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荆宫内灯火辉煌,彻夜不歇,紧着成群的侍卫有些匆忙,岑景玉手下的侍卫半夜入宫,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没人会打扰已经休息了的岑合卿。
沙奕小心翼翼地上前,闻得君上睡得正香,有些不忍上前唤醒,岑景玉自然知道,岑合卿这么多天来,睡得甚不安稳,科室此事紧急,于是一使眼色,沙奕不得不上前。
“三王爵突然动身,朝着东隅而去。”岑景玉带着侍卫进来,岑合卿眉头一皱良久没有说话。
“两次去席海之岸?”岑合卿良久才出声问道。
“君上,准确地说,上一次是去北魄国边界,而这一次是去席海之岸。”侍卫上前补充道。
自然,这意思显而易见,那三王爵显然就是奔着席海之岸而去。
岑合卿挑眉看向岑景玉,这席海之岸究竟有什么,岑景玉不说话,席海之岸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啥都没有。
岑合卿不说话,席海之岸的确什么都没有,当年日落国民不聊生,岑合卿更想弄点银子充实国库,早早地就派人在席海之岸等地寻了个遍,本想寻海盐,增加海盐产量,到最后,些些盐都没找到,却意外地找到一种罕见的玉种,名称沙玉,极其昂贵,胆识数量实在稀少,但是沙玉并不在席海之岸,而是在日落国国界之内。
所以三王爵去席海之岸,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岑合卿一时犹豫,三王爵所去为何理由实在太多,但关系到他的就是岑九念的线索。
毕竟席海之岸与坤春山相差十万八千里,谁也不会想到一块去,所以席海之岸不管有什么,与岑九念搭不上边,岑合卿便失去了兴致,甚至有些意兴阑珊,这岑景玉,就为这事将他半夜叫醒。
“岑合卿,你难道不好奇,这三王爵这么多天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叱罗,此刻去席海之岸,到底所为何事?”
“不是去寻找叱罗,就是有比寻找叱罗更重要的事情。”岑合卿撑着身子,侧身一躺,意思很明显,没什么事了就别打扰我了,本君累的很。
岑景玉心中顿时有一股子气,恨铁不成钢,如今大好的前程若是毁了,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内眼前的人给作死的。
“我以为这事与叱罗有关系,也与岑九念有关系。”岑景玉深吸一口气,再次耐着性子说道。
“为什么?”鬼才信你,本君实在是累的很,不信你一天接待个几个使臣看看?
“因为席海之岸与叱罗有关系。”底下床榻上的岑合卿这才抬起头来,岑景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叱罗与席海之岸真的有些关系,而且叱罗与岑九念又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岑合卿不紧不慢地开口,能有多大关系,这大荆国二皇子会关注到那个一个一毛不拔的地方去?
“我的人在二皇子的寝殿里发现过一册关于物资运送的记载。”岑景玉说着,岑合卿眉头一挑。
“你是说,叱罗在席海之岸秘密做着什么?”可是他们的人也曾经巡查过席海之岸的每一寸土地,什么也没有。
“若是叱罗没死,岑九念没死,那么你觉得他们会躲在哪里?”下一刻,庸身躺着的人影立刻坐直了身体,目光也一别先前的兴致恹恹。
岑景玉松了一口气,那册子的确是叱罗的,不过做这事的确是大荆王,与三王爵并没有关系。
接着不等岑景玉再说什么,未中宫的灯从半夜一直亮到了天亮,大荆宫中的灯火也一直到天亮。
李丞相带着一众大臣怎么能不感动,看看叱王族这是上天垂怜,找到了这么一位勤政的好皇子。
席海之岸夜晚微热,一入夜一片黑暗,村庄里的微弱灯光穿不透几米已经被掩盖在黑暗之中,侍卫们小心翼翼,如临大敌,讲整个村庄围了一圈又一圈。
先一步到来的启桑城主手下的第一侍卫江狄,同样还是地生学院的隐身术的首席师傅,带着地生学院的六十名修能者和城主府二十名侍卫。值郡守以及齐凉郡的村民便是被江狄赶出来的。
除了将这突然出现在齐凉郡的村民必须全部清除外,这席海之岸的任何地方都需要排除一遍。
先一步来到席海之岸,后一步来到的城主带着城主府一百二十名精兵侍卫,已经将本就不大的村庄挤满了。
“夫人,城主回来了。”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平静冷漠,无不告诉屋内的人一个事实,城主回来了,作为城主夫人理应出门迎接,而且城主正朝着这里走来。
屋内男子站起身,没有被通报后紧迫,也没有惊喜之类的表情,只是礼节性的向前跨出两步,来到屋门口,值郡守带领的这一帮村民造的木屋屋檐稍低,当初抱着每间屋子省下几根木头,就又能造出一间屋的意思,因此男子出屋时头还需低下一些,等男子低头出屋,一袭红色的身影已经迎面撞来。
“哎呦——”女子一声痛呼,顿时间身后的侍卫就要上前,而女子更快一步,双手抓住了男子衣襟腰身,就势已经滚进了男子的怀中。
身后的两名侍卫落了个空,在等到眼前城主眼神的制止后,两名侍卫手心一颤,立刻退后一大步。
刚才好险,在城主背后没瞧得仔细,城主这是诈疼,分明是想夫人去扶。
“城主恕罪……”男子开口,还未说完,已经见怀中滚来的一团,城主在女子中算是高的,而男子也不矮,因此这个投怀送抱并不显得突兀。
男子鼻子蹭在发间有些发痒,但更重的身形一僵,而且眼前还有两名侍卫在面前,而面前的城主却丝毫不在意。
回川虽然在成婚前就知道怀中这个城主的风流史,而且向来不顾及形象。此时此景,自然就想到平日里听过的,甚至亲眼见过,此刻,自己却沦为别人议论中一人,这一僵提不起任何主动的思绪。
门被女子反脚一勾带上,自然,城主平日里也不注重这些,况且这一窝的男人,她怕自家的夫人被人看起不成?可是暗暗地也感觉到回川不喜欢有人,甚至,在卧室里表现得比平日里要放松许多。
“回川可不能忘了承诺。”女子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眼前的男子,反而不着急了,而是反身走了几步,来到床前一张简易的榻上,榻倒是结实,倒是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