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抓了个现行(1/1)

“哼!”孟氏冷声道,“还真是嘴硬,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关到柴房。”

老王头像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去,乱糟糟的柴房,平日他嫌弃的不行,此刻被关进来,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与悔恨。

主厅中,事情查到这个地步,线索就卡在了老王这里,按照苏宛芷的计划,孟氏放手不管,全权交由她负责。

“祖母,您劳累了一天,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孟氏确实体力不支,索性不再强撑,交代了句:“你们兄妹几个做事祖母放心,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苏宛芷点了点头,之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布置了几个人,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映雪心疼,边帮她捏肩边问:“小姐,这明摆着就是三少爷干的,为什么二少爷不让老爷继续查下去?若是将罪魁祸首揪出来,以后您和大少爷二少爷就不用天天被人掣肘了。”

苏宛芷无奈的笑笑:“二哥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这件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三少爷真的被众目睽睽滑下揭穿,我们也没有好处。”

她顿了顿接着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你是知道的,他名声臭了苏家也好不到哪儿去,相应的对大哥二哥的名声,也是很大的打击,如果将来参加科考,势必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确实,苏宛芷所说正是苏文晨所想,或许他们只是还原了真相,但总会有人说他不顾兄弟手足,心狠手辣,家庭不和,不孝长辈等等理由。

故而他才在苏永光耳边说了几句此事的后果,建议苏永光控制住现场的局面。

果然,苏永光听了后心惊胆战,不光是对大儿子二儿子的仕途有影响,若此事爆出,苏文运的科举之路也就断送了。

虽然此次苏文运成绩不好,因此和家中生了奥杜,大师多一个儿子读书就多一分希望,这是他对科举的执念。

柔亭院,被禁足的赵羽柔此刻终于幡然醒悟,她怎么冲动之下做出如此心惊之事?怎么能暴露隐藏多年的想法,一朝破灭在苏永光心中的印象。

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好在下毒之事她和儿子精心布置,老王头的妻儿老小都在她手里,量他也不敢随意乱说。

老王头确实不敢乱说,他自己受罪就算了,决不能因为此时连累家人,在东窗事发后,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心灰意冷这下他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只祈求赵羽柔和苏文运有一点良知,放过他家人。

入夜,寒凉的风透过破旧的窗棂吹了进来,吹到他火辣辣的伤口上,原本昏昏沉沉的老王头顿时清醒了过来,自嘲的说道:“还没死呢?呵呵,命还挺长。”

说话的时候,他那张一夕之间苍老的面容流下悔恨的泪水,他为什么要贪恋钱财,做出如此之事?苏府这么多人,想躲过所有人的视线谈何容易?

被金钱糊住了双眼,后悔却已然来不及。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艰难的动了动,“嘶!”臀部伤口瞬间被撕扯,疼的他几欲落泪。

此时的苏府,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仿佛没有受到白日事情的影响。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表象,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看似静谧却已暗流涌动。

咯吱一声,破旧的柴门从外面推开,紧接着走进一道黑色的身影,他蒙着脸,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只留老王头吃力的抬头看去,只一眼就认出来人的身份:“三少爷,小的什么也没说。”

来人好似并不惊讶被认出来,压低声音道:“我相信你什么都没说,自然也希望你什么都别说,否则......”

“可是三少爷,您说过保全他们的。”

“这是自然,只是他们安全不安全,就看你的表现了。”苏文运阴柔的脸勾起阴险的弧度,那双和赵羽柔极其相似的眼紧紧盯着老王头,“记着,这件事情和我毫无关系。”

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吹到脸上,老王头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却又听到苏文运的魔音:“若是你说这件事情是大哥二哥做的,或许还能保全性命哦!”

老王头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对生的渴望让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保证:“三少爷放心,小的明白。”

且,他别无选择。

就在他暗暗下定决心,按照苏文运的吩咐,明日就把脏水泼到苏文远和苏文晨身上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

苏永光怒火满面的冲了进来:“老三,果然是你!”

别看苏文运蒙着脸,可他的身形,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原来,在审讯老王头的时候,苏宛芷发现不管怎么威胁用刑,他都不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故而猜测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把柄被对方拿捏,或者可以说是被威胁。

当时她就示意用刑的人注意着点,别要了命。

负责打板子的人哪儿能不明白?立即改变力道,所以老王头这十板子看似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再后来不拷问直接把他关进柴房,就是要请君入瓮。

所以入夜之后,她和苏文晨请来苏永光,一同隐藏在暗处,就是为了等苏文运到来,就是为了此刻抓个现行。

呵!想来白天若不是凌奕寒派人拦截,此时老王头定是卷着钱财潜逃,他们自然就因为无证据,让此事成为一桩无头案。

拆房里的烛火被点燃,苏文运呈半蹲姿势,距离老王头极近,想来是在说话。

这样的场景苏永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儿子这是不放心再来确定的吧!

“老子真是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苏永光忍不住爆了粗口。

苏文运也沉得住气,不做任何辩驳,实实在在的承认此事就是他做的。

想来没有进来之前,苏永光已经听到了他说什么,狭长的眼眸满是恨意:“爹,是我做的,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苏永光气的胸膛起伏不定,来来回回踱步,“那就怎样?因为你的狠毒,我苏府损失许多财产不说,还成了全程的笑柄,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