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生八个小包子(1/1)

她愣了一下,忽然笑出了声,胸间都跟着震颤。

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清叔肯定是在拿他逗闷子,还有他害怕的事情?

“你怕什么?”

顾二白含着笑从他胸膛探出头,抹了抹被欺压红肿的唇,眼中迷离的魅惑弧度还未完全消退。

男人俯身,只是用他那双幽邃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看看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

顾二白被他看的眉心皱了皱,颇有几分察觉到什么不对的意味,“你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谁?”

“你。”

小女人思忖了一下,嘴角忽的咧开了,“哦~在梦里是不是你为非作……”

“你唤着我的名字说……曾未爱过我。”

顾二白望着他眼底,那幽深浓重甚至带着点愤怒的炽热眸光,前所未有的在隐隐的跳跃沉浮。

小女人语道戛然而止。

“然后?”

“然后你走了。”

“我去了哪里?”

“一条河。”

“……呵~”

顾二白看着他满脸覆着阴翳和红潮的交替变化,久久,好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做的梦?”

“昨天。”

“怪不得记得这么清晰。”

顾二白翻了个白眼,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啧了一声,挑眉看着他,“是不是我把你踢下芦苇荡那晚?”

“你说呢?”

男人反问的很勾人。

莫名的气氛,随着小女人一阵捂着胸口的娇俏声音,彻底烟消云散。

“你这是男性自尊心被伤到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你也知道你伤到了我?”

男人不悦的擒过她的小脸,眉峰紧皱,作势又要吻上去。

小女人灵巧的避开了,食指抵在他与自己之间,“欸~先别着急着报复,你丫今天中午怎么犯禽兽劲掐我的,一报还一报,两清哈。”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静寂。

“对不起,小白,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男人神情只是怔了一阵,眉心忽然涌起晦暗不清的情绪,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哑低沉。

顾二白忽然愣了一下,对他这忽然起来的深沉抱歉,感到束手无策。

许久,只是将小手伸到他的背后,嗓音轻轻的安抚着,“没事,你道什么歉啊,昨天我也不是做了那样王八蛋的事吗?再说我喜欢你这样。”

“真的?”

“真的。”

“你好这口?”

“……”这尼玛是个套路吗?

“以后不要连名带姓叫我了。”

“……你要重振夫纲?”顾二白挑眉。

“呵~”男人附在她的玉颈,忽的低低的笑了一声,“对。”

……

时光倒至一品斋,那时男人像陷入了极度的魔怔般,紧攥的指骨渐渐粉碎性断裂,森森的声音听得小女人临近崩溃,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流失。

她说,“顾亦清,你要再不松手,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了。”

他骤然清醒。

现实和梦完美的重叠。

她噙着笑,站在那金光闪闪的地界,背后是涛涛碧浪,嘴唇轻煽,她说,“顾亦清,我曾未爱过你。”

我曾未爱过你。

然后她走了,朝着一条悠悠荡荡的河,再也没有回过头。

……

男人晦暗不清的眸子在晃荡,直到耳边再次传来‘咯嘣咯嘣’脆生生的嚼干果声音。

这声音像是一把手,将他从地狱拉到璀璨光明的阳光下。

她在身边,她爱着他。

“清叔,你这果干坚果都是在哪买的,忒正宗,忒好吃。”

顾二白俯身又捞了一把,颗颗饱满无柱虫,色泽鲜润口感棒。

男人眉尾微扬,深重如夜幕的面庞,渐渐恢复晴朗,“就在那边果林里,吃完我陪你去摘。”

顾二白放眼望去,看见远处一排排茂密丛生的坚果林,紧密相挨,一眼望不到尽头,眼珠子不禁‘歘’的一下子放出了异光,“好,清叔,嫁给了你真好,一辈子都有坚果吃啊。”

顾亦清,“……”

“啧啧啧,看你那小气样子,等以后要种植新树苗,我去给你挖土、抗苗、浇水还不行吗?”

“好。”

话音落下,得到了等价交换的某个奸商眉眼处都荡漾着笑,“每年都来。”

“每年?”顾二白眼珠子转了转,做沉吟状,“每年种一棵?”

男人轻吟,“嗯,一直种到儿孙满堂,再也走不动路。”

“哈哈哈,好,那要是老了,让儿孙们扶着我们来种……欸?清叔你打算生多少个?”

顾二白开怀的笑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严肃的事情,猛地在他腿上坐直了身子,认真的问他。

要是敢说生两个往上,她打死他!

“八个。”

男人虚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她,嗓音清淡。

仿佛在说再吃八颗坚果一般简单。

顾二白瞬间石化在原地。

什、什么?这位大叔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夫人辛苦些……”

“现在退亲还来得及吗?”

男人徐徐摇摇头,“吃了我的坚果,就是我的人。”

“我赔钱。”

“一颗万两。”

“奸商!”

“夫人现在才意识到?”

“你……你给我走!绝对没得商量,建议你去娶一头猪,繁殖能力比较强。”

顾二白皱巴巴着眉头,最后微笑的看着她,手动拜拜。

顾亦清嘴角轻佻,长腿钳制住她想跑的身子,较好的长眉上扬,整个人显得格外潇洒,大掌顺势悄无声息探入她的袍子,揉着那吃的圆鼓鼓的小肚子,“我现在娶得可不就是头猪吗?”

“……”

顾二白的小脸瞬间苦了下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佯装抽泣着圈着他的脖子抹眼泪,“清叔,咱们再商量一下呗,你不是真的爱我,你爱的是一群小包子。”

男人只是风清舒朗的笑着,将她塞进怀里,长臂抻过她,轻轻叠起吹晾干的素帕,敛入袖中,继续挑弄着石桌上的药材药汁。

“清叔……”

顾二白语调黏黏滴滴的撒娇,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嘴角愈扩愈深享受的笑意。

某个小女人开始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你想想啊,八个孩子,以后家产怎么分?”

“不分。”

“啊?不分家?”

“财产不分,永远都是夫人的。”

话落,小女人被哄得抿着笑,捶他的胸膛,“我要你的财产干什么?还不是给他们。”

“他们自己出去创造,我的孩子肯定是最优秀的。”

“……”

思想还挺先进,赶上几千年后西方父母开明科学的想法了。

顾二白怀疑自己说不服他了。

“咦?但为什么是你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

她皱了皱眉头,咬文嚼字,有些不爽。

“嗯,在心底留着你那份纯真。”

“……”

这不是间接,是直接赤裸裸的嘲讽她胸大无脑傻白甜!

“那要是生个女儿……”

“肯定和你一样白白胖胖。”

“……”胖胖就不要了吧?再说我这胖的集中展示曲线,能一样吗?

顾二白不满的暗自想着撅着嘴。

头上,滋润生长的蓝幽草徐徐蔓下的细茎逗着她玩,随风一阵阵搔挠的她痒痒的,“清叔,这东西啥时候才能弄掉啊?”

“不急。”

“不急?万一它盘在我的头上做窝,吸我的脑浆……”

“不会。”

头上,男人鹰隼般的利眸专注的看着手中调羹上乌青的药汁,从小罂中拿出一处干净的瓷瓶,拔开塞盖,眼角带着一丝隐隐的浅笑。

“怎么不会,你刚才……你不是骗我的吧?”

顾二白像想通了什么,灵机一动,伸手薅着他的前襟,见他在研究草药,也没用多大力气,只是报复性地戳戳。

“嗯,它只是喜欢你。”

“喜欢我?”

顾二白差点被呛到了,这胡说八道的,草也会喜欢人了?是看自己好欺负吧?

“自它从古峰上被采摘下来,我便让阿慎搜罗天下至纯之物,予做寄托,但这些年寻了诸多寄生体,不外于曼陀圣泉、天山雪莲,甚至从白徒山运来的瑶池水,它均不肯委身,今日它算是寻到了。”

“至纯之物?”

“嗯。”

“……”

顾二白面色顿了顿,暗自在心里思忖了一番,到去年庆那天—自己没洗澡,后来掉河里了—出来发了烧,也没洗澡,今晚……还他妈没洗澡,果真是至纯。

“我懂了。”

小女人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嗯?”

男人装满一瓷瓶药汁,醇嗓微提。

“他可能实在找不到至纯之物,死心了,就开始朝反的找了。”

“呵~”

话音刚落,男人不禁失笑,捏着那瓶乌青色药汁到她面前,醇厚的嗓音微阔,“小白,别动!”

“?”

顾二白僵在他怀里,乖巧的一动不动。

男人幽深流转的目光,缓缓的打量着她头上那株愈发幽蓝的草药,一切都是最完美的缘分。

顾二白的头上,蒲草开始渐渐伸出一根深蓝色的茎秆,从顶端花骨朵演化至花苞,到彻底绚烂绽放,眼底隐隐冒出一缕光芒。

蓝幽草,顾名思义——幽蓝美人,盛世独放,万年难揽一姿态。

缓缓的,顾二白抬着眼皮子,也像意识到了什么变化似的,望着头上那伸展出来的蓝色绮丽之花,眼中乍现出惊喜的目光。

还会开花?

惊喜之际,她还没来得及看到全貌,那盛开的绽放却被男人修长的骨节彻底终结了。

“……你干嘛?”

顾二白惊讶的看着他,采花大盗!辣手摧花!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