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功夫可过分的厉害,过分的危险,没有在这种功夫上下过纯功夫的,以及轻功提纵术没有极深造诣的,也不易来运用这种功夫了。因为武林中这种飞刀换掌,有用四柄的,有用六柄的,有那地势较大的,还有用八柄的,不过刀型各异,分量轻重全和普通所用的不差。

飞速地在她怀中夺去排云宝衣,更以飞快的动作脱去身上的衣服,赤条条地披上宝衣,接着长啸一声,运足护身真气,像一缕灰影,逼开倾泻而下的岩浆向上飞去。

唯独这里所取出来的仅只四柄刀,可是这四柄刀和平常的不同,第一是分量加重,第二是翘尖刀刀尖特别锐利。这柄刀背足有半寸厚,至少有十五斤重,在刀头的半尺下,和刀盘上有两个铜环子。

突然静静的水波起了一阵极大的漩涡,一条水柱倏然冲天而起,霎时,碧浪翻涌,跟踵互击,轰然有声,如千军万马驰赴战场,四周均为遮住天光的崇山峻岭围绕着,虽在白昼,仿佛是朦胧的黎明,暗黑的黄昏。

皇甫泽只感眼前忽然一亮,有如一阵寒气袭来,吓得不禁后退一步,忙注目望去,只见那白衣女子,正两眼含威,怒视着他。

皇甫泽不禁打了个寒战,觉得眼前这女子好生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

如此忽睡忽醒,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只知自己睡在一个幽暗的山洞之中,身上各个伤口虽痛,却感觉冰冰凉凉的,显然已敷上了伤药。

又不知过了几时,背后刀伤一阵阵麻痒,似乎已开始合口结疤了。他昏昏沉沉地,隐约知道每隔一段时候就有人进来山洞中,往自己口中喂入一些清淡的汤汁,替自己抹去额上的汗水。

这些人有的看来像白道中人,似乎二哥的朋友;有的是三教九流的江湖异人,似乎是大哥的朋友;更有许多黑道上的恶棍败类一流,看来是修罗会的朋友。这三派人中还点缀夹杂着一群群的红衣喇嘛、锦衣侍卫和少林僧人,俨然是嵩山大会之后的又一场盛大江湖聚会。只不过嵩山大会起于正教各大门派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

曾和独孤克对过一掌,知他确有几分艺业,但想不到这次以内功真力劈出一掌,除了将他震飞半空,却未能使他受伤,而且还能够凌虚飞掠,气定神闲站回原地,不禁骇然。

直至深夜都未能入睡,她心里又在哭泣。她背向墨瞳,将嘴唇紧紧咬住,不让自己迸出半声哽咽,透出一丝喘气。多年来,她常是这般,把哀怨隐在眼底,把苦痛藏在心头。

慕容萱正凄楚不胜间,忽觉一只小手悄悄伸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把头偏开,那手指便己触摸到了她的眼帘。慕容萱被这迅捷的动作惊呆了,只装做睡着,仍然一丝不动。

一震绳子,这两根巨绳,只要一震动,上面全嵌着小铜铃,这两根巨绳上嵌着百余个,这种铜铃若是一齐震荡响了,一片繁声。这种东西的装置,十分厉害,能够夺人心神,只要在运用这种功夫时,稍一失神,立刻就容易被这“失神”两个字,把你断送在飞刀之下。

大丈夫处世岂可畏首畏尾?也立即挺胸昂首,朗声道:“我也老实告诉你吧!我在大半年前,对于武艺还是一窍不通,因为服过朱藤翠果,服过白梅灵果,再学到汉代绝传的武学,才懂得这一点点皮毛,你休以为你身负绝学,夸耀武林,如仅能胜我一人,也不过是比较粗壮一点的皮毛而已,五十步笑百步,没有那样了不起!”

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衣飘飘、丰神俊秀的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眼中却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定和从容,当时他正在街边的酒肆中慢条斯理地吃着馒头,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小心撕下馒头,缓缓送入唇红齿白的口中,动作有说不出的优雅,慕容萱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吃馒头也能吃得这般好看。

不仅这绳上的铜铃装置的各别,这种悬刀的巨绳,更具匠心。绳子虽能盘旋曲折,可是内中大致是用细铜丝来拧结的。

每一根绳,纵送起来如同一条长竿,能够笔直的前冲后退,绝不会被震的弯转,就是用手拨打,也不容易叫两下里的刀搅在一处。这四柄刀全挂好,那值役的已把那九芒浑元球放在花棚下。

目光一转,树叶草心根上仿佛渗着淡淡苍黄的颜色,心知久染气物所致,但一片杂草间,却有三两小撮嫩草欣欣向荣,色泽油绿,生命葱笼。脑中灵光一现,不由大喜过望,三手两把,连根拔起。

忙低头去看独孤克,却见他双眼圆睁,脸上肌肉抽搐,显然中毒已深,心中大惊,忙从怀里摸出一把金针,替他插在胸口、颈部要穴上,但见流出来的血都已是深紫色,毒性显然已深入骨血。

然而,任她是武林名宿,仍然看不出个道理,如说是“醉八仙”的身步,却有疾冲猛撞之力;如说是“遁甲步”,又不尽合五行生克之理。但对方这种身法确是神妙莫测,而且在游动之间,自有一种似推似拉,似顶似压的潜劲,绵绵不绝地迫来。

渐渐地,巨口离他只剩五、六丈远,一股潜伏的浪涛,翻翻滚滚,冲激得他身外四周巨石坚木,剧烈地摇晃着,不时传出山崩地裂,巨石下落地轰隆轰隆声响。但是,端木朔却比嵌于坚土里的大石还要沉稳,那无形的水涛潜力,分毫不能动摇他的身体。

见独孤克没接招,竟自避开,愈发恨得牙痒痒的,脚下轻轻一点,已经猱身而进,步眼够上。立刻用“海底捞月”又是连环戳掌,左掌往外一穿,已是随着身形往下落的势力,身躯往下塌着,掌奔丐侠独孤克的右肋,右掌猛然的往外一探。这次丐侠虽没拆招,可也不往外避,就象用尺量好了似的,反往右往后一拧身,右肩反往右一沉,可是腰已经左躬出去。

忙纵马奔近,远远但见一条白色长龙蜿蜒在草原和蓝天的边际,竟是一群全身白衣的人,在草原上排成整整齐齐的两列,缓步前进。

各展平生所学,两支宝剑就幻出千万支剑尖,但觉寒风四打,锐啸震天,慕容萱的飞凤剑法到底胜过端木漾儿的翻云剑法,顷刻间将墨瞳的身形完全罩在剑幕之下,边打边笑。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投到塔中的祭文,渐渐冒起了白烟,最后“轰”一声燃起,点燃了琉璃塔内部的油料,熊熊的火焰在琉璃塔中燃烧,那摇曳的火焰经琉璃塔的折射,焕发出一种变幻莫测的七彩光芒,令人目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