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这么绝情。靳司年泪目。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靳初七。
我不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
……
靳初七锁住房门,把自己的头埋在被窝下,眼泪浸湿了枕头。
你在难过吗靳初七?你为什么还要难过?你在为他难过吗靳初七?你不要相信他,都是假的。他骗了你那么久,那么深,你不要再傻再天真了。你之前所拥有的,你所珍视的,所引以为傲的,都是假的!假的!你怎么还为他难过!你忘了你的双亲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靳初七在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中,啜泣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失声痛哭,眼泪汹涌成河。她压抑地太久了,她太痛苦了,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没有办法让自己心如止水。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靳司年。
可是用力爱过的人,说放手哪有那么容易。明明是自己爱得那么深啊。靳初七一边抗拒一边挣扎着,只有更痛苦和更无所适从。
爸爸妈妈,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重度的难过之下,靳初七的身体又开始有了反应,她一把抓过垃圾桶,不停地呕吐。一边吐眼泪一边止不住地掉,像是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对不起宝宝,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难过。靳初七低低地呜咽,医生说怀孕期间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态和愉悦的心情,对宝宝的健康才有好处。可是照目前的状况,她如何舒心地了。对不起宝宝,靳初七一边掉眼泪,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嘴角翘起,她想着自己笑了就是开心了,自己笑了宝宝也就能感觉到她的努力了,可是她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对不起,我好没用,对不起宝宝,你不要怪妈妈。
靳司年在房间里木然地站了许久,才慢慢挪开步伐,走到靳初七的门口。
听到靳初七痛苦地哭声和呕吐声,他心如刀绞,你是怎么了七七?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我难过你也会难过吗?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七七……”靳司年的喉咙干涸得如同烈火灼烧,但还是艰难地开口,
“我说如你所愿,都是在说气话,你不要当真好不好”靳司年低低地哀求。听到靳司年的声音,靳初七停了下来,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吐得累了,靳初七瘫坐在地上。
“你开开门好不好,七七,你不要自己难过好不好。”靳司年的声音让靳初七听到想哭。
“不管多大的事情,我都在呢,我陪着你呀,你不要不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陪你难过呀。”靳司年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哽咽和克制。
你能陪我难过吗?怎么可能。我的难过都是你带来的呀。如果当年你没有犯下那么大的过错,我又怎么会如此难过,如此痛苦,如此饱受折磨。
靳初七自嘲,
如果在以往,听到这句话,自己一定会感动地一塌糊涂,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感动为何物了。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我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了,靳司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败了,败得一塌涂地。我根本就不应该心存幻想的,也不应该厚颜无耻地觉得自己能享受那么多的幸福。
呆了许久,感觉到胃隐隐的不舒服,靳初七才起身,打开了房门。靳司年靠在房门上,没有想到靳初七会突然开门,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房间里传来呕吐物的异味让他蹙眉。但是看到靳初七的那一刻,他眼里充满了惊喜。
“七七,你终于开门了?”靳司年想伸出手抱住靳初七,却被靳初七冷冷地推掉。靳初七轻轻地压着自己的肚子,一步步走向下楼梯。靳司年不解地跟在背后,有注意到靳初七痛苦的神色。
“七七,你是不是不舒服?”靳司年紧张地问道。靳初七没有理会靳司年,只是径直走进厨房,倒了杯温开水,闭着眼睛喝下去。终于缓解了一点,靳初七累得趴在餐桌上,不想动弹。
“七七……”靳司年看到靳初七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分明就是不舒服了,自己是怎么照顾她的,唉。靳司年在心里狠狠责备了自己,然后走到靳初七面前,在她身边缓缓蹲下,双手握住靳初七的手。靳初七的手很冰冷,其实仔细看,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像是刚经历过巨大的痛苦。
“七七,你说话好不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靳司年急得快哭了。他很担心靳初七,可是靳初七这副样子,就是铁了心不让他知道。靳初七累得没有力气了,软软地趴在桌子上,也讲不出一句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热水,然后一只手一下一下按着腹部,想要缓解腹部和胃的不适,她刚刚吐到小腹作痛。从来没有见过靳初七这个样子,靳司年很慌。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靳司年说着就要把靳初七扶起来。
“不要......”靳初七有气无力地回答。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靳司年很自责,他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靳初七,是自己没有尽好男朋友的责任。靳初七低着头没有说话。这样的时间太难熬了,听着靳司年的自责,也太难熬了。她苦笑,如果你知道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这么自责吗?
“我抱你回房休息。”靳司年把靳初七拦腰抱起。靳初七没有拒绝,她其实是太累了,心累身累,身心俱疲,她没有力气挣扎了,只能任由靳司年抱着回了房。靳司年把靳初七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靳初七的身体,靳初七的身体凉地让人心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靳初七很快就睡着了。靳司年坐在床边,贴心地给靳初七探着体温,没有发烧。靳司年放心不下,便在床旁候了一夜。靳初七睡得迷迷糊糊,一些细碎的片段又重新跳到脑海中,悄悄进入她的梦里。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然。靳司年看着靳初七的眉头偶尔皱起来,伸手想抚平,过了好一会才舒展开来。
七七,你可知道,我最不愿意的,就是看你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