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我正想进去,就看见宿舍的拐角处,有一个身影突然闪过,我顿了下还是推门先进去了。
回到宿舍后,我先把床铺铺好了,然后就准备出去洗漱。
我们当时的宿舍条件不好,都是红砖瓦房,屋顶是三脚架型的,并且只有一层。洗漱什么的都在宿舍前面的院子里,厕所在宿舍的西面围墙那。
我刚想出去艳玲就跟过来了:“一起。”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心里有点急,想着等会该怎么单独出去,毕竟都这会了,还让他在那等着也不是个事。
……
洗漱完后我们都回了宿舍:“你要去厕所吗?”我问艳玲。
“嗯,去一个吧,省的半夜还要起一回。”
我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一起往外走。
路过宿舍拐角处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冲暗影里的人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睡觉,就和艳玲一起去了厕所。
等到再回宿舍的时候,暗影那已经没人了,我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想着他为什么这个点还等在这?是有什么事?平时也没见他来过的。可是刚才我一摆手,回来的时候他又已经不在了呀!
不对,从厕所回来宿舍,正好可以看见他隐藏的地方,难道说他怕艳玲看见,先闪到一边去了。
我躺不住了,悉悉索索就起来了,艳玲问我:“你干嘛去?”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再上个厕所。”
“要不要我陪你?”
我回答道:“不用了,反正历史老师在你那,应该不会有事的。”
“嗯,那好,那你自己去吧。”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走到宿舍拐角处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我心里叹息一声:怎么那么执着呢?
看我出来,他紧走两步:“小雪。”
“你……你现在有没有好点?”我还是关心的问道。
听我第一句就是关心他,他显得特别高兴:“不用担心,已经没什么事了。”
“哦,那你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有什么事找我吗?”我感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特别又是这个点。
就像刚才一样,即便艳玲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大晚上的他也不好意思让艳玲看见。
“嗯,我是……我是有些睡不着,就想跟你说说话,我们好像好久都没聊过天了!”
有吗?好像还真是。自从那天梦里梦见灏哥哥之后,我就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中午或傍晚的时候,我们也没一起去过操场后的小树林聊天了。
我轻咬着嘴唇,心里有点内疚,觉得自己对他太不公平了,过了一会,我才轻轻的开口:“张振江,我觉得我们现在……”
“小雪,你早点休息吧,我看见你心里平静多了,这会回去肯定就能睡着了。”不等我说完,张振江就打断了我。
呃!为什么不让我说完呢?就差那么一点了,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算了,慢慢来吧。
我看着张振江,还是微微一笑道“好,那你先回去睡吧,今天你还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张振江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边说边往男生宿舍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着张振江的背影,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这么美好的男孩子,值得人好好对他,但我……
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几口,没再想什么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艳玲连早操也没上,就急急匆匆的请假回家了。
打早餐的时候,我特意看了昨晚的那个伙夫,果然像艳玲说的那样__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双眼睛黯淡无神不说,两个黑黑的大眼圈,比熊猫眼还令人惊叹。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也没多大表情,估计今天这样的眼神,已经让他麻木了。
耸耸肩膀,撇了撇嘴角,还是走吧,也没啥好看的。
吃饭的时候,小霞的精神不太好,我问她怎么了,她蔫蔫的说没睡好。
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问她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她瘪着嘴说不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觉得有人拉她,并且感觉身子一直下坠,好像坠入无底深渊似的,漆黑漆黑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我想问,但又怕她害怕,没敢问。
殊不知,她也是怕我害怕,才没跟我讲是小丽在拉她的。
如果我们两个不是因为担心对方,能把事情说出来,也许结果就不会让我既愤怒又懊悔了。
下午刚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艳玲就回来了,看她眼神明媚,脸色还有点喜色,我就知道事情能解决了。
看我看她,她笑嘻嘻的冲我眨眨眼睛,就回座位了。
刚下课,我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艳玲往外走。
“看你,怎么比我还急啊!”艳玲虽然这么说,但还是配合的任我拉着。
能不急吗?简直十万火急。
我现在急的不是历史老师的事,而是小霞的事啊。
万一小霞有个好歹,我非得内疚死。
停下后艳玲就说:“我爷爷说这件事也不是很难办,不过需要那个伙夫的一样东西。”
我也不问她是什么东西了,看艳玲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件事不难办,我也就不急了,直接问道:“如果一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拉她,身体还还一直往下坠,好像坠入无底深渊似的,这是怎么回事?”
听我一问,艳玲原本很轻松的脸,一下变的凝重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才问到:“是谁有这样的情况?”
“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见过的__小霞。”我面色不好的说。
“是她?看她身体素质挺好的,不像是喜欢招这些东西的人啊?”艳玲觉得有些奇怪。
小霞的身体确实挺好的,和我一般大,现在已经快一米六五了,比我高出半个头不说,身材也壮实,确实不像招邪事的主。
我皱着眉道:“如果总是时不时的靠近她,把她身上的阳气变弱了呢?”
艳玲也皱眉:“这个也不太可能,除非是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