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花回应金萍儿,10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因为她做的坏事太多,而且影响恶劣,她捐献10万两银子的话,可以免除她找人放火烧粮仓的罪名,但是,劫狱的罪,不可免。

金萍儿连忙追问,放火烧粮仓的事怎么算。

许春花让她追加银两。

她告诉金萍儿,每一项罪名需要用10万两银子抵罪,若是她先抵消两项罪名,就要支付20万两银子。

金萍儿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我要是给县衙20万两银子,我的两个罪名都没了,是不是啊?”

许春花点头,说道,“没错,有20万两银子,你这两个罪名都可以消除了。”

“那好,我捐20万两银子。”金萍儿云淡风轻的说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许春花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想到更多,金萍儿说道如此云淡风轻,那么,她手里的银子,肯定还有更多。

她想深入调查一番,了解她银子的来路。

她说道,“好的,告诉我你那20万两银在哪里,是如何得来的?”

金萍儿摇头,“我不能告诉你银子在哪,已经如何得到的,不过,我会让人把20万两银子送到县衙的。”

许春花脸色变冷,“我不是和你讨价还价,我是再命令你,你银子的来源必须告诉我,如果你银子来路不正,无法给你抵罪。”

金萍儿见许春花脸色严肃,弱弱道,“我银子的来路很正,是我自己做生意赚的。”

许春花挑眉,“你不要告诉我,你所谓的生意就是客再来酒楼。”

金萍儿摇头,“当然不是,客再来酒楼是我表哥和我夫君的生意,我的生意是红花楼。”

红花楼是林州城的一家青楼,而且是规模相当大的一家青楼,在林州城能排的上号。

“你是红花楼幕后的老板?”许春花问。

“算是吧。”

许春花确认道,“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算是是啥意思?”

金萍儿解释说,“算是就是说,我是红花楼的一半老板,另一半不是我。”

“另一半是谁?”

金萍儿直视许春花,“我不告诉你,行吗?”

许春花给她一个冷眼,“你说呢。”

金萍儿看到许春花的表情,就知道必须回答,她说道,“红花楼的另一半老板是宋福贵老爷的六房夫人金玉娇。”

“她叫金玉娇,你叫金萍儿,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许春花问。

金萍儿点头,“是的,我们是同一个村的。”

许春花了然地点点头,在心里告诉自己,需要把红花楼调查下。

她让金萍儿带她去取银子。

金萍儿却提出要求,“大人,你要先给我写一个字据做保证,证明我捐了钱之后,我就没罪了。”

“写字据?”许春花冷笑,“这是不可能的事,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没有先例,我可以做先例啊。”金萍儿道,“万一我给你银子后,你不给我消除罪名,我就亏大了,所以我必须有个保证。”

许春花直勾勾的盯着她,说道,“好吧,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据。”

当即,她让衙役拿来笔墨纸,写了一个字据,递给金萍儿。

金萍儿看了之后,不满意,要求必须写清楚,只要她捐了20万两银子,罪名就没有了,还要把她放出去。

此外,她还要求许春花在字据上签字画押,盖上县衙的大印。

她提的这个要求非常的过分,许春花听了之后,冷哼一声,“金萍儿,咱们不是买菜,不能讨价还价,我唯一能做的让步,就是我在字据上签字画押,盖县衙大印的要求,绝不可能。至于何时放你,需要等我调查结束后,并非立刻放你。”

金萍儿瞪着许春花,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给你银子。”

许春花不受他的威胁,和她针锋相对,“不给就别给,我直接给你定罪,定罪之后就执行,以烧粮仓和劫狱这两件事,足以判你死刑,宣判之后,我就让衙役行刑,你就如同你的另一个表哥张东风一样,死去。”

金萍儿直勾勾看着许春花,确定许春花并非开玩笑,她脸色变得煞白,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做出让步,你给我写一个字据,签个名就可以了。”

“这才对嘛。”许春花把之前写好的字据撕毁,重新写另一个字据,签上自己的名字,给了金萍儿。

金萍儿看了之后,语气默然地说道,“我带你们去取银子去。”

“放肆,有你这么和县令说话的吗?”看到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杨不悔气愤地吼道。

金萍儿白了他一眼,“我就这态度,你要是不满意,就打我呀。”

“你……”杨不悔扬起手又放下,他还真没打过女人,也不想打。

他对一旁的来福说道,“来福,去揍她几巴掌,给她点教训。”

来福看向许春花,“春花,可以吗?”

许春花给了他一个微笑,来福会意,上前揍金萍儿。

啪啪的耳光声,不绝于耳。

金萍儿被打得惨叫连连,向许春花求救,“大人,你说过,我捐了钱就可以抵罪,为什么打我,你说话不算话。”

许春花笑着反问,“我没有说话不算话呀,我说道是,你捐钱之后就可以抵罪,不会为难你了,但是现在你还没捐钱,还属于我们的犯人,衙役想打你,当然可以打,谁让你是犯人呢。”

“你你……”金萍儿被这话堵得无语。

许春花这话说道没毛病。

她只能认怂,不甘心地说道,“好吧,想打就打吧,打完我带你们去取银子。”

来福指着认怂的金萍儿,对众人骄傲地说道,“你们看看,我打了她一会儿,她就变得老实了,是不是她以后在不听话了,或者其她的犯人不听话了,咱们就用这样的办法对付她们呢?”

许春花点点头,“你这个建议很好,就这么干。”

“你,你们……”金萍儿气得大叫,“你们真坏。”

来福抬手,啪一下,给了金萍儿一巴掌,“闭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像你这样的犯人没资格开口说。”

金萍儿被她打的耳朵里发出了噪音,不得不屈服,苦笑道,“好吧,我不说了。”

但是,她目光凶恶,恶狠狠地盯着来福。

来福却不以为意,又扬手给了她几巴掌,“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瞪着我。”

许春花看到了金萍儿目光里的恨意,担心她以后找人揍来福,或者搞刺杀。

她提醒来福,“你得注意点,万一真和她结了怨,她以后对你采取凶狠的手段,你就危险了。”

来福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没事,我不怕,她敢采取手段,我就敢回击她。”

他伸手一指一旁的刘卫东,“我还有东哥呢,东哥会保护我的,对不?”

刘卫东踢了他一脚,“干嘛让我保护你,你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啊?”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可是,语气里还是带着关心。

显然,若是来福遇到危险,他肯定会帮忙的。

许春花又提醒众人,“你们都需要注意一下,以防恶人残害你们。”

之前她一直担心自己被刺杀,可是,看到金萍儿凶狠的眼神,她不由得替衙役们担心。

万一胡文雍这些人改变策略,把她手下的衙役一个个咔嚓掉,她就变成光杆司令了。

她示意来福把捆绑在墙上的金萍儿解下来,让她带着众人前去取银子。

来福把金萍儿从墙上解下来时,他的手竟然在金萍儿纤细的腰肢上,不老实的摸了几下。

许春花心中一动,她看出,来福对金萍儿的感觉不一样,他似乎对金萍儿抱有某种幻想,只是这么多人在场,不方便表现出来,于是,就通过鞭打她这样的方式,获得别样的快感。

许春花发现这种情况之后,把来福叫过来,低声说了他几句,告诉他不能这么办。

虽然说金萍儿是一个犯人,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

来福连忙点头,表示听许春花的话。

而后,他们一行人押着金萍儿,从大牢离开。

走出大牢时,来福建议给金萍儿戴上枷锁。

许春花觉得没必要,她认为,反正金萍儿想逃跑是不可能的,而且,给她套上枷锁后,走在大街上,容易引人注目,关注度过高,还不如不戴枷锁,减少影响力。

司永安在许春花的耳畔给建议,他也觉得应该给金萍儿戴上枷锁,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防止金萍儿逃跑,第二吸引人注意,没准是好事,可以把逃跑的胡文雍和张东华引出来。

许春花听了司永安的分析之后,点点头,同意了这种安排。

她拍了拍自己脑袋,觉得自己应该多听听他们的想法,毕竟自己一个人的想法有局限性,多听别人的想法,有助于自己做出正确的决定。

于是,他们就给金萍儿戴上了厚重的枷锁。

金萍儿已经被来福打的不敢反抗,乖乖地戴上枷锁,跟着他们离开。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红花楼。

红花楼此时已经开始接客了,虽然这时候刚刚过了正午。

在欲望这件事上,男人们的需求是无止境的,有的欢场浪子,昨夜缠绵一夜,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继续进青楼,找两个相好的女子,喝喝酒聊聊天做点快活的事。

衙役们进去的时候,眼里也都露出了渴望的光芒。

毕竟,男人对于这种风花雪月之地,总是抱着某种好奇与期待。

许春花连忙提醒他们,让他们要控制自己的欲望,能不来尽量不来。

红绡帐暖虽好,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多少英雄好汉倒在这件事上。

他们一群人进了红花楼,守门的龟公一句话不问,高声喊道,“来人,有人来闹事。”

立刻从红花楼里面冲出十几个打手,每一个都气势汹汹,丝毫不在意许春花这些人是官府的身份。

“大胆,我们官府来办案,你们不得阻拦,不得闹事,速速后退。”来福冲着这些打手们吼道。

“以为你们是官府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嘛,我告诉你们啊,这里是宋老爷的地盘儿,别的人到了这里,都得经过宋老爷的同意,才能做事,没有宋老爷点头,即使你们是官府,也不得在此查案。”

打手们态度嚣张,以宋福贵的名义做事。

许春花直接站出来,对他们说道,“宋福贵怎么了,宋福贵只是咱们县城普通的一员,也得接受县衙的统治与领导,你们不要以为自己的宋福贵的人,就可以放肆。”

打手们见到许春花发话了,有片刻的沉默。

虽然他们可以装的很牛逼,但是,面对县令的时候,他们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分。

因为他们知道宋福贵和许春花上次交过锋,在那一次的较量中,许春花胜出了。

他们不得不对许春花客气。

许春花指了指金萍儿,说道,“你们认识这个人吗?她说她是你们这里的半个老板。”

打手们将目光转移到金萍儿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她几眼。

他们说道,“我们这里的老板是宋老爷和金夫人,她是谁,我们不认识她。”

许春花冷笑,问金萍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不认你。”

金萍儿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说道,“这些人都是下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呢,只有他们的老板金玉娇才知道我。”

她又对着最前面的打手喊道,“别在这说废话了,把你们的金老板叫出来。”

打手不乐意了,他好歹是宋福贵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有点名望的,被一个女犯人使唤,他心里接受不了。

金萍儿见他不听指挥,冷声说道,“别在我这里装大以巴狼,要是被你们老板知道了,会打断你的狗腿。”

打手见金萍儿这番表现,底气很足,不像说的假话,只好按照她说的做,去里面把金玉娇叫了出来。

金玉娇出来之后,一见金萍儿这个样子,满脸焦急色,急匆匆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许春花借机打量金玉娇,金玉娇生的明眸皓齿,大眼睛,浑身上下充斥一股英姿飒爽之气。

她与金萍儿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子,但有一个相同点,你就是都很美丽。

看她的年纪,也就20来岁。

而宋福贵将近50岁,却又六房夫人,而且这个夫人还是如此的年轻。

她不由得叹口气,男人真是贪得无厌啊,找了这么多的老婆,也不知足,不知以他年老体衰的身体,能不能把这些老婆全都伺候好了。

她隐约觉得,这事儿有点悬。

要不然他的小老婆为何不做别的产业,偏偏开一家青楼呢。

而青楼是什么地方,当然是各种男人汇聚的地方,没准金玉娇看到一些男人之后,忍不住心动,就把男人拐到自己的房间,自己享用了。

当然,这只是许春花想当然的一种腹黑的想法,具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金萍儿和金玉娇已经做了一番交流。

金玉娇抬头,直视许春花,声音清冷的说道,“大人,我姐姐犯罪就犯罪呗,可是不至于被用这样的方法惩罚啊,她一个弱女子,你给她套上这么厚重的枷锁,她受得了吗?”

许春花直视着她,说道,“没办法,只要是犯人,都得承受这样的刑罚,不管她自己能否受得了。”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们不就是想拿到银子嘛,这样,我现在就去取银子。”她伸手一指金萍儿,“你们先把她身上的枷锁去掉,好不好,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总不会怕她跑掉吧。”

许春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去掉倒是可以的,但是,你这个说话的方式我不接受,在我面前,你不能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因为你们都没有我的身份高,我是县令,所以,想让我给她取下枷锁,你只能求我,不求我,这事是无法实现的。”

“小县令,怎么你说话这么气人呢?”金玉娇可能跟宋福贵时间久了,也染上了宋福贵这种颐指气使的性格,对许春花的这个要求,不能接受。

许春花冷冷的注视着她,“别在我面前装牛叉,耍横,这些都没用,你只能按照我说的做。”

金萍儿也说道,“大人,你别和玉娇生气,她没受过这样的气,算我求你了,你给我解开好不好?”

她又对金玉娇说道,“玉娇,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纠缠,就这么着呗。”

在她的劝说之下,金玉娇这才不那么强势,对着许春花点点头,“好吧,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你了,我给你道歉,求你把枷锁取下来。”

许春花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她对身后的刘卫东一挥手,说道,“把她的枷锁解开呗。”

刘卫东刻上前,把金萍儿脖子上的枷锁去掉。

金萍儿立刻活动四肢,她的手腕处变得通红,被枷锁勒的时间太长了。

金玉娇露出怜惜的神色,“我的姐姐,你受苦了。”

她对着身后面的小丫鬟说道,“去拿两件新衣服,给姐姐换上……”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不用了,你带着姐姐,直接去洗澡,给姐姐好好的保养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