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谪被这话逼得硬生生后退两步。

“素青，你……咳咳咳！”他挣扎着向前，突然咳出一口鲜血，膝盖一软，跪在了房门前。

云楚楚身体受魔君控制，可眼泪还是哗啦啦流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九谪，我爱你。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素青，是不是因为我摸了堕仙竹，在发疯的时候伤害到你了，你才对我这样的？你……你别怕好不好，我现在就自断手臂……把双腿也砍掉，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

曾经被知遥背叛过的九谪，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可是现在，他嫣红的唇角周围渗出鲜血，眼神凄凉，泪眼婆娑，只觉得整颗心都没了。

那个地方空空的。

无她无命。

失她失心。

一门之隔，如同天涯，云楚楚眼眶通红，恨死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却偏偏听到自己说：“九谪，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过我吧，我是新晋升的蛇仙，如果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好……”

“素青！”

九谪口吐一口鲜血，喷到门上纸窗，红嫩得如同云楚楚曾经看到过的彼岸花。

彼岸花，死亡之花。

把我变成这样的也是你，跪在门前苦苦哀求的也是你，你……要我怎么办？

两个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哭了好久，等云楚楚虚弱到再也哭不出来，也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的时候，才打开门。

看到门前景象的那一刻，云楚楚差点儿被惊吓得昏厥过去。

自断四肢之后的九谪，倒在血泊之中，胸膛毫无任何起伏，明显是断了呼吸。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死心地盯着门口，盼望能在最后看云楚楚一眼。

可惜。

他没能等到这一刻。

“九谪——”

云楚楚身子一软，这次魔君也没能控制住这么虚弱的身体，她直接跪在他的尸体旁边，因为受压过大，彻底昏过去。

-

这府邸的院落，漂洋着血腥气息，院内昏倒的两个人，一个死不瞑目，一个心痛至昏睡。

等到了夜晚，月圆之时，九谪才眨了眨眼睛，微微施展法力，将断掉的四肢接回来。

再站起来，仍是满身的血腥。不过，眼神却是邪恶的可怕，薄唇微抿，唇角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弯腰抱起地上的云楚楚，带她走进屋子里。

从此以后，世上没有九谪帝君，有的只是他九谪魔君。

“青儿，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魔君把她手上的玉镯拿下来，信手一捏，那玉镯便化为碎末，被他挥洒在空气中，不一会儿便消失殆尽。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昏睡的女人，眼睛红肿的可怕，魔君心里生气，轻笑道：“你不可以为别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呢。倘若以后，你再为别人哭的话，我不介意毁掉你的双眼，然后照顾失明的你。”

昏迷的云楚楚，觉得掉进了漩涡，呼吸困难，无法逃离。

魔君抱她抱得非常紧，动作也异常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