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司年从别墅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季深已经从宝马车上走了下来。
季深咬牙切齿的喊着靳司年的名字,冲到他跟前毫不客气就是一拳。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季深的拳头,靳司年竟然没有半分闪躲的意思,反而直面迎了上去。
看到靳司年的反应,季深犹豫了一下,不过拳头还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靳司年身上。
“季深,你这一拳我认了,现在你也都打完了,那就赶紧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在庄园前发疯。”
靳司年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就像是这一拳没有打在他身上一样。
“靳司年!你这样算什么?明明知道初七留在你身边会受伤,还要不顾后果执意这样做吗?”
听完靳司年的话,季深瞬间变得不淡定起来,情绪激动的叫喊着,看上去像是还想再来一拳。
“季深,对你,我已经没有忍耐力了,况且我的事,用不到你来操心!”
靳司年一把接住季深的拳头攥在掌心,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从背面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有亲上的可能。
“你的事我不想插手,可只要是跟初七有关,我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季深一个转身,从靳司年手里挣脱出来,接着,两个相差十五岁的男人在雪地里扭打起来。
“靳司年!难不成你就没想过初七会受多大伤害吗?我知道她喜欢你很多年,但是你要做的是伤害她的事,无论如何我也要阻止!”
季深使出吃奶的劲和靳司年较量着,一个年轻气盛,一个实力雄厚,一番扭打中两人不相上下。
“我不会让初七受伤害,在这个世界上,我会比任何人还要爱她!”
这是靳司年第一次把内心隐藏着的感情说出口,季深听了之后也深感震撼。
“你错了,在这个世界上,爱着初七的不只有你一个人,我对她的爱,决不比你少一星半点!”
季深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冲向靳司年,和他打成一团。
“靳司年,明明你有更多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是初七!”
“因为我爱她!所以更舍不得把她交给别人。”
“你那不是爱,是自私,是占有,是一种失去心爱玩具的嫉妒在作祟,靳司年,你这样做不仅会毁了你自己,更会让初七陷入困境,会毁了她一辈子!”
季深的嗓子已经进入嘶哑的状态,还是不肯认输的在咆哮着。
靳司年卯足劲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季深,分开一段距离之后,两人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小子,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七七,从高中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不过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虽然我一直在压抑着对七七的爱,可当我感觉到她也是爱我的时候,我觉得继续装傻或者无视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那七七知道真像之后呢?”
季深紧接着靳司年的话往下说,“如果七七知道了她的身世,你觉得这份感情对她来说不会是伤害吗?”
听见季深提到靳初七的身世,靳司年脸上闪现过一丝惊诧。
“呵呵。”
季深啐了两口吐沫,用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迹。
“没什么好惊讶的,虽然这件事确实被你处理的很干净,可它毕竟是事实,我能查到真像,初七也不傻。”
“你的意思是,七七已经知道自己身世了吗?”
靳司年脸上的惊讶转为慌张,从未走过的恐惧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不,她还不知道,不过最先也是她托我查的这件事,当我知道真像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季深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初七是喜欢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把这件事瞒她这么久,我以为你会放手,没想到最终你还是舍不得放手。”
季深眼底有股化不开的悲伤,他打心眼里明白,以靳初七的倔性子,认定了的人是不会轻易改了,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在这种伤害到来之前,替她化解最利的刀刃。
“谢谢你。”
靳司年从地上站了起来,相比于季深的鼻青脸肿,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季深惊诧的抬起头,不解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一直犹豫,绝大部分也是因为我不敢跟七七说出真像。”
“在你来之前,我真的天真以为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瞒她一辈子,起码这样,她还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靳初七。”
“可是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你说的没错,我太自私了。”
“靳司年,你什么意思?”
“不过,就算让我重新来过,可能我还会走同样的路,谢谢你在这时候点醒了我,我会告诉七七真像。”
靳司年叹了口气,满脸的疲倦让他有种瞬间苍老的感觉。
季深也从原先的位置站了起来,不同的是,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初七的男人。”
季深离开的背影被昏黄的路灯拉的老长,看起来孤单落寞,即便如此,他还是佯装潇洒的说了一句祝福的话。
季深离开,并不是承认自己比靳司年差在哪里,他对靳初七的爱也一分不少。
可即便是他倾尽所有,对靳初七而言也只是一厢情愿。
可换成靳司年,他们两人却是两情相悦。
这便是季深离开的原因,从爱上靳初七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败局。
靳司年站在原地望着季深的车渐渐走远,内心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复。
雪依旧下的不紧不慢,地面上已经积攒了一趟白,靳司年站在路灯下,发顶上落着的片片雪花倒映着昏黄的灯光。
不知站了多久,等靳司年反应过来之后,发觉手脚已经发麻,一时半会挪动不了位置。
等他完全缓过神之后,拖着沉重的脚步重新回到了别墅里。
相比于室外的低温,一打开门,就让靳司年感受到从室内扑面而来的暖气,这种温差让浑身冰冷的靳司年打了个冷战。
“小叔,你去哪了?”
靳初七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口渴难耐,刚走下楼梯,便看见靳司年从室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