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安玉荣已经被冻的没有一丝的知觉了,他的唇全是紫色,四肢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
他的身体和冰块差不多。
两个士兵架着安玉荣回到了营帐里,王康走在后面。
“安玉荣,给你一刻钟休息,一刻钟后回到你的小队里继续操练。”
安玉荣坐在火盆旁的长凳上,靠近火盆取暖,身体不停的颤抖,恨不得将自己丢进火盆里。
王康太狠了。
三个时辰,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再来这么一次,他真的会死的。
他在军营的日子难过了。
一刻钟后,还没有恢复好的安玉荣怕再次遇遭到更惨的折磨,拖着身体到了自己的小队里一起操练。
从小养尊处优的安玉荣哪里经受得住军营里的操练,其他的人什么事都没有,他却差点累瘫了。
甄府,甄文泽的院落里,他正在听笙子禀告事情。
“少爷,奴才打听得知,柔雪郡主的心情好了不少。另外,安大人,安小大人不知为何被安大人丢到了军营里,昨日刚到军营。”
“你是说,安玉荣被安大人丢到了军营里?”甄文泽一瞬间有了个想法。
“奴才打听清楚了的,又特意到军营里问了,安小大人的确到了军营,是从新兵做起的。”
甄文泽眯起了眼,“我爹在哪儿?”
笙子想了一会儿,说道,“今日是沐休,按照老爷的习惯,应该是在书房处理事情。”
甄文泽嗯了一声,一个人来到了书房。
他站在书房的门口,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唤了一声,“爹,我是文泽,有事找您。”
“进来。”
甄文泽走了进去,站在甄有为的面前,拱手行了一礼,规规距距的,“爹。”
甄有为暂时停下手里的事务,抬头看向甄文泽,双手交叉,手肘放在书桌上,“找我有什么事?”
甄文泽对甄有为是从心底的发怵,最害怕的人之一便是甄有为,在他的面前一丝一毫的心思都不敢有。
“爹,我想到京郊的军营历练一番。”
甄有为的眸色暗了几分,语气依旧平淡,“你不是不愿意参军吗?为何突然要参军?是不是与安玉荣有关?”
甄文泽头皮一麻,面露惧意,“爹,我……”
我什么,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有的事他一直瞒着爹,没敢告诉爹,就怕爹知道后会阻止他的计划。
突然,甄文泽抬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怒气冲冲道。
“你的胆子可真是越发的大了,我竟不知道你背着我对安玉荣下毒手。若不是齐姑娘出手相救,你这会已经在死牢里了。”
他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来魏王与他说了这件事,要他多看着一点文泽,以防文泽再做出什么错事来。
甄文泽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脸色发白,“爹,我就是看不惯安玉荣这般对柔雪郡主,我恨安玉荣。柔雪郡主那么好的女孩子,他竟不懂得珍惜不说,还肆意伤害柔雪郡主。”
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但他会用其他的方法杀了安玉荣。
甄有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起身来到甄文泽的面前,抬手便是一个重重地巴掌甩在甄文泽的脸上。
“老子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
甄有为是兵部尚书,武将出身,他的力道可不轻,这一巴掌将甄文泽嘴角打出了血。
“这种阴险卑鄙的方法谁教你的?既然这般恨安玉荣,就光明正大的与他比试,击垮他。老子竟不知道你背着我,用这些卑鄙无耻的方法算计他人。要是老子知道了,早打断你的双腿了。”
甄文泽被打了,像只遇到猫的老鼠一样,一丝一毫的不满也不敢有。
“既然你想到军营,我成全你。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可以放手去做,前提是光明正大的给老子做。再敢玩这些阴险卑鄙的手段,老子打断你的双腿。”
文泽有一个这般想要对付的人是好事,只要不过了,他教导好了,对文泽的成长是极有好处的。
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有几分阴沉,不太喜欢与旁人多接触。
说不定能与安玉荣从敌人变为朋友。
“爹,我不敢了,我会正大光明与安玉荣交手的。”
爹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
虽说他是爹唯一的嫡子,但爹也是有庶子的。
“下午你收拾收拾便到军营报道吧,拿着我的令牌。不准带侍从和多余的东西,一个人去。”
“是,爹。”
甄有为挥挥手,甄文泽行了一礼后,退出了书房。
下午,甄文泽一个人到了军营报到,将令牌给了马兴修之后,说了自己的要求。
“马将军,我想与安玉荣在同一个小队里。”他行了一礼,“请马将军拿我当新兵看待,这也是我爹的要求。”
爹是从陆老将军手下出来的,向来严格要求自己和家族里的人。
家族里不管是谁到军营里参军,都是从新兵做起的。
马兴修猜到了一二,却并未点破,“这是自然,除非有陛下的旨意,不管是谁到军营里来,都是先从新兵做起。”
他吩咐主营帐外的士兵领着甄文泽到了安玉荣操练的地方。
这会儿的安玉荣生不如死,累得眼前一片模糊,机械性的做着动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甄文泽看了眼安玉荣,见他的情况这般不好,心情好了几分。
他与王康打了招呼后,便走到自己的队伍里一同操练。
比起安玉荣,甄文泽从小受到甄有为的严格训练,身体素质好了不知道多少。
甄文泽较着劲,要在军营里胜过安玉荣。
两人在军营里你争我斗的。
这些都是后话。
自从落过第一场雪后,京城一下子真正的冷了起来,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屋里都用上了各种取暖的东西。
陆启明的屋里已经烧上了地龙,齐芷凌和陆奇轩正在陪他聊天。“丫头,你娘和师父还没有从江南回来吗?”陆启明问道,“这么冷的天,江南那边怕是也冷了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