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号中午,苏北城去了找江言轻,他去查房了,苏北城坐在办公室里等,翻到着一本书,精神病情绪分析。
抚了下书的封面,皱了下眉头,他怎么又搞这行了。
“你来了。”
江言轻推门进来,有护士说他来了,自己赶紧让其他人去剩下的病人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
“你怎么专研这个了?”
苏北城指着这本书。
“哦,这个哎,现在不是10月份嘛,九月份开学,那些学生,有不适应高三的,情绪失常,在中午午饭的间隙,把同班同学的书全扔进厕所了,说让我去做心理辅导,我让罗络络去了,她扔了本书给我,说替我去一次,下次有这样的事情她替班了。”
情绪失常?
“情绪失常真的会,直接引起精神失常吗?”
“肯定会啊,不然世界上那些精神病怎么来的!现实太残酷,承受不了给疯了呗。”
江言轻特意冲了壶铁观音,这还是乔木枝送的,每个月被迫替他做点事情,他的回报之一,就是茶叶。
苏北城翻开书,看目录,一看目录要被脑壳疼,是各种精神病的情绪分析,如焦虑症、抑郁障碍、双相障碍、精神分裂症、强迫症、自闭症等。
“喝茶!”
江言轻端茶放他面前,故意开他玩笑,“苏北城,你真应该去拜了佛,你看你,最近运气背得很。别人结婚后都是幸福美满的,你呢,伤痕累累。”
“你上次被上面抓了人,你爷爷知道了,要不是因为说出你是替小夏找人,你肯定会被苏爷爷打死。”
苏北城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跟乔木枝一样了,尽说风凉话。
江言轻笑了几声,见好就收,“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喝茶喝茶。”
“江医生!”
一名护士进来,“江医生,有位刚做过手术的病人,血压升高了。”
“去找刘医生!我这有点事情。”
“好。”
苏北城合上书,放回原处,道,江医生挺忙的。
“下午还真忙,说吧,你要是想来喝茶,我只能陪你三十分钟。”
江言轻拿出那本书,准备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书。
苏北城想了一上午,也没觉得昨天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所以把慕小夏的发火归为没有缘由的,莫名其妙的发火。
便问江言轻人会莫名其妙的发火,反复多次,持续的话,会不会出现的不良情况。
江言轻拿过他手背瞅一眼,是新伤,待看到他嘴角的伤口的时候,忍不住的笑他了。
没认真的看他脸,没意识到这个事情。
这是,又情绪失控了。
“苏北城,慕小夏情绪应该能控制的好的,你确定你这次挨打,不是因为其他的?”
“可我没觉得我说错什么话了。”
江言轻,“……”
你苏大董事长会觉得自己有说错话的时候?
“把你昨天说的话复说一遍,我给你诊治诊治。”
苏北城非常无辜道我昨天说我一个人能大战很多会合,女的话,最多五分钟能打倒,男的话,厉害的对手的话,能持续二十分钟。
末了,还加上一句,“你也知道,我是学过跆拳道!”
这话是没什么问题,但总感觉因为这句话发火,太莫名其妙了。
江言轻再问,“慕小夏问你的是什么?”
“她说她跟人吹牛皮,说我能大战十二个回合,每个回合持续四十分钟。嗯……好像,就是这样。”
大战十二个回合,每个回合持续四十分钟。这是,在讲跆拳道?
觉得坏坏的!
特么的怎么感觉在打王者啊!
不过,不可能,记得乔木枝吐槽过说慕小夏和苏南天,玩的游戏是贪吃蛇。
正在江言轻也没发现什么奥妙的时候,苏曦曦冲进来了,门也没敲,看样子,是来过很多次。
苏曦曦看见苏北城在这里的时候,吓了一跳,哥哥怎么阴魂不散啊!
“哥哥,我不小心骨折了一下,来找江医生看病。”
苏北城没给她面子,哦了声,抖抖眉,“骨折还能活蹦乱跳!”
“哥哥!”
“我是真有事情,我是要来一份研究数据的,我想知道……”
“男人,那方面最高记录是多少?”
“哪方面?”
江言轻盛了杯水,放她面前,“哪方面?”
“哎哎哎,你们两个,装什么纯,两个老男人,这个还不懂,就是,男人功能,持久性啊,能战几个回合,持续时间多长!”
苏北城一口茶在喉咙里,差点没梗死,转了半天,是在说这个,再想想自己的回答,特么的真是愚蠢至极。
吐了那口茶,苏北城拿起车钥匙,“我走了。”
“哎,哥,哥!”
什么人,这就走了,还想问他要点零花钱呢!
江言轻趴在桌子上要笑抽了,原来的是在说这个,自己被苏北城的跆拳道带进坑里,这个简单的意思都没有理解到。
想想他的回答,还分男人女人,哈哈……哈哈,笑死,笑死。
慕小夏不生气才怪呢,咬他打他算是轻的了。
哈哈……
苏曦曦,“……”
这江言轻是被乔木枝上身了么?这,这是乔木枝的风格,只有他会那么不顾形象的大笑,江言轻是很稳重,很君子风格的人。
还有哥哥,刚才离开的时候,带着笑意,迫不及待!
“江医生,我哥干嘛去了,还有,你能解释一下你的抽风行为吗?”
江言轻收住笑意,使了个眼色,“你今天可以开口问他要一笔零花钱,不管多少,他都会给的。”
哇!还有这福利!
苏曦曦拿出手机,恨不得立刻给他打电话要一笔零花钱,到底是要两千好呢还是要五千呢。
只是,江言轻笑得这么诡异,不会是坑自己的吧!
“江医生,老实交代,我哥去干嘛了。”
“交待男人功能去了。”
“这个,需要交待?要不是直接扑倒么?多简单粗暴。”
“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
江言轻把她从桌子上拽下来,坐桌子,多不正经。
“老古董,你的思想才危险呢,我是00后,跟你们不一样。”
“不过,说实话,我哥到底去干嘛了?我还真缺零花钱,要是能敲他一笔最好了,敲不到,我就去敲二哥。”
这个嘛!
“你这次可以敲诈苏北城一万块,他应该,不会拒绝。”
“哇,这么给力,那如果有的话,我请你吃大餐。”
苏曦曦拨了电话过去,成功要了一万块钱。
听到咚的一声,支付宝就多了一万块钱。
苏曦曦差点没笑死,天知道,苏晓由对她的经济控制有多么严格,她每个月零花钱都冒红灯。
高兴得在江言轻的办公室高歌千年等一回。
江言轻很想一头撞墙上,早知道不告诉她了,她是个狗皮膏药,每次来了,只有她自己想走了,才能走成,不然,拿鞭子都赶不走她。
以前来了,叽叽呱呱说个没停,还好歹是人话,现在,是神曲。
江言轻忍受了十五分钟,受不了了,拿了本病历,“我去查房,00后,你继续千年等一回。”
“哎,江言轻,不要这么不给面子。我特意来找你的。”
“我大了你十三岁。”
“没事,我喜欢和大叔相处。”
苏曦曦笑嘻嘻的凑前,很认真的说道。
江言轻看她扬起头的模样,一张脸的确很漂亮,十八岁的她,特别的稚嫩,柔嫩柔嫩的白皙脸颊,可以滴出水来,她又爱化妆,浓浓的妆扮,像妖精一样,很妩媚。
很诱人靠近,很引人犯罪。
“曦曦,我三十一岁了,早错过了谈恋爱的年龄。”
“那我们可以结婚!只要你同意娶我,我就是说服我爸爸。”
江言轻,“……”
她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不了解,说的话也是孩子气。
“江言轻,我哥哥三十岁,不是娶了二十一岁的慕小夏,他们起初也没有感情的,现在,不是非常甜蜜了吗?我……我们也可以的。”
“曦曦,那是慕小夏和苏北城,不是你和我,世界上,只有一个慕小夏,一个苏北城!”
江言轻拂开她伸过来的手,抬脚走向外面。
苏曦曦失望极了,也难受极了,跟着出去,慢腾腾的,与他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扑通一声,苏曦曦摔了一跤,她视线一直随着那白大褂的移动而移动,压根没注意到有个易拉罐在走廊上,偏又不凑巧的踩上了。
听声音,江言轻知道她摔倒了,但是江言轻没有回头,连脚步也没有停下,保持原来的布速,很快的消失在走廊上的尽头。
既然知道是不成熟的感情,就不应该存在,不应该萌芽。
曦曦,去找个和你年龄相近的人好好谈恋爱吧,我们,太难了。
苏曦曦难受死了,都摔倒了,他也不回来,顾不得其他的了,爬起来坐他办公室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起来,没什么擦鼻涕的,就翻出柜子中的洗干净的白大褂,眼泪鼻涕的都弄他白大褂上。
苏曦曦哭了挺久的,小护士跑去告诉江言轻,江言轻只说了句随她吧,就结束这个话题了。
他很忙,忙照顾病人,教病人进行基本康复运动。
苏曦曦最后是被苏晓由给带回去的,狠狠的训了她一顿,说是在苏帝公司上班,事实上却跑来医院里丢人现眼,真是要气死他了。
直接的揪她回去,一路不停的呵斥,苏曦曦一句话没反驳,就一个劲的哭,气坏苏晓由了。
别墅里,慕小夏在看书,在看《广告学》,之前当经纪人的时候,有读过这类书,大概的一些内容,都是了解过,因而看书,浏览一遍就行了。
翻到最后一页,慕小夏做了个胜利的小动作。
看了两个小时,搞定了《广告学》,这大概是这段时间效率高的一次了。
拿起习题,刷刷刷的就做题,书看懂了,做起题目来就很溜了。
溜又投入,苏北城进房间半天了,她也没发现,沉迷习题里无法自拔。
苏北城也不急,勾勾唇的一笑,拿起笔记本电脑,工作。
是自己说错了引她发脾气还好,就怕是她莫名其妙的发脾气,那样,好无厘头的,很担心,很揪心。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处着,一下午的时间如小溪中的流水一样,不曾停下来,也不曾激起呼啸声而打扰他人。
慕小夏放下笔的时候,6点。
完美,两个小时看完了一本书,两个小时做完一本习题!
慕小夏拿起手机,准备打个电话问苏北城,看他在哪里,有没有时间陪自己去买衣服,给小瓜买衣服。
如果他没有的话,就找李姨,李姨陪自己去也行。
“苏北城,你在哪呢?”
“你猜!”
“在我背后!”
镜子中都出现他影子了,还让猜在哪里!
慕小夏扔下手机扑他怀里,“我今天下午状态很好。明天不用去看心理医生了。”
“嗯!不去医院了!”
“那我们,去逛超市吧,我想给小瓜买好衣服,好不好?”
慕小夏扬着一笑脸问他,那弯成半月牙一样笑意,终于再现了。
久违了,半月牙,小虎牙。
“唔……苏北城,你……”
“我怎么了?”
苏北城一脸坏笑,扶住她的脑袋,就再次迫不及待的索求甜蜜了。
两个人,从书桌上,移到沙发上,最后,大床上。
慕小夏咳了声,推开他,拉起被子盖住半泄露的春光,支支吾吾的说我今天生理期。
苏北城,“……”
有种被捉弄的感觉,刚才是谁先扒了谁衣服的。
看他忍得实在辛苦,慕小夏决定贡献一次,万一他忍太久了怎么办。
听说可以用手,那是一个手法呢,慕小夏不清楚,于是拉好衣服爬下床,拿起手机百度。
“你在干什么?”
苏北城不开心的问道。
丢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她跑去玩手机了,还有比自己更失败的人吗?
“呃!”
慕小夏把手机藏后面,“我……我就是学习点知识。”
一下子的紧张了。
知识说成了姿势!
那一张脸,就跟茶几上的红苹果一样了,红透了,熟透了。
“我教你!”
“哎哎哎,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有!”
慕小夏,“……”
苏北城一句话引开她注意力,一伸手轻而一举的抢了她手机。
看到内容时,雷住的同时,哈哈笑出声。
哈哈的大笑声,响彻了整个大卧室。
这查的是什么内容!
慕小夏捂住双脸,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苍天,就应该让他去冲冷水的,就应该让他冲冷水。
这样,丢人丢到家了。
在害羞的时候已经被某人抱起来了,耳边轻咬道,“不用百度,我手把手教会你!”
“你……”
一张小脸就如同龙虾在火锅里煮一样,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滚烫滚烫的。
慕小夏整个人都石化住了,大脑失去了思能力,一会儿抬头呆呆的看着他,一会儿又低头的看着自己的小手。
手如同放在水里加热一样,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感觉要掉一层皮了。
手在清水里泡了老久了,慕小夏的小手爪还烫烫的,抬头一脸懵懂的看着苏北城。
能说自己被他的实力吓呆了吗?
“怎么了?吓住了?”
苏北城咯咯笑着,揽着她肩膀,温柔道,“以后会慢慢适应的。”
“唔……苏北城,以后我们分房睡吧。”
他这实力,自己不敢挑战!
是一点儿也不敢挑战了,也一点儿不敢质疑了。
真枪实战的那天,慕小夏怀疑自己的老腰会断,怀疑自己会好几天爬不起来。
“怕了?”
“谁怕了,我是为我的小蛮腰考虑。”
慕小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一张红苹果的脸微微低下,那只闲着的小手爪拽着他胸前的衣服,白色的衬衫被拽的部分褶皱不已。
小脸颊贴在手背上,依旧滚烫得厉害。
那只泡在盆里的手,还红彤彤的,还有些微微的肿胀,感觉被烫伤了一样。
换了盆水,苏北城在水里加了个小冰块,这样水就凉了很多。
泡了十几分钟,苏北城举起她小手爪看了看,怎么还是有点红肿,像是烫伤了一样,苏北城觉得,他大概是低谷了自己的实力。
扬唇道,“小夏,还是给你擦点烫伤药。”
“王八蛋!”
“小王八蛋说谁呢?”
“……”
慕小夏抬头瞪他一眼,举起猪蹄手,“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那我去给你拿药。”
凑不要脸的还靠近的么了个脸颊,慕小夏很想用自己的猪蹄手去拍他那张春风得意的妖孽脸。
下楼的吃晚饭的时候,李姨闻道了药味,这药味不陌生,经常待厨房,每年都免不了被烫伤一两次,所以,烫伤药的味道,再清楚不过了,在厨房的一个柜子台上,就放了一瓶烫伤药。
李姨很小心的拿起慕小夏的手,又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
心疼道,“哎呀,少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手都烫伤了,倒开水的时候要小心些,要不喊李姨给你倒也行。”
苏北城,“……”
忍住笑,淡定的吃饭夹菜,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脸风轻云淡。
慕小夏瞄了一眼罪魁祸首,嗯,这个表现好,好像那个祸害自己的人不是他。
于是,桌子底下,慕小夏毫无犹豫的踩了他一脚。
苏北城夹了块大白菜给她,摸摸头,“媳妇儿别生气了。”
李姨呵呵笑着,“原来是被大少烫着了。大少爷你倒热水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女孩子的皮肤,很珍贵的。”
苏北城动手给李姨夹了块鱼,应承道,“李姨放心,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会注意的,那么这次……
一不小心想到刚才那画面,慕小夏脸又红彤彤的,这个有点污,以前压根没想到他的第一次是、献给自己的手爪了。
又很一不小心的看到了那手爪,涂了层药膏好受多了,却还是有些热,总有一种错觉,这手不是自己的了。
走神得有点厉害,为了掩饰内心所想,慕小夏端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把头压得很底,埋头吃饭。
这样子,活像做了一个亏心事的人。
回房间洗涑后,慕小夏给自己的手爪擦了遍药膏,这药膏还好,有点淡淡的香味,却也掩盖不了它的药味。
于是,慕小夏拿起香水,喷了些香水,举近闻了闻,这个好,桂花香,这个好闻。
靠在床上,慕小夏拿出爪机,忍不住的翻了下相册,那存着为数不多的相片,为数不多的相片中大部分是和小瓜一起拍的。
小瓜,你还好吧,姐姐等你回来,一定要回来,要是忘记路了,就来梦里告诉姐姐,姐姐也接你。
一定要记得回来。
一定要。
“又想小瓜了!”
“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嗯,还活着,你别担心,来,吃药。”
他一手拿着好几种药,另一手端着一大杯的冲温的凉白开。
他有很重的眼圈,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疲惫和不耐烦,他此刻,没有半点的笑意,但那惯常冷漠的脸色却让人觉得温柔起来,初冬的时候,有他在,很暖。
慕小夏冲他一笑,凑近亲了下他,调皮的抖抖睫毛,“没有吃药前亲了,等我吃饭了,就不亲了,免得沾得你也有药味了。”
“我不介意!”
慕小夏挑挑他遮住眉角的头发丝,“我介意!药味有什么好的!你一个健康人,沾什么药味。”
“小夏,你也没病,你很健康,嗯?”
蹭蹭她脸颊,苏北城放下水杯,揽她靠近自己胸前,“小夏,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嗯。”
“不过,苏董事长,你每次就知道说这一句情话,你太没有趣味了。”
“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天使!”
苏北城,“……”
摸摸脑袋瓜子,“你该吃药了,小夏。”
“你……哼……”
傲娇的小嘴巴要盖过鼻子了,戳了下他酒窝,“老男人,我跟你有三条沟!”
接过他手里的药,一种一种的吃掉,有种药很难吃,慕小夏喝了大半杯水才觉得冲走了那药味。
太苦逼了,人生就像做梦,慕小夏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要吃好几种药。
开了暖气,屋里很暖,初冬的寒意在今夜里没有对屋里的人造成任何的影响。
床头看了暖灯,不刺眼的那种。
睡着后慕小夏又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熟睡的人,握住他绕在腰间的手,眯着眼睛继续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吃了几次药的原因,还是苏北城的关怀体贴安抚了她不安的心,慕小夏这一晚上,醒来的次数的比较少。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她还在睡着。
床头的手机,哧的振动,像喜鹊报春一样,带有欢快的节奏,总觉得和以前的来电铃声有点不一样。
苏北城怕起来接电话会扰到她,便伸出手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没再理会爪机了。
她此刻在怀里睡得正安稳,苏北城很满足,她能够睡得这样安稳,比什么都强,多害怕她情绪会恶化到精神失常。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都被你弄醒了。”
半响之后,某人很不开心的说道。
“我媳妇漂亮啊,多看看。”
慕小夏,“……”
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一层红晕,慕小夏睁开眼递给他一笑,“苏先生在我这里,也永远是最帅气的。”
“真乖!”
“苏先生一直很帅气!”
慕小夏搂住他脖子,“我要抱紧你!”
“我看你是要勒死我!”
“那我松手?”
“那你还是勒死我吧。”
两人相视着咯咯笑出声,很默契的靠近,轻轻的碰了下唇,“早安,苏先生。”
“嗯,早安,小媳妇儿。”
慕小夏换好衣服出来后说今天想去上班,说要对得起他给的工资。
苏北城点头说好,她拿衣服进去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她是个不愿意停下来的过浪费时间的日子的人,一旦情绪正常了,她就很有状态。
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苏北城开了爪机,关机前扫了一眼,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青石打电话来的。
“小夏,我接个电话,先下楼了。”
“好。去吧!我会把你东西装我包里的。”
“小媳妇儿真乖。”
苏北城下去好一会儿后,慕小夏还没晃过神来,他刚说小媳妇真乖的时候,那眼里的笑意很深,很轻易的让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摸了摸上唇,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慕小夏吸了下鼻子,真好,他一直都在。
后院里:
“什么事情?”
“大少,有人说见过张小瓜了,一户联系虎头,说人在当地的卫生院里,这几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那户救小瓜的人家怕搞错就一直没有上报。
今天六点多小瓜醒过来的,他们问清楚情况后就找虎头了。”
青石把前因后果说的很详细。
大少那么担心,不说详细不行啊。
苏北城绷紧了十几天的弦终于放松点了,急切的追问:“真的?他小瓜现在身体怎么样?”
“那户人家离这里还挺远的,小瓜又刚醒来,怕不适合劳累。所以,虎头说等小瓜今天休息一天,缓和缓和,明天再回来。”
“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他。他,有身体……”
“大少放心,小瓜现在就是虚,没其他问题,好好养养就能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乔木枝从背后拍他肩膀,“大哥。”
这一声大哥喊的,青石都忍不住偷笑了,他总是惹事情了,或者眼前了才会唤一声大哥的。
没其他的事情要说了,青石便挂电话了,乔木枝鬼哭狼嚎的声音,大早上的,还是不听为好。
苏北城斜眼看着乔木枝,大早上的,是不是想找骂。
乔木枝被他看得发毛,怂了,想找个救星,巧了,慕小夏正好从后厅门出来,他赶紧的跑过去慕小夏后面,躲起来。
“嫂子,救我。”
一时间都忘记了不能打扰嫂子的重要注意事项了。
“乔木枝!”
“嫂子,你看他喊得多凶,我……我就是想跟他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情?”
嗯,这个嘛。
乔木枝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慕小夏第一次见他还有这样的时刻,打趣道,不会是想让我做媒婆吧?
“说,你喜欢哪个。我去帮你说。”
乔木枝鄙视的小眼神扔了无数个过去。
“我是想说,这个月,一日三餐,我都来这里吃,我,向他申请一下。”
慕小夏重咳了一声,“现在是我当家,你是不是,拍马屁拍错人了?”
“哇靠,是嫂子你当家啊,那我得申请再加个夜宵。”
“滚!”
某夫妇,异口同声道。
乔木枝狠狠的,恶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鼻孔里呼出的气体,都是愤怒的,这两个奴隶主。
万恶的奴隶主!
不过,他装了一会儿大爷,就当了一早上的“孙子”,可乖巧了,给吃饭的每一个人端茶倒水,盛饭夹菜,好听的话说得没完,一个接着一个的吹捧。
李姨打了个饱嗝,跟着慕小夏一起捉弄他,“木枝,我今天,要去抢个中奖。”
“没事没事,今天早餐的碗,我洗,我洗。”
不过,这次又是抢什么中奖?
自己怎么没有发现有哪个超市会经常有抢中奖活动的?
“李姨,今天的是抢什么奖?”
李姨随便捏了个理由,“前一百名买了六样菜的,会免费,送两个鸡蛋。”
乔木枝受到了伤害,两个鸡蛋就把自己给抛弃了,李姨,我可以给你一箱鸡蛋的。
“李姨,这两个鸡蛋,是炒番茄么?”
“不是,就全蛋,直接煮,少夫人一个,大少爷一个。”
“那我呢?”
李姨,我是个人呐,活生生的一个人。
活跃了一早上的一个生生的人。
李姨淡定的喝了口茶,理所当然的语气,“乔少爷,人家是结婚了,要孕育后代,当然要补充营养。”
乔木枝马上为自己鸣不平,敲了敲桌子,“难道我不用孕育后代?不用补充营养?”
“你的另一半,还没个影呢。”
“哎哎哎,李姨,你这话就非常伤我的心了,我有这么差劲吗?怎么可能没影,追我的人,排行了整个玛亚菲国际医院!”
“精神科室的么?”
“李姨!”
乔木枝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声,腾的站起来与李姨计较她刚才说的话。
在这激烈的计较中,某对夫妇已经步伐一致的朝车库去了,某夫妇心里不错的上班去了。
苏北城给李姨留言了,让她收拾好一楼的房子,让乔木枝常住下来,他老大不小的漂泊这么些年,也该常和家人住在一起了。
田小心在片场在边忙,慕小夏就直接过去总裁办了,在那边上班。
这里,一上午,过得很和谐,一大一小的,腰杆子都挺得很直,敲打键盘的啪啪声,是最和谐的旋律。
江言轻那里,出现了并不和谐的旋律。
在刚从病房回来了,就看到了坐在办公室里的苏曦曦,办公桌上,多了个袋子,一个非常好看的袋子。
“你回来了?”
等他好久了,终于回来了。
江言轻嗯了声,惯例的冲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却没像平时一样问候她了。
苏曦曦心里满是失落,抬起受伤的眼神看着他,“言轻哥哥,我马上要跟我爸回去了,你……你不想跟我说话么?”
“我跟我爸说找哥哥有点事情,才得机出来的。”
“曦曦,你可以当我是哥哥,你若要这样的话,我可以当你一辈子的哥哥,你有任何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就像你是我亲妹妹一样。”
“言轻哥哥,我们就不能成为情侣么?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苏曦曦打开那个漂亮的小袋子,一只织得非常好看的手套,以米色的织线为低线,手背的位置上挑有一对栩栩如生的鹦鹉,手心的位置挑的是一个笑脸。
苏曦曦递给他一只手套,是的,只有一只,只来得及,完成一只。
苏曦曦有些歉意的说道,“知道你忙,手肯定没闲,会受冻,我想织一对手套送给你,我不太会这种东西,织了小半月,才织了一只,另外一只,还没动工,……”
这一只手套,苏曦曦是照视频织的,因为生疏,拆了好几次呢。又因为有耐心,这只手套,织得非常漂亮,一般的人,还看不出来这是新手织出来的呢。织另一个手套的毛线,已经被苏晓由给扔进垃圾桶了,这只手套,是她悄悄藏起来了的。
为了今天来送她,不得已,拿哥哥当了挡箭牌,溜了出来。
“我就送你一只手套了。”
“它是独一无二的,真的无二,言轻哥哥。”
“我会留下它的。”
江言轻拉开抽屉,把手套放了进来,关上抽屉,整个过程,好像,没什么太多的话,他今天话少。
“言轻哥哥!”
苏曦曦走到他面前来,朝他伸出一只手,是要牵手还是什么其他的动作,江言轻不知道,她鬼点子多,每次来都带了惊奇的话和动作。
“言轻哥哥!”
苏曦曦握住他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曦曦!”
“曦!”
江言轻震惊得瞪大眼睛,这情况,出人意外!
看见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唇瓣,江言轻反应过来便是要推开她。
江言轻很生气,不知道为何,他不喜欢苏曦曦主动的行为。
“言轻哥哥。”
苏曦曦眼角的泪珠,滴在了他脸上,那凉凉的感觉,阻止了江言轻的行为。
他不知所措,左右为难。
“曦曦!”
理智还是占了上位,江言轻还是离开了她唇角,“曦曦,你还小,要懂得爱护自己。”
“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不如罗络络,所以,你和她有说有笑,不和我说话?”
江言轻:“……”
为什么会把络络带进这个话题,跟她熟的是乔木枝呐,自己认识罗络络的时候,还是乔木枝带过来的。
就普通关系而已。
“曦曦,去找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男孩谈一次浪漫的恋爱,那是属于你的人生。”
“我不可能带给你那样的感受的!我们不合适。”
“我只想知道,你,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你不娶我,那我过几年,听爸爸的话嫁给了一个很有名望的商人,却是我不喜欢的,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疼我?”
世家世家的连亲,子女的婚约,商业的结盟,向来不是骇人听闻,而是习惯自然了。
这是很泛滥的一种现象,那些明知道不会幸福,却仍旧在一起的夫妻,不在少数。
“言轻哥哥!我一会儿要走了,不知道是一周两周,还是一个月两个月回来。我爸爸,是个顽固的人,你又这么优秀,说不定我回来后,你都有女朋友,有老婆了。”
“所以,让我,好好吻你一次。”
她那想撩拨的动作因为缺乏经验而显得很笨拙,笨拙得不是咬到自己的嘴皮,就是咬到别人的。
江言轻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久了,收不是,推不是。
那时不时的啪嗒一滴滴在脸颊上的泪水,一秒一秒的摧毁他的坚持。
终于,江言轻闭上眼睛,揽住她肩膀,回应她这个快要被评为世界上最差劲的吻了。
“言轻哥哥?”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