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焰皇宫。
御花园中,赫连轩身姿挺拔的站在石桌旁,垂首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的棋盘,锐利的眸光似乎要将那白色棋子给狠狠击碎。
余公公在他后侧方小心翼翼的提醒,“皇上,夜已深,还是先就寝吧,如有···”
“报!”一个急切外加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即将要劝解的话。
“说。”赫连轩凤眸微眯,狠狠咬着后牙根,这个声音,这个字,他今天已经听了十几遍。
那个带刀侍卫刚刚疾步走到赫连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启禀皇上,东晋国大将军上官璃已经率百万铁骑兵临城下。”
赫连轩脸色瞬间一沉,缓缓转身,冷声问:“这么说来,宛城也失守了?”
“是、是的。”侍卫把头压低三分,身体已经开始隐隐发颤。
不知道他是被那势如破竹横扫北焰的东晋百万铁骑吓的,还是被自己的一国皇上那如看死人的眼神给······
“废物!”隐藏在心底的愤怒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彻底爆发,一脚把那侍卫给踢到前方石桥上。
“砰!”桥栏应声而断,而侍卫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惊恐,躺在石桥上,用死透来形容都不为过。
“皇上息怒!”余公公连忙跪下匍匐在地,生怕出手狠辣的他会殃及池鱼,把自己也给宰了。
赫连轩右手青筋暴起,用力往前一劈,一道劲风划过,那死不瞑目的侍卫与石桥顿时一分为二,红色的血液顷刻间染红桥下的涓涓流水。
“仅仅半天时间,九城失守,九座被移位平地,就连绝焰殿也从此不复存在!!你说,朕该如何息怒?恩?”每说一个字,他的声音就冷一分。
“皇、皇上,北焰皇城易守难攻,四周几十丈城墙固若金汤,城门一日不开,他们就一日也别想进···”
“余公公。”赫连轩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奴才在。”
“你果真是人越老,脑子就越蠢的类型,要不是看在你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十几年的份上,你早就重新投胎做人了。”
“皇上,奴、奴才···”余公公被他那嗜血的眼神吓得背后直冒冷汗,他刚刚有说错什么了吗??
北焰皇城易守难攻,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这、这不是皇上前天自己亲口说的吗?
“鬼宗门号称阵法的鼻祖,易容的以假乱真,武功路数的变化莫测,可结果呢?倒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和鬼宗门合作,怕是他有生以来最失策的一次。
余公公静静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喘,脸都贴到了地上。
回想几天前皇上和太后在这里由平心气和的商讨、演变成怒目而视拍桌而起。
太后就是因为皇上和鬼宗门合作而心生不悦。
再听到皇上让对青阳上人心怨恨的鬼宗一门前往东晋,势必生擒宸王宠溺的女子时,她便彻底翻脸了。
因她极力反对在前,下令死士拦截鬼宗门等人在后,皇上年轻傲娇,隐忍多年又部署已久,急于求成之下,太后越是干涉、越是反对,皇上就越要跟她唱反调。
大手一挥,一声令下,直接把太后关进了后宫的永和殿,不得踏出一步。
其实,他的想法和太后一样,宸王殿下何许人也,岂能任人宰割??
他嗜血狠辣,疵瑕必报又护短无下限,是岐云大陆响当当的最不能惹的头号人物。
现在四国相安无事,东晋虽为强国却也不主动挑起战争,从不欺压其他三国,除非有人挑衅,三年前西陵国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他们北焰的皇上却偏偏行事乖张,不畏不惧,居然主动挑事,他和太后都心知肚明二皇子是怎么去到东晋国的,又怎么被宸王给吊城门口的,一切都是皇上自己在为他的计谋铺路罢了。
不听劝解,一意孤行,还把宸王宠溺道骨子里的女子给重伤,还是三伤五毒。
而他们绝焰十七煞和鬼宗执事生擒失败而反被困。
那么,下场就是现在要面临的,百万铁骑立城下,他们北焰最后一城便是笼中困兽,蹦跶不了多久。
过了良久,赫连轩眼角划过一丝阴狠,“朕还是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