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出差回来,带回来一本书,那是回来前在书店买的,出书店时有人发卡片,因为匆匆想回去,也就随手接了,夹在书里。
这卡片,一般都是推销其他书本的,一些销量好的书。M国的书店里,常常会这样的,以前也遇到过。
我也就没去在意,回别墅后,就留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书本手机平板都装在公文包里。
然后,就去洗澡洗头了。
一身的汗味,不好闻,小夏在后院里,打算洗澡洗头后就去找她。
出来后,她坐在沙发上,翻阅手机,表情很严肃,以为她又是在玩贪吃蛇时,便我没在意,吹干了头发才过去的。
过去后才看到那是自己手机,她似乎是把通话记录、短信、微信、邮箱都翻阅了一遍。
“你是不是删除了什么东西?”
“没有,你掉了什么东西?”
“喏,这个怎么解释~”
一张小卡片啪在茶几上,定晴一看,不就是在书店的那张卡片么~
“送书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你看这卡片上写的什么?”
写的是什么?
——成人兴趣用品,欢迎你再来,本店还有……,老顾客八点八折哦。
“我翻了你的包,没有东西,你是不是和谁用掉了?”
“怎么可能!”
那明明是在书店买书的送的,怎么会送这个东西,还是欢迎你再来!
这一回想,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那不是书店的工作人员发的,是一个顾客发的,他是买了书,站在书店门口发送卡片。
“小夏,你听我解释!”
“不听!”
她把手机扔了过来,气冲冲的出去了。
她冲自己发火,类似的事情,一周都似乎有那么一两次,有时候,真的很无厘头,芝麻大的事情,或者连芝麻大的事情都没有,她就很生气,一生气的就不跟自己说话。
当一身疲惫时,有时候也觉得乏倦!
她总是不信任自己!
那次,刚好还要一桩要紧的事情没谈,便是坐在房间里,通话了一个多小时,把那桩生意搞定,之后又看协议什么之类的,一弄,几个小时过去了。
李姨来了敲门。
“大少,你和少夫人,是吵架了么?”
那应该不算吵架吧,自己便摇头说没!
“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大少爷,少夫人在操场上跑了十圈,开始我以为是在健身,就没注意。”
“小夏现在人呢?”
“坐在草坪上,哭了好一会儿了,我没敢打扰她。”
她这是做什么,性子是越发了急了。
自己过去时,她已经停止哭了,背对着自己,还在生气。
“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还是其他的?”
几乎是用了蛮力的,才能让她面对自己。
“小夏!你怎么这么喜欢生气?”
大概,是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她听完后情绪更差了,挣脱着想要离开,手脚都用上了。
“你是越来越不喜欢我了,一点耐心也没有,你厌我了,乏我了是不是?”
“你以前还会解释的,现在证据都有了,你还敷衍我,你既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那你别让我住在这里了,我宁愿去住公司的员工宿舍!”
是自己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才惹她的生气的。
听李姨说,出差的第一天,她下楼梯的时候摔跤了,还去医院包扎了,因为怕自己担心,所以没有说。
她那几天,没怎么出去,都留在房间里,李姨说,她上午在处理工作的事情,下午在看书,晚上,在和她聊天,问她一些过去的事情。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没有!”
“那真是别人塞给我的,我以为是推荐书的贺卡,书我是买给你的,我要是有事情,我会这么傻把这种卡片放在书里面吗?”
她愣了会,觉得对,合理,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吸了下鼻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勾着自己的大拇指。
“那你抱我上去,我脚痛!”
李姨说她的扭伤了,还去跑步,估计又是把脚给弄伤了,自己真有想骂人的想法了。
“抱我抱我!”
她那撒娇的样子,又让人忍不得责备她。
抱着她上楼,“先去洗澡,然后,我给你擦药!”
放好了浴缸的水才出浴室的,“洗好了喊我,我进来抱你!”
怕脚还有其他的崴伤,便打电话把乔木枝给喊过来了,让她带了相应的“设备”过来。
乔木枝到达时,小夏还在浴室里,她是在洗头发,便没去打搅她,和乔木枝坐在沙发上聊天,就刚才的事情,说给她听了一下。
乔木枝这次还算正经,没扯太多的废话。
“说实话,你们这感情,走下去,必须要感情很深,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你站得位置太高,触手可及的东西太多了,而慕小夏,其实,是一无所有,她在慕家没受宠的,她连可以依靠的都没有,她喜欢你,更害怕失去你,作为一个没有什么资本的,她自然忐忑不安,担心你看不上他,担心你被人抢走,故也很敏感,又没什么说得上话的好朋友,她的担忧、吃醋都演变成这样子了。
敏感一点的时候,没事她也能生气,她越是多疑,越是陷在你的感情里无法自拔!”
一通话后,他又露出本性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好看你们,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自然是你,别多想。”
他之所以把自己称为牛粪,是因为觉得自己给小夏带来的诸如压力之类的太多了,而他又认为,那些压力,如牛粪一样讨厌。
想要继说什么的时候,慕小夏从浴室探出一个头来,“我洗好了~”
乔木枝噗了声,“洗好不是直接出来吗?难道还要他这牛粪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洗干净?还是,他帮你再洗一遍?”
“死乔木,谁让你来的!”
她哼了声,把头发给抱了起来,用吸水毛巾吸水。
把她抱了过去,要给她检查脚的,她不要坐沙发,非要自己抱着她,乔木枝说她矫情,她说她乐意矫情。
“没什么问题,别乱蹿进行,不会就不会死,粘糖!”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小木子!”
一句小木子,乔木枝把放在茶几的药水收了起来,他不送了。
喊成太监一样的名字,他才不送呢,得喊声丞相大人或者司空大人才行。
那次,睡前,慕小夏问,她是不是很惹人讨厌,这脾气越大的爆躁,她也不想的。
“你以后,会不会烦我?我一点儿不温柔,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好!”
“你很好,在我这里很好!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你还小,我疏忽了!”
后来,当她变得越来越优秀,圈子越来越大,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在她面前晃悠的人越来越执着时,自己也会莫名其妙的生气,闷火。
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是很爱很爱了!
原来,爱一个人,到深入骨髓的时候,真的会爱到无法自拔,变得莫名其妙!
她很早就深爱了,索性那个时候没出岔子,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若那个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爱常是毫无厘头的事情,自己大概会说一句小夏,我很喜欢你,那句话,应该比任何检讨与承诺都来得有意义。
那句我喜欢你,是迟到了很久才说出口的,错过了很多。
她错过了很多,她原本可以更开心的时刻。
这一世,兜兜转转的,小夏还是到自己身边来了。余生,有她在就好了。
她的样子,自己都很喜欢。
她很奋发向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成长,她不曾喊苦,不曾抱怨,她的破脾气,会突然发火,都不是因为这些,因为的都是我们之间的小事情。
公司是越做越大,但我想多留出时间来陪伴她,还有我们的孩子。
胎儿在她腹中,一天天长大,从第一次听见胎心音,到第一次感受到胎动,那是欣喜而激动的。
乔木枝跟爷爷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叫苏念念,和苏不忘。这是奶茶店的名字!
曦曦说这名字好难听!她说,得取文艺一点的,就叫苏佳人,和苏笙霄,她这丫头,爱热闹的性子和以前一样,或是更任性了,江言轻把她宠得越发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