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去晚了一步。

走进那间破财的屋子的时候，魏风尘听到一声尖锐的嘶吼，他冲进去的时候，云楚楚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把她抱在怀里，看到她颤着唇说了句：“好好照顾孩子。”

看到女人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魏风尘觉得自己心脏支离破碎，疼痛席卷大脑。

“哇——”

小平生伸着手，想要抓住云楚楚，可惜只能抓到空气，害怕地哭出声。

魏风尘用床单把云楚楚和小平生包起来，含着泪冲向门外，上了马车，对车夫说：“走！用最快的速度，给我走！”

车夫不敢怠慢，连忙驾马赶路。

怀里的女人越来越冰冷，小平生挨在她的旁边，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魏风尘把小家伙包起来放在一边，然后紧紧抱着云楚楚，力道大的很，就怕她一不小心就消失。

“听盏，你要等我，我带你回帝都，带你回阁楼，找最好的郎中为你医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我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小平生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孩子，你听我的……不要睡过去好吗？”

最后一句话，声音颤抖，带上了祈求，可佳人已逝，没有人回答他。

“听盏，你不要走……”

“听盏，我爱你。”

说完最后三个字，魏风尘感觉手里一湿，那原本被裹在床单里的女人，快速地变为一滩酒水，和血液混在一起，沾湿了床单，湿透了魏风尘的心。

“听盏！”

“哇——”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小平生也扯着嗓子哭起来。

马车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哭声，还有阵阵酒香，车夫不敢停下，不敢问，一鞭子抽在马上，催促它跑的快一些。

空气中一阵马嚎声，像是在为那位倾城酒妖送终。

-

魏风尘带着小平生回了魏家，魏寒月出门迎接他，接到一个白嫩嫩的小包子，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来，“这是……”

“平生，魏平生，我和听盏的孩子。”

小家伙哭了一路，饿了一路，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砸吧着小嘴睡过去。

“好，祖母为他找了好几个奶娘，一定会让他吃到最好的奶。”

魏风尘蹙眉：“祖母？”

“……对，她知道米莲不是听盏害死的，还知道听盏肚子里不是精-水，而是我魏家的子孙，悔恨万分，一直想找机会跟听盏道个歉，对了，听盏呢？”魏寒月望了望后面，也没看到云楚楚的影子。

其实老夫人当初也是受七凉蛊惑，才那样对云楚楚的。七凉曾对她说，云楚楚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有的只是一个怪物。她最恨的，就是这个。

魏风尘指着手里那冒着腥气的床单，道：“她在这里。”

“二弟……”

“嘘，她累了，我要带她去休息。你先带平生去找奶娘，等会我就去找你。”

魏风尘说完，轻声笑了笑，抱着怀里的床单回了阁楼。

魏寒月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二弟这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