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害朕?
黄四郎还是张麻子?
这两人都有嫌疑!周兴脸色黑得可怕。
面前步步逼近的这个汉子,明显是个练家子。周兴那一脚,不说开山裂石,寸劲之下一般人挨一脚骨裂是免不了的。
可是看这人却毫无痛感。也许他够能忍,也许他根本不痛。
尽管如此,周兴倒是不担心他。他打倒一个这样的汉子应该不在话下。他担心的是敌人把他引诱到这里,肯定还有后手。短褂汉子大吼一声再次冲过来,周兴如法炮制,又是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比上一脚更重,短褂汉子捂着被踢中的部位痛苦地爬了起来。
够扛打是吧?看你的皮硬还是老子的枪硬!周兴从腰间拔出枪,正要送他个痛快,一阵鼓掌声从包间外面传来。
“精彩,精彩!”
“谁能想到城南两大家族培养的留洋少年,竟然是一个功夫高手!”黄四郎一边鼓掌一边走进包间。
“黄老爷?”周兴心里一沉,他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了。就是不知道黄四郎要搞什么幺蛾子。
周兴面上诧异不已地问候一声。跟随黄四郎进来的还有一大群人,他们个个持着长枪短炮。周兴见势将手枪插回腰间。
“黄老爷吉祥!”他拱手打个千。
袭击过周兴的短褂汉子凑到黄四郎面前,面有愧色地叫了声老爷。
“饭桶,一个小娃娃都搞不定!”黄四郎厌恶地训斥了一句。短褂汉子缩了缩脖子。
“黄老爷这是?”周兴故作不解地问道。
“贤侄莫怪!在鹅城,城南两大家族一向是中流砥柱。我看戴老爷和侯老爷都对你亲眼有加,俨然有把你培养成接班人的意味。作为长辈,我是替他们考验考验你,看看你可堪造就。”黄四郎的说辞冠冕堂皇,周兴倒是不好问罪了。
“哦,黄老爷,那您认为小子可堪造就?”周兴顺着话头问道。
“孺子可教!”黄四郎笑吟吟的。
“那小子可以走了?”
“当然…”周兴正要拔腿就走,黄四郎的人齐齐高举枪口,瞄准了周兴。
周兴皱着眉头问道,‘’黄老爷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请贤侄回府里小住几日,好让黄某好好调教一番,为城南两大家族留下一根粗壮的幼苗。贤侄可愿意?”
黄四郎笑容可掬,周兴却感觉菊花一紧。这他妈的是绑架!他虽然不知道黄四郎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并不想落到他手中。
原剧中黄四郎对黛玉晴雯子这样的绝色美女能狠下辣手,反而对胡万这种俊俏小生念念不忘。
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他(胡万)!”道不尽四射的基情。周兴自恃长相还算可以,要是落在黄四郎手里,那免不了要被掰弯。
“黄老爷,你要抓我?”周兴面上淡定地问道。
“不是抓,是请!”他微微使个眼色,一个下人带着绳子,正欲将周兴五花大绑。
周兴面无惧色毫不反抗,任由黄府的下人将自己绑起来。
“黄老爷您可想好了,今天要是抓了我,要想放我回去可难了。这次某来鹅城是公干,谁敢动我谁就是党国的敌人!”
公干和党国几个字让黄四郎心神一凛,城南两大家族的人断然不会将党国挂在嘴上。“你到底是?”
“在我的上衣兜里,有一本证件,相信你看完就明白了。”
黄府的下人闻言停下捆绑动作,从周兴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蓝皮的证件。黄四郎接过一看,脸色大变。
“快快松绑!”黄四郎仔细核对了周兴的照片,面带惶恐地吩咐道。
“周调查员,这个误会大了!”他嫌下人手脚慢,一脚踢开正在给周兴松绑的下人,亲自给周兴松绑。周兴面带不愉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周调查员,黄某给您陪个不是!”黄四郎讨好地打了个千。
“黄老爷,你胆子够大的,竟然敢绑架省部统计调查室的人!”周兴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误会,纯属误会!”黄四郎直喊冤。
“把他们拖出去!”黄四郎一声吩咐。刚才试图袭击周兴的短褂汉子,和捆绑周兴的下人被拖了出去,随即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周调查员,刚才有两个下人不开眼,现在已经被我处理了,可还满意?”
黄四郎表面上架子放得很低,其实也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周兴别以为你是上面派来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还好,真撕破脸皮,我也不怕你。
周兴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黄老爷既然已经清理门户,我也没话可说。希望黄老爷以后能约束部下,省得闯了滔天大祸!”
黄四郎神情尴尬地连声称是,连反驳都不敢。
“黄老爷可知道为什么省部派我们到鹅城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报仇不急于一时,周兴岔开话题道。
“为什么?”黄四郎颇感兴趣。他从周兴的话里听出来,省里统计调查室派来的可不止一人。
“麻匪!查谁是麻匪!”周兴吐出的字让黄四郎面色一变。
“那么调查员有没有查到谁是麻匪?”
“谁对我不敬谁就是麻匪!”周兴板起脸吓唬道。
黄四郎勃然变色。“贤侄,这话不能乱说!刚才得罪你的人,已经被我毙了!”
周兴仔细瞧了黄四郎几眼,见他面色渐趋平静,知道这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不好轻易得罪。
“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黄老爷戏弄了我也一回,我也戏弄你一回,大家扯平了!”
黄四郎闻言也哈哈大笑。黄四郎意欲绑架周兴的事就此一笔勾销。
黄四郎将周兴恭送到戴府,周兴跨进戴府的门,后背已经湿透。这一次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要不是他事先有谋划,现在已经成了黄四郎的人质了。
黄四郎为什么要绑架自己?戴府的内奸是谁?他坐在房里心思百转。不到片刻,一个下人快步敲门进来,“公子,黄府来给公子送礼!”
哦,有这事?“去看看!”
在小厮的带领下,周兴发现戴府门口站着一帮人。黄府的管家胡百带着一群黄府的下人候在门口,下人们肩膀上挑着几大口箱子。
见周兴出来,胡百快步凑过来鞠了一个躬,“调查员,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我家老爷说刚才多有冒犯,请调查员原谅!”
周兴接过胡百递过来的礼单。礼单上写着纹银一万两、丝绸一百匹、精品羊脂玉十枚等礼物名称。价值约莫十万两银子。这礼物算是比较丰厚了!
“黄老爷挺客气,打开看看!”周兴吩咐一声。小厮受命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一箱子白银。银光闪闪,小厮看了口舌发干。
不过看剩下的箱子了,周兴直接让下人抬进自己的房间。
“这是黄老爷的一点心意!当是给调查员压压惊!”胡百弓着腰解释道。
“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他的礼物我收了,他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我这个人有句口头禅,没有什么事用一箱银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箱!”
周兴表面上打着哈哈,心里却是另一回事。礼物不收白不收,仇嘛,照样要报!
“另外,我家老爷还邀请公子晚上去赴宴,亲自给公子赔罪。”胡百见周兴收了礼物,心里淡定了些。
“黄老爷有心了,晚上我一定到。”
周兴说完转身回到房间。黄四郎对付敌人有三招:请客、斩首、收下当狗!没想到他对自己玩了两招,这算是礼遇了吧?
周兴把玩着上品羊脂玉自嘲地笑笑。到底谁是狗,游戏才刚刚开始!
“没有什么事用一箱银子解决不了,如果有,那就两箱?”黄四郎听完胡百的报告,复述了一遍周兴的话,微笑地拍掌道,“妙妙妙,这些调查员要是都爱银子,那倒是不足为虑!”
晚上黄府的一顶八抬大轿来到戴府门口,将周兴接到黄府。在黄府的碉楼宴客厅里,周兴再次见到了黄四郎。
“黄老爷吉祥!”周兴拱拱手。
“调查员辛苦!”黄四郎也回礼。黄四郎旁边还有个身穿长衫,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
“调查员,我来介绍下,这位是鹅城县党部统计调查室的主任宋大德,你们同为一个系统,应该多亲近一下。”
宋大德一脸讨好地笑道,“周调查员来鹅城怎么也不告诉哥哥我一声,好歹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嘛!”
“此次为上峰指派的秘密行动,不敢劳烦宋主任。”周兴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让宋大德颇感无趣。
席间三人喝了两轮酒,气氛渐趋热烈起来。周兴带着三分醉意开玩笑道,“黄老爷,你这人不厚道!”
黄四郎故作吃惊,“调查员,这话从何说起?”
“你请马邦德县长来你府里吃饭,送了两颗价值180万两的钻石。请我吃饭,就只送了区区十万两银子。马邦德职位再高,也没有比我周某人高十八倍吧?”
周兴边喝酒边看着黄四郎笑。笑容里说不出的贪婪味道。
宋大德吃了一惊,敢这么明目张胆敲黄四郎竹杠的,在鹅城还从没见过。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黄四郎面色微微一沉,这省部统计调查室的人真是神通广大,连这么机密的事都能查到。幸亏今天没对他动手。
眨眼之间,黄四郎神色又恢复正常。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调查员!黄某给马邦德马县长送了两颗钻石没错,那是因为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招惹了县长的儿子,因此黄某花钱消灾。为此,黄某还杀了三个不懂事的下人给县长赔罪,相信调查员也清楚吧?”
黄四郎的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周兴浑然不惧。“得罪县长就花一百八十万两,黄老爷真是富可敌国啊!那得罪我需要多少两银子赔罪呢?”
黄四郎见周兴步步紧逼,今天不出血是不行了。他微笑地答道,“调查员年纪轻轻就身居省部调查员高位,想必家中也是不缺银子。既然如此,黄某再送调查员一件媲美两颗钻石的大礼。”
“哦,”周兴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黄四郎拍拍手掌,叫了声黛玉晴雯。一个肚兜裹身诱惑力十足的美女,从宴客厅旁边的偏厅走了出来。
周兴心头一跳,妈的,刺激!他只不过是想敲诈黄四郎一把,没想到有意外惊喜!
白冰本就是绝色美女,她饰演的古装美女更是动人无比,莫非这只女子要归老子了?
只听黄四郎说道,“美女赠英雄,这名侍女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赠与调查员,就当是黄某给调查员陪个不是!”
“黄老爷这礼物我喜欢!”周兴嘿嘿一笑,将侍立一旁的黛玉晴雯子拉到怀里。
“给老爷斟酒!”“是!”黛玉晴雯子娇声答道,乖顺地端起酒壶。
宋大德觊觎黛玉晴雯子的美色,不时贼贼地在她胸口和脸上瞄上几眼。
“调查员,礼物你也收了,黄某有一件要事相托!”
“黄老爷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周兴喝着美婢送到嘴边的花酒,满口应道。
“爽快!新来的县长马邦德行事诡异一意孤行,总是跟地主士绅们作对,他还把城南两大家族交纳的赎金发给穷人,这像是个买官的县长吗?这还是个国民党人吗?我看倒更像是…”
周兴连忙打断他的话头,再说下去就404了。“发银子的不是麻匪吗?”
“调查员你可以是麻匪,县长也可以是麻匪。那天晚上你还不是扮演麻匪把银子全抢走了嘛?”黄四郎似笑非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黄老爷!”周兴端上一杯酒,“请!”
两人一染而尽。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