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立刻陷入沉默之中,为何有二心,自然是岑合卿的状况不容乐观,谁都知道原因。
“如今朝廷之中,不少势力也蠢蠢欲动,只看将来本君一旦倒势——”岑合卿一笑,言语中并未有该有的失落与慌措,而是许久未有的满足与温和,或许他应该感谢那算计之人,不若如此,九念不会亲自涉险来大荆,或许这辈子,他都等不到这样的时刻。
就算岑合卿能够医治,也必定和当年的叱罗一般,修能已经大打折扣,这或许已经是万幸,但对于一国继承人,却是不幸了。
“不会,当年并未遇到楚尊,并不知道如何驱动锻炼瘴气,所以,吸取出瘴气的同时,也破坏了体内圣能修炼经脉,如今却不一样,启勋已经基本康复。”岑九念肯定地说道,顿时屋内两人一愣,岑景玉根本不知,岑九念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见两人疑惑,岑九念一伸手,掌心中一团灰蓝色的烟气收放自如。
“这是瘴气与圣能被融杂在一起形成的。”岑九念说着,“不过,岑合卿的情况比启勋要复杂些,所以要多费些时日。”
说着,岑九念看向岑景玉,如今情况已经如此危急,岑合卿在未中宫每一日都十分凶险,在身体恢复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景玉,你先去弄清楚如今的状况,越详细越好,想必神庙长老那边你们已经很清楚,如今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先恢复身体才最重要。”
“嗯,我这就去——”岑景玉点头,不等岑合卿意见,已经飞快地出了未中宫,岑合卿惊讶地发现岑景玉与岑九念之间的态度竟有如此转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那一双暮色点漆如星空般的眸子情意缱绻,岑九念别开头,转身去拿倒腾自己的腰带,下一刻却被男子接了过去。
“公主一路奔波,先休息一下,稍后,我让人送膳食来。”岑合卿见岑九念开始紧张,心知刚才主动那一抱已经是女子的极限,早已经心满意足,如今见女子面露疲色,不忍她太累着。
岑九念见此点点头,如今她需要休息,等入夜再进行医治。
屋内只有一榻,岑九念也并未在意,又兼一路奔波,疲惫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片刻已经沉沉睡去,岑合卿就坐在了床前,目光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浪费在别的地方。
纵然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像一场梦一般,她睡在自己的寝榻之上,以往的那夜夜思念如海底月,让他无法靠近,如今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不,现在是真实的,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岑九念这一睡足足睡了是个时辰,未中宫的人全部换成了岑景玉手中之人,甚木甚之重新回到了未中宫宫门看守,等岑九念醒来,已经夜深,桌上的菜肴已经换过两遍。
岑九念吃完晚膳,就要为岑合卿吸收体内的瘴气,虽岑合卿不愿岑九念如此辛苦,却怕自己体内的瘴气会伤了岑九念,可去执拗不过岑九念,只能跟着岑九念却了密室修炼之处。
七长老面色沉重,如今的形式十分不乐观,当日他们一力将岑合卿带回大荆,却不想会有今日的情形,神庙如今的压力十分大。
因此,趁着入夜,七长老撇了所有人,就连八长老也未告知,独自来到未中宫。
岑景玉未料七长老此刻会来,虽然,七长老八长老忠心不二,到如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放弃,尽心尽力医治岑合卿,但是,七长老八长老也铁定不会相信,神庙长老中有人起了二心,因此眉头一皱,身子却好不犹豫地挡在了七长老的面前。
“岑景玉,你小子回来了?”七长老一愣,岑景玉出现的有些突然,往日也没有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
“七长老,这么晚了,可是有急事?”岑景玉开口问道,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说服其长者离开。
“嗯,有些事,我需与太子商量一番。”七长老见此,郑重地点点头。
“七长老来的实在不凑巧,现在我们君上不得空,要不,您明日一早再来?”岑景玉声音不咸不淡,倒是硬硬忍着平日的冷漠。
“不得空?”七长老一愣,愣是有些没听懂岑景玉的意思,又见沙奕匆匆地赶了来。
“七长老,您老这么来了?”说着又恭敬地朝着岑景玉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太子殿下现在有事?”七长老有些不爽,他思虑良久这才来,却被拦在了门外。
“长老,您还不知道,还不是那菏泽国主,一听我们君上当日的话,急得不行,这几日,您不也是知道,隔三差五前来,就是要说明我们君上,这不,连晚上都不放过。”沙奕立刻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殿内,又小声说道,“长老现在单独来,想必是重要的事,不能让他人知道的,不如明日一早来,我与君上禀报了,明日一早不然别人来。”
沙奕灵巧,七长老倒是喜欢其乖觉些,只是这一声一声君上,听得他甚是不爽,跟着眼神不爽地看向岑景玉一眼。
“什么君上、君上的,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称呼,早日太子殿下拜了神庙,登了正典才是正事——”说着一拂袖转身离开。
岑景玉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朝着沙奕略点一点头,这已经是赞许,沙奕不敢托大,立刻躬身行礼退后。
一连两日,未中宫严封密和,一点消息不漏,岑九念经过两天的吸收,成功的吸收了岑合卿体内将近三分之一的瘴气,只是岑合卿体内的瘴气根深蒂固,这吸取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不损伤其经脉,但吸取之后,仍旧需要几日调理,才能继续。
这几日,却又几人的怒气与不爽越来越甚,头一个是神庙之中的七八长者,已经连续被挡在未中宫外外两三次,理由无非是同一个,菏泽国主没打算放过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成天霸在未中宫中。
而七长者要说之事,本就是极其机密之事,在肚子里烂了几日,如长草一般,怒气很快到了喉咙。
还有一人,更加愤怒,那就是背黑锅的菏泽国主,菏泽国主天生性子爽朗,带着自己的爱妃倒是欢欢喜喜来大荆,如今却因联姻这一事弄得鸡飞狗跳,眼前如今大荆的时局危险,她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了岑合卿才行。
而且,以她的本事,虽当时没有回转过来,事后也定然知道了,谁摆了一道,因此一听神庙长老如今霸占了未中宫,根本不让她见自己侄儿,一口气顿时也到了喉咙。
不过,气归气,正事更重要,这不一早,菏泽国主身后带着一苗条袅袅的身影,已经不动声色、出其不意地朝着未中宫走来,也不走正门,只一侧角门,不等守门的侍卫开声,一掌给劈晕了过去,扯着身后的身影就朝未中宫未来。
那跟在身后的身影哪里见过如此情景,这一拉一扯,早已经弱不禁风,只差梨花带雨,光看那身影就是极妙的绝色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