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徒香香忽地拍了一下手,两排长长的睫毛闪了几闪,乌溜溜的瞳孔微微向上翻,樱桃小嘴微张,露着洁白的牙齿,娇俏的表情像小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纯朴。
原来,擂台上面芦蓬右面卷角上,飘飘然立着一个清瘦老头儿,须眉俱白,相貌清奇,一身道装,左胁下挟着一根奇特的短杖,杖头上四面尽是短角。
他咬一咬牙,抽出一把锋利的大刀,一刀便向自己左臂削下。眨眼间,他这一条左臂已然报销,血淋淋地掉落地泥土地上。
蓦地--
一阵笛声,袅袅而至。
先是轻云如絮,五彩霞飞,继而枝动叶摇,笼寒疏绮,高音舒怀,如春风拂柳;微音泛杀,如万马突围,极尽五音之美。谱曲之谐,穷自然之妙,参造化之奇。笛音入耳,不由使麟儿精神大振。。。。。
天色已微亮,晨曦透过洁白的窗纸,照进屋来。他轻轻摇了摇头,驱散昨夜残存的醉意,方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著厚厚的绣花锦被。
一个衣履华丽,面目油滑的少年,目瞪口呆,满头大汗,纹风不动的站在那儿,右臂向前伸着,微呵着腰,像木头人一般,寂然不动,可异的是伸直的右臂,五指向下微撮,好像撮着一件东西一般,其实手上什么都没有。白墨临一看便明白了,知道这少年吃了苦头,被人点了穴道了。
他迷迷糊糊地经历半个时辰,忽觉一片光明,神清气爽,也不知是毒雾自散,还是毒雾被他身体吸去,而化作抗毒的奇物。
他稍费手脚,自觉毫无异状,不禁浮起一丝笑容,扫去碎骨,发现骷髅所站的地方,有两个指头大的小孔;他试伸手指进去一探,即触着两个弹性的揿钮,再一用力,但闻“轧轧”一阵乱响,光滑无缝的铁壁,竟开出一个人高的小门来。
姚雪玉靥微微发红,眸中含恨,瞧了黑心老人一眼,急地一个剑步,疾进两尺抖开披风红麾,露出一个纤巧玲珑的体躯,就在黑心老人面前,瑶步起舞,她马上把自己的面色一整,迅速坐下,取出一面小琴,琮琮地弹出一曲美妙动听节奏的曲子。
听了二人这番谈话,有如隔纱望景,又似雾里观花,只觉朦胧扑朔,似解非解。那高悬墓旁的宝剑,那无人祭扫的坟茔,这一切都在她心里回旋,在她眼前荡漾,使她突然浮起一片淡淡的哀伤,也使她充满了离奇的遐想。。。。。
竟是冷汗涔涔而下,一张脸庞犹如雪般苍白,她的一双手掌,紧贴在白墨临的背心,双目星眸半合半开。
因为一时忘记,尚未交付,忙从革囊里将东西取出,打开手帕一看,那是一只精美瓷瓶,拔开瓶塞,一阵奇香扑鼻。
方脸,圆眼,目光炯炯有神,上唇蓄有一大撇浓黑胡须。膀臂十分宽厚,身材魁伟,看去极为雄壮。
白墨临不等锤到,忽地双臂一抖,腰里一叠劲,一个细胸巧翻云,竟在空中变了直下之势,避开了锤头,落下身来,离开了原地几尺,上官擎天那肯干休,不等白墨临立定身,双锤一收,右手向左腰皮袋一探,一扬手,联珠般发出三颗铜弹,分上中下袭向白墨临身上,白墨临被他逗得兴起,怒喝了一声。
他侧头一望,却见司徒香香正睡在身旁。她一头长长的黑发柔软地垂落在身前,露出一件藕荷色的肚兜,依稀可见赤裸的双肩和乳酪般的胸脯,在少女的体温中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城外不远的一座高峰,这里,没有温暖的阳光而是潮湿阴森,到处怪石林立,树木盘虬,似怪兽,像鬼魅,说不尽的荒凉凄清。
谢志强身上已是挂了彩,脚步有点不稳,一袭玄青色的劲装,已变成鲜红色,身上两处伤口,缓缓流出刺目的血。。。。。
行出数里,路径突然陡峭,右侧的江面变窄,江水奔腾激荡,左侧却是一段山峰笔立,峭壁如削,中间留出一条窄窄的山路,已是两人不能并肩而行。
鹭行鹤伏,亦步亦趋,向谢志强的窗下贴近,五官并用,宛如狸猫一般,不敢带出一点响声来。贴着一排花窗下面的墙根,溜到后堂门口,白墨临微掀软帘,一看后堂灯烛尽灭,阒然无人,两人蹑足而进。
右臂袍袖展出,已将四杆长枪荡开,左掌力凝指尖,照准那柄鬼头刀锋上一弹,只听一声脆响,钢刀吃不住这一弹之力,立刻反震而回,刀背撞在使刀之人的前额,登时脑浆迸裂,横尸于地。
听到房里有男女说话的声音,近前一看,正是救回的人,已不胜骇异,恰听到上官擎天说和她素昧生平的话,心里一阵绞痛,再听到后来的语气,才略感安慰,本待进房相见,忽想到上官红对他情意绵绵,又裹足不前,要偷听个明白。
他动了好奇心,遂耐心地守候着。因为太阳照射,绿草很快地就枯萎了,但奇怪,叶根中间,突然冒出一个青绿的头子,不停地生长,活像经人拨动一样,不断地向上冒。
过了一会,那绿头已现出整个身体,原来是一个果实。
白墨临默默肃立,他方才在举手投足间连杀五名江湖好手,一身武功足以傲视天下,然而,他脸上却未流露一丝傲意,反而大见警色。
举起飘飘大袖,向猛扑过来的谢志强兜头一拂,众人一阵眼花缭乱,只见谢志强的一个身子,似乎被那大袖兜起,断线风筝一般,飘了开去。
虽然没有跌倒,却已倒退了一丈多远。那面铁脚板身前,卓立着一位慈眉善目,花白长须的老和尚,大袖一扬。
红光从窗口透进,却照得她颜面微酿,娇艳如花。上官红纵声一笑,骄指轻划,一声裂帛,司徒香香身上衣罗,扣钮不解自落。红绫兜,已经露出,连胸脯也好几处暴露无余,真是肤光如雪,兰香扑鼻。
阴、残、毒、狠、辣、绝,一齿深入了下唇,殷红的血缓缓流出,那副样子,是鬼!是幽灵,绝不是一个人。
院中十来间房子的门前都挂著朱纱灯笼,表示房中留宿著嫖客。经过一夜的纵情狂欢,院中的人们都沉浸在睡梦中。故此天虽蒙蒙亮,四周却一片静悄悄的,唯见秋风吹动树枝,摇落片片秋叶。
他已略得端倪,手中长剑一领,迸出十彩流光,幻成一条龙影,出手挥剑,便是一式“暗雨敲花”,剑随身转;流光如电,竟用震剑生风之法,将上官擎天那儿打来的内家罡气,逼向四周。
白墨临果然不愧得天独厚,微一晃身,三尺神剑,长驱而入。一式“将铟困柳”,剑挟寒气千重,身剑合一,如天河流泻般,朝着黄衣古佛,直罩而下。
几个汉子毫不在意,仰头看刀。玄衣人左腕一振,已将短刀拔在手中,猱身进步,推锋劈出,但听一阵金刃破空之声,顷刻间连劈八刀
左为高壁,右为激流,如陷绝境,在此生死关头,他眼中精光暴长,双掌斜击而上,印在巨石上,击得石屑纷飞,跟著一招“霸三单提鞭”,掌心的内劲一吐,竟将巨石的下砸之力移为横劲,只见千余斤的巨石在他的掌中翻了一翻,激飞丈外,落入江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正当他默默沉思之际,一双纤弱的小手从他的背后缓缓伸出,擦过他的肩膀,将窗户关紧,又把厚厚的窗帘拉上。
顿时,小屋中变得一片昏暗,只剩下桌上的一盏烛灯摇著如豆的微光,将俊俏的白墨临与司徒香香的身影,都投映到对面的墙上。
头上秀发沾着血迹,遮在额角,两只美眸射出一股骇人的杀意,一张秀发姣美的脸蛋,浸着腥红的血水,痛苦的急速抽动着,一袭短不足遮腰的青色衣服,已分不清是青色还是红色。
谢志强咳了一声,泪眼模糊,募地心头上泛起一阵阴影,骤惊之下,启目一看,床上玉人已空,这一愕,更不知所措。
窗前人影一晃,已纵落一人,但足音浊重,轻功提纵,显不高明,管见来人散发披头,满面是血,身上紫袍,也有好几处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