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莲死了，这件事终于惊动了祖母，老人家把魏风尘叫过去，让他跪在地上，一拐杖打在魏风尘的后背上，“你是要我们魏家家破人亡才安心吗？！”

祖母的病刚好，被魏风尘这么一气，硬生生吐出好几口鲜血来，可还是固执地不肯回床上去歇着，非要魏风尘将云楚楚赶走才安心。

“祖母，听盏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魏风尘眼眶有些黑，这些日子他也承受了很多，一边是家人，一边是爱人，鱼和熊掌尚且不可兼得，他却妄想着两者都拥有。

“这种孩子，我们要不起！”祖母又在魏风尘的后背上打了好多下，下棍狠，落棍却不疼，她的力气不大，但那憔悴的样子却像是在魏风尘的心里扎针。

不喜欢云楚楚也就罢了，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喜欢……

“祖母，她不是妖怪……”

“是不是妖怪，你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老人家终于虚弱的坐下去，喝了好多水之后，才缓过气来，“正好你要去绥州，把她一并带着就是。”

绥州临近沙漠，阳光充沛，水源匮乏到让人作呕。云楚楚是酒妖，天生喜欢待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如今还怀着小平生，若是被扔到绥州，肯定会现原形的。

魏风尘皱眉：“又是那个七凉给你出的主意吗？”

老人家叹气，“我也知道，那个七凉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我们魏家好，实际上心眼儿多的很。可是比起听盏来，我更愿意相信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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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绥州很热，可是阳光依旧充沛，冬日的阳光不温暖，反而会让人觉得心寒。

云楚楚被魏风尘带出了魏家。

她以为是魏风尘想通了，走到哪儿去都要带着她，可等上了马车才觉察到不对劲。

没有酒。

平常总爱在身边带酒壶的魏风尘，这次出门，所带的车队里，没有一个人带着酒。

索性云楚楚自己带了些酒，藏在袖子里，不至于让自己变回原身。

而且，魏风尘也没有和她同乘一辆马车——他在外面，骑着马。

车队行驶到帝都城郊的时候，一个小姑娘骑着骏马追赶而来，车队被迫停下，小姑娘跟魏风尘说了几句话，便将马丢下，钻进了云楚楚的马车。

“嫂嫂，我叫初凝，是魏家的三小姐。”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上了马车，坐在云楚楚对面，因为身上冷，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没有靠近她。

魏初凝……就是那个跟鱼妖好上的小姑娘。

魏初凝先是跟云楚楚唠了几句家常，然后偷偷地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确认一切安全之后，才坐到云楚楚身边，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嫂嫂，我知道的，你是个酒妖。二哥哥他……定然也是不介意的，你放心……”

放心吗？

小丫头，若是真的能让我放心的话，你最后三个字为什么说的那样支离破碎？

“嫂嫂，你放心，我也是会一些功夫的，在你身边，能……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