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男孩并不领情,毕竟这一招,那些人也用过,自己当时傻乎乎的相信了,代价却是打的差点没有了命,也差点失去了自己的哥哥。
云初雪不由得对着这个防备极深的小男孩多了一些无奈,自己只是突如其来的想要帮帮他,但对方却不领情,她也不是非要强迫的人,毕竟救人讲究个你情我愿。
正当云初雪要收回伸出去的手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云初雪抬头看向屋门口,一时忘记了收回了手。
而门口进来的一个男孩,看见云初雪伸出的手,以及蜷缩在地上的弟弟,顿时觉得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了,立马冲上前来,护在小男孩的面前。
此时的云初雪还蹲在地上,刚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底多了一双脚,为什么不说是鞋,是因为那双鞋已经破的将脚都漏了出了。
云初雪起身,发现自己和面前这个男孩一样高,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对方喷火的眼睛,就觉得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云初雪不由得无奈,这年头做件好事也真难。
“我是一名医者,你弟弟身上的伤若是再不救治,便会化脓,紧接着是高烧不退,若是今天再不用药,不出三天,你弟弟……”
云初雪还是舍不得一条人命就此消逝,还是将自己该说的说了出来,毕竟这个孩子也算是和它有缘了,不若今天的相遇,恐怕她也不会知道这里会有一条生命即将终结。
大一点的男孩听到云初雪这么说,心里不由顿顿的痛,自己的弟弟还是保不下来吗?那这样的话自己还守着这个院子,守着父母的遗志有什么用,连弟弟都救不了。
不过面前这个人能相信吗?她说的自己也明白,看来是有些本事的,而自己上街上去请的医者,都也是略懂皮毛,一听自己所说的病症,就直接说准备后事,这不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去死吗?
后来他长了个心眼,说是请大夫上门看诊,可是对方一看他的衣着,便一口回绝了,有一个心善的医者听到自己住在这里,原本打算上门的念头也打消了。只是送给了自己两个馒头,便让自己离开了。
现在自己可以说得上是走投无路,但现在若是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那么弟弟是不是就会和她所说的一样,不到三日就……若是相信了,弟弟还是没有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云初雪看着眼前略显颓丧的男孩,不由得一股感同身受的那种痛油然而生,想到自己被父母护在怀里而没有在车祸中去世,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的痛苦,真的是难以言说。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现在也别无选择不是吗?让我救,还有生的希望,若是不让我救,那么便没有任何意外了。”云初雪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年岁是根本没有信服力的,只能是通过言语上的沉稳,来让这个男孩下定决心。
若是他最终还是放弃的话,那说明这个小男孩命该如此,自己也无法向天夺命了。想到这里,云初雪不由得眼神一暗。
“扑通”大男孩跪在了云初雪面前,因为下跪太过于用力,以至于地上溅起了不少的灰尘,接着便听到男孩说道:“这位小姐,若是弟弟能够痊愈,我段干珍必当誓死效忠小姐。”
云初雪见状不由得一愣,这是要报答的节奏吗?可是刚才不还是不相信吗?怎么现在到变了不少,不过自己有信心将小男孩治好,所以这白来的段干珍收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对方要能适应了她云初雪的风格。
云初雪并没有言语,而是再次将手伸向了小男孩,小男孩立马看向段干珍,段干珍点了点头,小男孩这才怯生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可是当小男孩借着晶核的光芒看清楚云初雪伸出来的白皙的手,顿时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云初雪看着小男孩的动作,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小男孩是什么意思。
云初雪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段干珍,莫不是他又反悔了?段干珍也看到了云初雪伸出的手,自然明白了弟弟的想法,不由得心中一痛,十分悲切的说道:“这位小姐,不如先让我给弟弟擦拭下身子吧,我……”
云初雪这才意识到小男孩刚才的动作是因为什么,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对着小男孩说道:“小朋友,姐姐可是医者,你放心的把手交给我吧,我不会弄疼你的。”
段干珍以为云初雪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想要再次开口说道:“小姐,我……”云初雪瞪了段干珍一眼,然后继续鼓励着小男孩说道:“小朋友不敢伸手,是不是害怕我?”
“不,才不是,我是……”小男孩听到云初雪说他胆小,立马着急了,想要伸出手,但是一想到自己脏兮兮的手会弄脏云初雪的衣服和手,又缩了回去。
云初雪见状,也知道自己若是不主动,恐怕再耽搁下去,今天自己也不用回家了,于是向前挪了一步,突然伸手将小男孩的手窝在了手心里。
小男孩立马要挣扎,但是云初雪一个玄天二重的修炼者,自然不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撼动,于是小男孩只好被云初雪强压着开始诊脉了。
小男孩眼里顿时充溢着泪水,不知道是对云初雪的主动感动的,还是被云初雪的强势气着了,不过肯定是前者多一些。
跪在一侧的段干珍自然是将云初雪的举动都收到了眼里,不由得泛起了感动,这位小姐屡次打断自己的话,都只是为了给弟弟留面子,其实她都明白,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这让段干珍的心里不由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只不过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初雪的身上,没有人出声打扰云初雪的诊治,一时屋子里除了晶核发出的光芒昭示着屋子里还有人以外,整个屋子里都是静寂一片。
云初雪细细的诊了一刻钟的脉,才将小男孩身上的问题都查探清楚了,甚至是为了仔细查探病灶,动用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玄气,所以一番查探下来,云初雪的脸色也白了不少。
这一幕落到了段干珍的眼里,不由得多了些不好意思,人家这么照顾自己的弟弟,自己反倒一开始对人家横眉冷对的,这让段干珍很是难安。
云初雪坐在原地运了一会儿气,等收了功才对着段干珍说道:“你弟弟这个病你也应该知道一点,先开始被下了毒,但是没有好好医治,所以积下了病根,再加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大事,遭受了惊吓,还有就是吃不好睡不好,身上的外伤也没有治,这才这么严重。”
段干珍听到云初雪一开始说的,一脸阴沉,越听到后面,脸上的愧疚越深,而小男孩看着自己哥哥脸上的愧疚不由得很是心疼,在云初雪说完之后,对着段干珍说道:
“哥哥,宝儿不难受,哥哥是宝儿最亲最敬哥哥。”说着便爬到了段干珍的怀里,兄弟两个依偎在一起。
云初雪看着这一幕,也是感慨万千,对着段干珍和段干宝两兄弟也多了几分看重,并不是什么人在面对苦难之时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教养,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云初雪对兄弟两个看重了。
云初雪起身,段干珍随之起身,将段干宝放好之后,便做出一副要送客的样子,云初雪见状,不由得无奈,这教养好是好,但也太过于死板了。
于是在段干珍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先一步对着段干珍说道:“这是一千两银票,你先拿着,将屋子拾掇拾掇,给宝儿买张床,然后改善改善生活,明天一早我过来送药。”
段干珍见状,立马向后一躲,然后对着云初雪又跪了下去,而之前躺在草堆里的段干宝也爬了起来,和段干珍跪在一起。
接着便听到段干珍说道:“求主子收下段干珍,段干珍愿意誓死追随主子。”
云初雪听到段干珍的宣誓,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么好听,但是其中的坚定却也是外人无法比的。这样云初雪很是惊讶,毕竟自己只是一时好心救了他弟弟,怎么也谈不上誓死效忠的事情吧。
云初雪虽然现在是在这样一个奴隶制得社会里,但是骨子里还是现代人的平等观念,所以对于这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事情才会这样少见多怪,
当看到段干珍那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的目光的时候,云初雪想要拒绝的话,也含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而接下来段干宝同样用孩子气的话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这让云初雪更是不知所措,云初雪骨子里很是淡漠,即便是救了人也不会说是对别人另眼相待,可是现在这一对兄弟的所作所为,让云初雪这样淡漠的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