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临抬头一看,岩洞顶有一个大圆洞,几缕光线从圆洞口的树叶、草茎中透射下来,这岩顶上的圆洞宛如一口深井般的,直上直落,没有上乘的轻功和壁虎之功,根本不可能攀爬出洞口。
要是从上面往下看,黑古隆冬,深不可测,什么也看不见。不小心掉下来,不死也骨折腿断。
任一件武器的威力如何可怕,也只能屠杀生灵,甚至带来灭绝性的灭难,它却竟对整个许州的秩序有极可怕的冲击……
灯光下,只见这老者穿了一件灰上衣,长不长短不短的在腰上扎了一根牛皮带子,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腿膝上,左手抓着个大酒葫芦,另一手一根鸭脖子,他边啃鸭脖子边喝酒,光景是一副自由自在,悠然自得的样子。
绕过潭水,道路便渐渐往上而走。当他们转过一个弯时,岩洞突然开阔,再不是狭窄的通道。竟然是个宽阔的大厅,而且空气也不像下面那么潮湿。
她纤纤如玉琢般的巧手,抓起三颗骰子,凝神往碗里一洒,骰子不但在碗里溜溜滚动,还弹跳起来,最后露出点数了,是两点。
因为三颗骰子中,有两颗是叠起,一颗不见点数,其他两颗都是一点,这真是神技,不能不令上官红傻了眼。这不但不是一般赌徒能掷得出,就是赌场的老手,恐怕也无法掷出来。
那一个个由钟乳石滴成各种奇形异像的石笋,仿佛是大厅的装饰品,居然还有石桌石凳。天地间的奇景,如鬼斧神工般的,在这地下岩洞中展现出来,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候白墨临的双臂已见肌肉坟起,脖粗臂厚,既黑又红,酷似红铜铸的一般,他那两只大眼睛,两只锐芒炯炯的眼神,也许是长年鱼虾吃得多了,更见黑白分明。
一进门就以一两银子打赏别人,对赌场来说,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就是豪爽大方的赌客,也是在赢了钱后才打赏的,哪有二来赌就打赏了?而且对赌客来说,未赌就打赏,是一个不祥的征兆,那一定是输的多、赢的少,是赌徒的大忌。一些赌徒心里暗说,看来这位富家公子,准备连家产也输给赌场了,千万别跟着他走。
山洞中也真宽敞,一个大洞足有五丈方圆,四周铺着各种兽皮,当中支着个架子,一支铁锅黑漆漆地正在冒烟,不知里面煮的什么。
有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英雄每多被情所弄;英雄之剑,从长存天地一点浩然气,纵能一“剑”当关,万夫莫敌;可惜剑锋边缘,总是不免留下半分余地,一分余情。
又听了半晌,除了流水的响声和再次传来一两声小孩般的叫声外,没听到任何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和说话声。显然,不会是敌人摸进岩洞来。那么是岩洞里的妖魔鬼怪或是其他怪兽毒物?
剑本用以杀敌挫敌,绝不容情;留有余地之剑,其仁者胸襟虽能得世人景仰,虽能盖世称雄,但若论可怕、无敌,还是不如。
她只好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荷包来,再从荷包里掏出三颗鸽子蛋般大的珍珠,三颗珍珠一露,真是光采夺目,华光流动。每一颗珍珠的价值,又何止千金?赌场上不乏识宝之人,一时间众人屏息静气,睁大了眼睛,所有的目光,都盯视着司徒香香手中的三颗珍珠。
洞中有石台,不知谁还在这儿放了瓦罐之类,洞底处更铺了厚厚的稻草,洞口有个用木棍编起来的门,洞口坐北面南,虽不算得是向阳门茅春常在,但也足以吹不进来那冷嗖嗖的东北季风。
调息完毕,居然能扶壁站起来。一来司徒香香一身真气浑厚,二来九转金创还魂丹是举世少有的良药,它与别的跌打刀伤、驳骨舒筋药不同,服下之后,能在体内长期保存医疗的神效。
上官红上一次手臂伤,已服下了这种良药。当受到司徒香香一剑重伤时,血虽然大量涌出,但残存在她体内的药力不久就发挥了作用。即使上官红不出手封自己伤处的穴位,这药力也有止血、散瘀、消炎的作用,伤口再也不会继续大量出血。现在她又得到了新的药力,当然就好得异常神速了,因而很快能扶壁走动。
上官擎天呢,自然是悠然自得地斜躺在小船上,船面上半箩筐的鲜蟹,全是刚刚煮熟的,有个小瓦罐,里面装的全是老酒。
那冲着自己痴痴笑的少女,那稍黄的披肩长发,头上插着野花,脖子上一个花圈,尖而俏的鼻子,微翘的小嘴,两只泛白的大眼睛,流露出逗人的眼神,一块白麻布儿搭在下体,那腰肢自肋骨以下忽然变细,细得白墨临能双手合握住,溜圆的大臀部下长长的细腿,只是脚丫子有些过分得大,大得五个脚趾头似分了家。
说完,便抓起三颗骰子一掷,三颗骰子叮叮当当在瓷碗中蹦跳。突然,三颗坚硬的象牙骰子竟然“啪”的一连三响,一看裂开,分成六片,没点的全部朝天,一点也没有。
这儿与开封城相比,那是两个极为不同的世界,这里是宁静的,除了海浪拍岸,海鸥尖鸣外,难得再看到或听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要知道那黄河岸边也是极危险地方,有些看来是一片黄沙,但人若不明地形,一但走在上面遇上流沙陷坑,就会被这流沙卷去。
那是一把金色而又锋利无比的单刃小刀,底部无把,但却有个凹口,想来定是为了能卡在手掌指缝间用的,那无刃的一边刀身上,又呈现出些微凹槽,正好是供两指合力夹牢用的,然而这样一把刀,究竟其妙用何在?
顿时岩洞火光通明,照见了岩洞中各种千奇百怪的钟乳石,有的如罗伞,有的似怪兽,有的如石柱,更有的形成一座拱门,宛如岩洞中的石府大门。他们弯弯曲曲走了好一段路,蓦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水声哗哗地乱响。
白墨临举高了火把,在火光下一看,只见前面一汪清潭,潭面水波翻滚。潭边四周,怪石嶙峋,显然有什么怪兽在水中捣动着。
“丫头,上官擎天说假话、大话是戏弄敌人和一些歹徒,意图在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杀掉敌人。官府中的人讲假话、大话,有的是拍马溜须、弄虚作假,谋求升官发财,得到更大的权势;有的人为求自保,上司喜欢听假话,他不得不说。要是向上司说了真话,丢官还是小事,上司还会要他的脑袋呢。”
刹时吃光鸭脖子上的五香鸭肉,自然的双手在衣衫上擦抹,立刻又把双手缩了回来,因为他忽然发觉这衣衫非彼衣衫,如今穿的可是新的,抹上油那该多可惜。
于是,就在这波澜壮阔的海岛上,时光似云烟过眼的匆匆送走了流金铄石的炎夏,如今已是橙黄橘绿,金风飒爽的秋季。
“公子,那可不一样,比赌大小紧张有趣多了。外面赌大小,赢面颇大;而猜点数,不但要猜出是多少点,更要猜出三颗骰子上面的点数来。比喻说,同样是五点,三颗骰子的点数就不同,一二二,是五,一一三也是五,要是九点,三颗骰子的点数就更不同了,三个三构成九点,一四四也可凑成九点,二三四,一六二,同样都可构成九点。”
以闪电般的快速,趁着熟悉山谷地形,在黑暗中一连挑倒放翻了七八个人。这时,天色渐亮,晨雾如烟,人影可辨,但也是莫纹出其不意刺杀对手的好机会。她左穿右插,身如飞魂往来,一连又刺翻了三个。她前后一共放倒了十二个人,削去了对手近半的力量。
又见一片彩霞晒下来,瓦片似的云移动的十分慢,霞光万道中,片片流云像是镶上一道金边,美极了。
现在她心里似乎多了份复杂的情感,除了同情,还有关心,一旦痴儿不在她身边时,心里似乎少了一件东西。少了什么东西呢?她又说不出来。寂寞、孤单、情趣、温暖?还是痴儿的安危、生死令她担忧?
旱烟袋已拔在手中,而且他很快的点着火,一口口地抽起烟来,立刻自烟袋大铜锅内发出“唧唧”的烟火声,灰暗的月夜下,看的十分清楚。
四个黑衣大汉全上,更是弄得笑话百出。上官红像只小精灵似的,嘻嘻哈哈地笑,在他们之中左穿右插,东闪西避,弄得这四条大汉不是扑翻了桌子、椅子,就是扑到自己人身上去,甚至将自己人抓起来摔了出去,令人捧腹不已。
白墨临点亮了石龛中的一盏大油灯,整个岩洞大厅更明亮起来,有的石笋石柱,还反射出五颜六色的色彩,宛如金石般闪闪发亮,将大厅点缀得富丽堂皇,如天上神仙宫殿一般。
三十厘的时辰利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时辰之后,二百两就变成了二百六十两,以后是利滚利,半天之后,就变成了一千零二十九两四钱七分多银子。
所以赌徒们不敢去向钱庄借钱,宁愿走远几步,去当铺典当衣服财物换取银两,没钱去赎,起码不用欠债,顶多不要衣服财物而已。虽然当铺也是上官擎天掌门人所经营,典当的衣服财物有限,上百两的银子,当铺不交易,只有转向钱庄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