降低,今后让云惊城可以在家里当家作主而已。
虽然她一心想要置云初雪于死地,可对于爷爷,她心中尚存一丝的犹豫。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凌琳的眉梢微微动着,将手插在了腰上,已经笑出了声,好不容易逮着这样的机会,她绝不会轻易放走。
云婉晴微微一愣,还以为母亲是知道了什么,呆呆的看着她。
“我们可以随意的欺负东院那个云初雪了,哈哈哈……”凌琳想到马上就要让云初雪求饶的情景,不由的大笑着。
一直以来,她们母女二人被云初雪耍的团团转,不断的受罚,都是因为云逸天的存在,他根本不管谁是谁非,总是袒护云初雪,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们才更加的怨恨那个装柔软的云初雪。
虽然现在云初雪好像释放了自己的天性,不再那般的柔弱,可终究还是让她们恨之入骨的存在。
云婉晴松了一口气,随后连连点头道:“不错,爷爷不在,云初雪难逃我们的手掌心。”
“可不敢取她的性命,否则云逸天非把我们给杀了不可。”凌琳看着云婉晴的眼眸中蕴含着杀气,忍不住提醒道。
云婉晴点了点头,这些年,和云初雪斗了这么久,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云逸天不在的时候,让云初雪丧命,无疑就是在给自己添麻烦,想要置云初雪于死地,一定要有一个周密的计划,能够很好的嫁祸时机之时才可行动。
“娘,你的心中可有什么好主意了?”云婉晴看着凌琳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禁问道。
凌琳早已安奈不住:“你不觉得她的玄力来的太诡异了吗,我们这一次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为她测一次武脉,若是真是当年测错了,我们就想办法,废了她全身的武脉。”
云婉晴也觉得云初雪这一身的玄力来的诡异,明明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不过一夜之间,就足以对抗她了,如若不是云初雪这些年的软弱是假装的,那就是现在的云初雪学了什么旁门左道。
可是想要废人武脉,绝不是轻易之事,以云初雪现在的实力,就连凌琳也无法将她的武脉废去。
“我们要找谁废她的武脉?”云婉晴不解。
“别忘了,你的舅舅,如今可是升了空灵境,想要废云初雪的武脉,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凌琳的眼眸如刀般锐利,狠狠的盯着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只要云初雪再次成为废柴,将来要对付她,便是轻而易举之事,如若夜无风知晓她玄力全无,只怕她和夜家的这门婚事也成不了,刚好可以成全自己的大女儿云婉柔、
凌琳知晓,云婉柔对于夜家,一直心怀憧憬,虽然这个女儿什么都不说,可眼中的欲望却是逃不过她这个过来人的。
“事不宜迟,我先回凌家取一枚苦寒丹,先让云初雪的身体经历一番丹药流走的痛苦再动手。”凌琳和云婉晴四目相对。
说罢,凌琳便从祠堂走了出去,独留云婉晴一人,还在想着,爷爷这一次前去……到底会不会出事。
云初雪的小轩之内,段干珍在她的身边点了起了火炉,整个房间都盈满了热气,云初雪一开始十分抗拒将火炉放在床榻边上,毕竟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很大,后来经过观察发现,他们所烧的烫已经经过了炼制,所以不会有这种困扰。
现在看来,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并不比现代人来的落后,特别是云初雪和夜无风谈过几次关于化学上的东西,他们所认识的造诣都不低,或许是因为炼丹的原因。
云初雪看着那星星火点的炭,突然陷入了沉思,不知道现代的男朋友如何了,当初自己的生活似乎十分平淡,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满意男友的,可现在细细的感受,却觉得当初少了一份悸动。
她和男友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面面俱到,什么都能为云初雪盘算好,她也满足于现状,觉得一切本应该是如此的,可现在却猛然惊醒。
那种安稳的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云初雪在慢慢的经历了这些腥风血雨之后,已经尝到了那种走在刀刃上的心跳感,这似乎才是她想要追求的生活,不断的变强,直到靠近他。
每当面对龙玄夜之时,云初雪便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那是一阵属于十几岁少女的芬芳之心。
慢慢的,云初雪已经感觉到了,她似乎和这个年纪的云初雪融合在了一块,不分你我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不过在慢慢的揭露自己的内心。
段干珍见云初雪走神,也未叨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的扇着火,不时的看一眼还在酣睡的小神龙,脑海中便浮现了自己那可怜的弟弟。
云初雪倏然开口道:“小珍,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云初雪晃过神来,便看到了段干珍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