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次!”男人的声音不予置否。

她知道他的意思,觊觎他仅此这一次,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小茶撇了撇嘴,没吱声。

她惦着脚,穿好兔女郎的衣服。

封厉秋的视线在女人肿的老高还晃来晃去的脚踝上徘徊,冷声道,“等一下!”

抱着衣服的小茶驻足,不明所以。

男人起身越过她,从书房鼓捣了半天,拿出一个精致的袖珍小药箱。

“坐下。”

封厉秋未抬眼,直接命令。

小茶脑细胞飞速运转,他这是要给她处理伤口?!

昨天她磕到了腿,伤口没有及时处理,现在那地方肿的老高了。

“还不快点。”见她迟疑,他催促。

小茶老实地坐了过去。

封厉秋抬起她的右脚观摩了一番,点了消毒液消毒后涂抹正常的消炎药,动作一气呵成,俨然像个专业的医生。

男人的手法很轻,晨曦的光打在他头上,小茶一时出了神。

封厉秋抬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恰好与她相撞,滋啦一下空气中飘出火花四溅的烧焦味道。

小茶恍惚,男人却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疼得呲牙咧嘴。

“不专心。”头顶是不疾不徐的斥责。

“欣赏帅哥又不犯法。”小茶不以为意。

封厉秋没说什么,阖上药箱。

小茶咧嘴坏笑,由衷地感慨,“封厉秋你认真的样子帅的惨绝人寰。”

男人擦着手指勾着唇,“我不认真的时候就不帅了么?!”

额……

小茶得寸进尺中,另一条完好无损的小腿勾住他的大腿根,探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过去,笑靥如花,

“那我们睡一觉怎么样?”

男人的阴骘的视线顺着大腿上的腿上去,带着嗖嗖的凉风不明觉厉。

吓得小茶哆嗦地抽了回去,不睡就不睡。

封厉秋去放药箱,出来时丢了一件衬衫给她,简单粗暴,

“穿上!”

小茶瞅了瞅自己身上的兔子套装,确实不宜出门。

她披上,他拿着钥匙等在玄关处,

“我送你回去。”

小茶却之不恭。

临走时,肥婆还在用那副幽怨的眼神瞪她。

……

封厉秋的车子驶出别墅,恰好撞上了门口处的另一辆高档豪车,俩车停下,叶百惠从上面走下来。

昨晚封厉秋不辞而别,有人说他和一兔女郎装扮的陪酒师走的,她不信,今日来一探究竟。

果然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

小茶心虚地埋下头,像个被正主抓包的小三。

她没下车,车外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厉秋,昨晚你喝的那么多,我很担忧。”叶百惠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并没有把小茶放在眼里,去勾封厉秋的胳膊,倍加关切,

“有没有头疼?”

封厉秋身子未动,淡淡开口,

“无大碍。”

“那就好!”叶百惠精致的小脸乍然笑开。

漂亮的水眸在挡风车前扫视了一下,见男人也没邀请她进去,大方地退了身子,

“既然你要送朋友,我就不打扰了。”

没说一句的抱怨,小女人的贤惠和理解表现的淋漓尽致。

爷爷介绍他们相亲,虽没确定关系,但叶百惠对封厉秋感觉还不错,前日爆出他夜会大学生的新闻,老爷子有跟她父亲说明,她也并未当回事,今日看来他们并非一般的关系。

叶百惠挪出了道,封厉秋的车子开了出去。

两辆车子在盘山道的岔口分道扬镳。

车上,小茶和封厉秋谁都没说话。

直到到了她公寓,小茶下车,说了声谢谢。

男人扬长而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和封厉秋现在的关系也变得错综复杂?!

不过不管怎样,在小茶眼里他们就是睡和即将被睡的关系。

*

这几天在学校小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课也上的囫囵吞枣。

唯一庆幸的是卓卓的肾脏手术做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卓卓的两场比较大的手术后,正处于恢复期,需要好好静养,小茶去不了美国,只好请了个专业的护理师,美国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很贵,一天几十万美刀宛如割肉,封老太太给的钱是杯水车薪,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得到剩下的。?

睡封厉秋的计划次次惨遭滑铁卢,小茶甚是烦恼,近日她的身体又是每况愈下。

现在一时半会怀不上孩子,郝教授只好给她做了临时的子宫维护。

子宫维护是用仪器引导子宫正位,可以减轻痛苦,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

小茶从医务室出来,阿铃给她发了简讯说今晚他父亲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肉要她过去。

阿铃的家住在小茶小区对面的老式公寓里,老式公寓是一群低薪层的小老百姓住的地方,虽然他们生活并不富裕,但却很幸福。

漫步在小路上,每家每户的厨房里都飘出各色的饭菜香。

小茶蹦跶蹦跶地闻着味道如数家珍,这家在煎鱼,那家在煮玉米,正对着她家的那栋楼的一楼里一个大妈正在炒小龙虾。

诶呀呀,好多好吃的。

她贪婪地欺起鼻子深深地嗅了嗅,尽管不吃也觉得满足。

自娱自乐里,小茶加快了脚步。

磨蹭中,她到时天都漆黑了。

是阿铃来开的门。

递了她一双拖鞋,不忘抱怨,“我说懒驴拉磨也没您老这么慢啊!”

距离下课都已经三个个小时了。

小茶自顾自地换上拖鞋,放好自己的小帆布,注意到了鞋柜旁还有一双男士的纯皮鞋。

那不是阿铃爸爸的,这些一看就是有钱的人穿的。

“还有别人?!”她小声问道。

阿铃点头。

这时阿铃爸爸和郝连成正好从厨房里端着飘香四溢的小龙虾和红烧肉出来。

“郝教授,你也在?”小茶没想到阿铃不仅邀请她吃饭,还邀请了教授。

郝连成一袭白色衣服,却不是医生的百大褂,而是阿铃爸爸的做饭小围裙。

郝连成翻白眼,“你比我先从医务室出来的,怎么比我还慢。”

“我瞪得是二八车,能和您的大奔相比么?”小茶不以为意。

围着郝连成转悠,摸着下巴侃侃,

“教授,还别说您这身打扮也蛮像个乖巧的小媳妇的。”

郝连城一米八几的个子,挂着阿铃爸爸的小围裙别提有多搞笑了。

郝连成一脸黑线。

“你瞎说什么,郝教授是看爸爸忙不过来,才搭把手下厨的。”阿铃解释。

小茶突然嗅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要说她和阿铃、阿铃爸爸混的比较熟请她吃饭情有可原,可郝教授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无缘无故的,你请郝教授干啥?”她质问。

阿铃替她拉开凳子,若无其事的,

“郝教授平时那么照顾咱们俩,对你的病也如此上心,我代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请郝教授吃顿饭有何不可?”

阿铃说的合情合理。

这么一听,小茶是看不出任何的任何破绽。

郝连成去洗手,阿铃爸爸又端出一碗小鸡炖蘑菇放在四寸小饭桌中间,和蔼又慈祥,

“小茶,一会多吃点。”

小茶这才腾下心思和他打招呼,

“阿铃爸爸,准把你家吃的盆干碗净。”

郝连成回来,四个人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饭。

阿铃爸爸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一担粮上来,给他们挨个斟上。

小茶吱溜了一口,不禁咂舌,

“阿铃爸爸,您这酒真烈。”

她其实不太能喝酒,但是如果气氛来了,也是可以对付一口的。

阿铃爸爸给她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小茶开心地咬了一口肉滋滋的红烧肉,赞不绝口,“阿铃,就咱爸这手艺不比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厨差啊。”

喝了口酒,小茶的嘴也开始收放自如。

听着她的话,四人全笑了。

郝连成是第一次来阿铃家里,阿铃爸爸从他的言谈举止上看的出来他非富即贵,没想到这样的人会和他家阿铃和小茶混到一起。

阿铃爸爸举起酒杯,谦和地开口,

“郝教授,谢谢您平时照顾我家阿铃和小茶,您不歧视我这俩宝贝丫头还关照有加,真是……这杯酒叔叔敬你了!”

阿铃爸爸是豪迈之人,一仰脖全干了。

郝连成不胜酒力,小抿了一口,“叔叔,说笑了,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应该的。”

几人相谈甚欢,饭桌上小茶和阿铃这才知道原来郝连成是城中四大家族郝德章的三儿子,是个十足的富二代。

酒足饭饱过后,阿铃帮阿铃爸爸收拾餐桌。

小茶喝的挺多,搂着他的脖子酿跄中先出了楼,

“我说教授,早知道你这么有钱,我就向你借钱就好了。”还用的着她去死乞白赖地求别人么。

郝连成瞅着她绯红的小脸,月光下小丫头甚是可爱。

俯身下在女孩粉嫩的小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喜欢她许久了,只不过碍于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捅破这层窗纸。

今晚喝了点酒,他主动吻了她。

月光下,男人的目光温存。

这一幕恰好被刚出来的阿铃看到,郝教授喜欢小茶?阿铃不禁胸口一紧。

而喝高的小茶压根没发现自己被偷亲,迷糊中接起了她响的手机。

那头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