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起在那个地方,曾经炼制出一批‘百灵丹’,取出储物袋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储物袋里,剩余的二百多枚五彩斑斓的‘百灵丹’,都在里面一枚不少,神色大为震动,那绝对不是梦,确确实实经历过。

甄金脸色数变,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惶恐,心中百味杂全,抬手目光落在坑仙碗上,眼皮微微跳动,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这一定与它脱不了干系。

或许是它把自己传送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而后又把自己传送了回来。

又想到刚从那里混出了个模样,收了一大群龙虫做属下,正要风光一回,却被传送了回来。

而这坑爹的事,竟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纯粹是让他受尽苦头,尝遍苦涩,而后空欢喜一场,搞恶作剧戏弄他,想想就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镇定心神后,细细回想他被传送到那里的经过,想到当初可能是把坑仙碗磕碰了一下子,引起它某种变化,这才促使它把他传送了过去。

心中很不甘心,自己刚做了虫王就被传送回来,抬起手很想再次把坑仙碗狠狠磕一下子,叫它再把他送回去,而面色抽抽两下,还是没有下得了手,那地方异常凶险,为了回去潇洒做一回虫王,这险冒的未免有些大了,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

“还是不要回去的好,那里根本就不知道底细,说不定会遇到不可预测的危险。再若是回去后,十年八年回不来,自己可能真要疯掉了。”甄金脸颊抽抽的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他心绪渐渐放松,回顾坑仙碗,神情极为复杂,爱恨交加,这坑仙碗虽然有些难以预测的秘密,让自己吃尽苦头,而它毕竟给自己带来过天大的好处,只论那能偷东西的神奇作用,就让自己受益无穷,自己虽然忌惮它,但也不舍得就这样把它扔了。

又想到在那地方,难熬的一年里,忍受无尽的煎熬,令他想想都有些后怕,可换一种角度来思考,这或许是一种历练,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让自己本来不大适应修士环境的心,更一步的坚定了一分,同时让自己经历生死考验,更利于在修士界这个凶险大环境生存。

这也许是坑仙碗真的有灵,它无形中是为了帮助他,他不应该忌惮它,而是应该感觉它才对。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深深的看了眼坑仙碗,脸上流露出释怀之色,就把它慎重的收入储物袋中。

就地盘坐下来,细细梳理自己的心绪,从而体会这次离奇的经历中的得与失。

那恍若昨日一梦的地方,如同人生经历了一次不可预料的黑暗时刻,也可以比作人生中的低谷期。

在特殊而迷茫的人生低谷期,人会无形中陷入一个悲哀,失落,无助的境地,感觉世间的一切把自己抛弃了,没有了任何希望,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有的人或许一直消沉下去,直到某天心神彻底崩溃了,选择死亡终结自己的生命,从而得到彻底解脱。

有的人在极度困境中,没有失去生的希望,会费力拼搏,会与命运抗衡,即使浑身是血,都不会屈服,心中坚定的认为黎明曙光终将会来临。

甄金在那个梦境般的地方,消沉过,恐惧过,绝望过,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倚靠自己不屑的努力和智慧,把不可能化为可能,扭转了乾坤。

他是这坚强不屈的人群中的一员!

只要能顽强的度过,这就是经历了一次质的转变过程,他的心境因此得到提高。

他蓦然睁开双眼,流露出一脸笑容,呢喃自语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自己不甘心,坚强不屈,总会得到一个好结果的!”

他如此一想,心境豁然开朗,伸出双手细细感受落入手心阳光带来的温暖,经历苦难经历后,才能倍感这温暖的一刻得来不易,才会更加珍惜。

“嘶嘶……!”虫子的叫声,大乱了他的思绪。

甄金目光落向不远处一颗小树杈上,树叶阴影下,两只螳螂发出嘶嘶声响。

看到那两只螳螂,不禁笑出声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口发出嘶嘶声响,而这正是虫语。

“想吃就吃,少墨迹!”

那两只纠结螳螂身形一震,而后那雌性螳螂眼神中红芒顿时一敛,从狂躁中恢复过来,心中暗惊,它好像听到他说话了,他似乎明白它的心意。

那雄心螳螂也是微微一怔,回过神来,眼目中流露出析疑,向雌性螳螂析疑的问道:“我刚才似乎听到他在说,‘想吃就吃,少墨迹’,他会说虫语?”

“这人很奇怪,我也听到了,你看他一双贼溜溜眼神在看着我们呢!肯定不坏好意!”雌性螳螂有些惶恐的说道。

“看就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让他见证我们的伟大爱情吧,来,亲爱的,爱我就吃了我吧!”雄性螳螂满眼兴奋与期盼。

那雌性螳螂腼腆一笑,微微点了点头,深情的望着雄性螳螂,越看越爱,深深的给了它一吻,而后眼目中重新布满红芒,张口就不客气的把雄性螳螂的头颅咬掉了,嘴巴一开一合,咀嚼的津津有味。

没有了脑袋的雄性螳螂,似乎不在意,那身体还在抖擞。雌性螳螂吃完它的脑袋后,感觉像是意犹未尽,一连把它的身体都吃光了,打了个饱嗝沉沉睡去。

那熟睡的面孔带着幸福的笑容,它身边散落着斑斑点点绿色痕迹,那是雄性螳螂绿色的血液。

甄金原本调侃的脸色,一下子凝固了,浑身不寒而栗,从前他也知道有些昆虫,在雌雄繁殖后代时,雄性都要被雌性吃掉。

而此刻他在那神秘地方,把白衣蜂王传授的‘御虫术’修炼到一定火候了,耳目变的极为灵敏,更是能听到任何虫类的语言。

在这种情况下,切身体会到螳螂这种昆虫残忍的一面,甄金嘴巴都抽搐了,蹙眉别过头,不想去看那只熟睡的雌性螳螂。

心想仇小燕之流就如这只雌性螳螂,若是有个男子爱她极深,甘愿用生命取悦她,她可能如同它一样面带微笑,并迫不及待的接受了。

想想就让他极为惧怕,这种女人千万不能沾染,纯粹与恶鬼缠身无异,整死所爱之人,或许就是她的极致快乐!

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只雌性螳螂带来的阴影时,另一颗小树上,两只黏糊糊的鼻涕虫纠缠在一起。

“亲爱的,你是我心目的女神,我愿意陪伴你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那只恶心的雄性鼻涕虫,向雌性鼻涕虫倾诉自己爱意。

“切!谁信你这花花肠子的鬼话,昨天你还与邻家那个恶心的毛毛虫勾勾搭搭,今天又来找我,你滚,我不想理你。”雌性鼻涕虫半推半就的一阵抱怨。

“哎!亲爱的你误会了,我只是看它一身毛毛很有趣,就多看了几眼,没有别的意思,天的良心我对你才是真心的,绝对不会有二心的,我可以对你发誓……!”雄性鼻涕虫,纠缠和雌性鼻涕虫神色慌张的解释道。

听到甄金耳朵里,一阵干呕,闪身狂逃,这‘御虫术’好是好,可也有它的弊病,想不注意这些恶心东西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