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歌看着慕容止水汪汪的大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十分对不起他的事情。
“那个……”越如歌摸了摸鼻子,“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可是就在此时去,却忽然有人缓步过来,将两个花灯递给了越如歌,“给你。”
越如歌大喜过望,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如此淳朴,没有带着自己的花灯和小姨子一起跑路。
“给你。”
越如歌赶紧接了过来,就塞到了慕容止的手里。
慕容止看了看,将那个小兔子的花灯给了慕容瑱。
“姐姐,你看这个小兔子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它代替你哭了,你就不要哭了吧。”
慕容止眨着大眼睛看向慕容瑱。
慕容瑱到底也是个孩子,看到花灯,心里也是喜欢的。
“蠢货!”慕容瑱小声骂了一句,“我才没哭呢!”
慕容止摸了摸那个小马的花灯,然后又递给了越如歌。
“不喜欢?我去给你换一个。”
越如歌想,这小马的花灯的确是不太符合慕容止的气质,还是去换一个小兔子的吧。
可是她还没有起身,就被慕容止扯住了衣角,“给你的。”
“啊?”
越如歌还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我堂堂男子汉,会玩这种东西吗!当然是你们女人才会玩的!拿着吧!”
慕容止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又把花灯朝越如歌的手里塞了塞。
越如歌清楚看见慕容止轻轻摸了一把那个花灯。
明明就很喜欢,还不肯承认。
从小就是个嘴硬的。
“我再去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你喜欢哪个?”
越如歌顺势把慕容止揽到自己怀里,“我再去给你买一个,咱们就回去。”
慕容瑱细皮嫩肉的,伤还是早点处理比较好,要是留下了疤痕,以后就不好了。
慕容止一心都在那那花灯,连自己被越如歌占了便宜都没有发现。
“要小荷花的!”
得,看来小慕容止的少女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浓厚一点。
越如歌很快又提着一个荷花的花灯走了回来。
慕容止笑弯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提着,生怕一阵风吹过,就把花灯给刮坏了。
“我不回去!”
慕容瑱仍旧是十分倔强。
她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回去。
越如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服这个脾气硬的公主。
还是慕容止扯了扯她的衣角,怯怯开口,“姐姐,我好喜欢这个花灯,我们回去把它放起来好不好,要不然这么多人,就挤坏了。”
慕容瑱看了看慕容止,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兔子灯,这才点了点头。
越如歌轻轻叹了一口气。
慕容止所言不虚,慕容瑱,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她这么心疼慕容止,当年眼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慕容止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越如歌带着慕容瑱和慕容止一道往回走。
可是还没迈出步子,越如歌就忽然发觉有几分不对。
自己的旁边,是不是一直站着一个人?
她抬起头去看,然后瞬间睁大了眼睛。
“卢风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越如歌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难道你也……”越如歌有点不敢置信。
自己是死了才过来的,难道卢风清也死了?
卢风清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我呢。”
越如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慕容止抬起头来看着越如歌,“你在和谁说话呢?”
“一个朋友……”越如歌喃喃开口,不知要如何解释自己和卢风清的关系。
“朋友?”慕容瑱蹙眉,“你不会看见鬼了吧。”
“姐姐!”
慕容止忽然缩了缩脖子。
越如歌还没懂慕容瑱为什么这么说,就听得卢风清开口,“少将军,只有您能看见我。”
越如歌瞬间睁大了眼睛。
“有些事情,回头再和少将军您说吧,您先带着他们回宫,我会去找您的。”
越如歌呆愣着点了点头。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卢风清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慕容止还是有点害怕。
“没事没事,我刚刚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而已,我谁也没看见。”
越如歌胡乱安慰了慕容止一句。
可是回去的路上,越如歌却想了很多。
刚刚实在是事发突然,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且不说,卢风清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别人能看见自己,而卢风清,却只能被自己看见?
而且要是别人看不见他的话,刚刚那两个花灯,他又是怎么穿越人群递给自己的?
越如歌实在是想不通。
进宫以后,慕容瑱和慕容止就让越如歌先离开,越如歌看着慕容止,颇有几分念念不舍,再一想,楚承昌如今还在宫中,不知道慕容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更是放心不下。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和慕容止说话,就看见卢风清在不远处朝自己招了招手。
“你们俩小心些。”
越如歌站在原地,看着慕容瑱和慕容止走远,方才回头。
卢风清一直在树下等着越如歌。
“你是怎么进宫的?”
见过了百里扬的易容术,越如歌还真的不敢轻易相信谁。
卢风清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方才放心开口。
“少将军,和您一样,我也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
“想来少将军已经发现了,这是正统九年,如今还没有楚国,尚是后梁年间。”
越如歌点了点头。
“少将军应该还记得自己来这里之前的事情吧。”
“我……死了?”
越如歌试探性开口。
卢风清合眸,点了点头。
“师傅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少将军您的灵魂,但是由于您的身体实在是被损坏得太严重了,没有办法继续保存灵魂,所以师傅便想了办法,将您的灵魂暂时放置在这个时空。”
“那为什么别人能看见我,却看不到你?”
“少将军您死后,灵魂与肉体彻底剥离,你来了这里,灵魂重新投射出一个肉体,自然可以被旁人看见,而我却不能。”
“也就是说,你没死?”越如歌微微挑眉。卢风清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死,我求了师傅让我也来这里,就是为了提醒少将军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