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白怀中的小柳树,已经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但出奇的是自己却毫发无损。
因虽然她身体形态远远看上去,是被不容置喙的强大力道,牢牢钳制般压在柳树之上。
但实际上,不知是有意无意,大部分身子还是窝在男人怀里的。
柔软纤细的腰肢与粗糙的柳树间,横隔着的是男人有力的手腕,锦袖摩擦,顾二白咬着牙,皱眉寻思着他的手臂不疼吗?
然而柳树不减反增的晃动弧度,已经赤裸裸的告诉了她答案,一点都不疼。
小女人咽了口佩服的口水,一双脚死死抵着柳树,生怕身后太大的震颤动静,会使自己没了跟,一头栽进河里。
毕竟禽兽发起疯来,谁能掌控的住,那绝对是无边无际,不知收敛为何物的。
如此一来,她是相安无事了。
……可小柳树就很悲惨了。
隔壁苍树之上。
小鹉不由啧啧咋舌,抓耳挠腮一番,胆战心惊的怜悯望着那颗即将断裂的小树。
多么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柳树啊,年轮轻轻,怎么就以血肉之躯,沦为施‘虐’的刑具了呢?
玲珑木:切~它不乐意赶紧换我来,如果要以这样的方式牺牲自己,木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小鹉,“……”上梁不正,下梁歪。
玲珑木羞涩,不要这样说偶像大大。
顾府,青石肠路上。
一潭幽静的泉眼处,紧挨着怪石假山,亭台小桥。
桥底流水淙淙,岸边花草芬郁,四周佳木葱茏。
夜幕像巨大的纱帐降临,将这些极美的景致全全收拢在一起,点缀成绚烂的篇章。
夜深人静蝈蝈鸣叫,幼鸟呓语声,天地之间最原始美好的声音,交织连串在一起,像是一曲夏夜尤美动听的乐章。
很久之后,顾二白抬起头来,悲凉的望着一轮皎洁苍茫的月亮。
心下内牛满面,又卑又亢的颤巍巍摇起白旗帜,“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好,顾亦清你这个大变态,等到老娘恢复了容貌,不用你动手浸猪笼。
老娘先要先与你恩断义绝。
“……”
然后,久久没有得到丝毫回声的顾二白,嘴角微颤。
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早死早超生,若是一开始就屈服在这魔头的淫威之下,哪来这么多‘屁’事。
耳际上,玲珑木幸灾乐祸的拍着手,‘木头可是早就提醒过小主人,不要出幺蛾子,小主人非是不听呐。’
“……”我谢谢你。
“场主我跟你说,你这样对不起夫人。”
半晌,顾二白皱巴巴一张小脸,生生咬着牙,语气里带着那么怨妇的幽怨味道。
一双纤白的小手佯装淡定,无聊的扣着树皮,轻轻放到嘴边吹走,又重新扣出一块。
淡漠至极的反应与流汗闷哼的男人,简直天差地别。
但是男人依旧不肯当过她。
顾二白就纳闷了,清叔对着一个身材平平的小厮,还隔着衣服,到底哪来的这么大兽欲。
即使他有点双的倾向,喜欢的也不应该是墨染、郑毅那般清秀干净的男子,再不济也得是青茄子、鹰潭吧。
居然……喜欢一个砍柴的?
人家砍柴的一看就是糙汉子,得当攻好吧?!
抑或是……难道是清叔这厮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之前她一不小心叫成了叔,他听出来了?
顾二白想着,心里一动,手上不觉掰断了根柳条。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干出这么变态的事。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呢?这易容术,明明隐藏得很好,再说清叔手臂没有掴到丰软的地方,难道会没有察觉吗?
玲珑木见某个愚钝的小主人开始长脑子了,连忙睁眼说瞎话,泯灭下去她的智商,‘小主人您想什么呢,小鹉的易容术如此高超,场主肉眼凡胎哪能轻易参透。’
‘……你今天怎么这么贬低你偶像了?’
顾二白脸一黑,愈发的确定了心中的怀疑。
玲珑木瞪了瞪眼睛,正想着该如何敷衍小主人时……
身后,男人闷嗓之中忽然叫了声小白。
带着无尽的依恋和缠绵。
玲珑木,‘……’场主您也出息点。
小鹉,“……”
“……”
顾二白待听到他那声熟悉至极的小白之后,算是彻底懵了。
清叔……真、真的发现了?
胸中悸动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她才发现,原来这时候的感受比方才怀疑清叔是个双更操蛋。
所以……方才清叔又用脚侮辱人,又提起来打屁股,又……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发现了她试图易容逃跑?怎、怎么办……
想着,顾二白后怕的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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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还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