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我不是在安慰你(1/1)

哭嚎着的宋小九被影二抓住了胳膊,而此时浅绯公主和乌和可俊等人都在等待着参加慕容止的宴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来帮宋小九说话。

这个插曲之后,迎亲队伍又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

“二狗子,”乔云来站在队伍后面,微微抿唇,“你说,要是爷去抢亲的话,他们会说什么?”

二狗子想了想,他觉得慕容止什么也不会说,会直接让人把乔云来给丢出去。

而且肯定是脸朝下的那种。

但是这种话,二狗子肯定是不敢说给乔云来听的。

“我不知道,爷您觉得呢?”

“她肯定会说,乔云来,你别闹。”

乔云来说完,便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容里藏了几分怆然,站在他背后的二狗子并未察觉。

“走吧,跟爷去喝喜酒去吧。”

慕容止停在了自己的府邸前头。

喜娘过去,掀开了轿帘,马上就有人搬了个火盆过来,放在了越如歌的脚边。

这一切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那一刻,慕容止仿佛产生了一种穿越时光的错觉。

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和宋小九成亲的那一日,那时候,他娶的是他的爱人。

今日,他娶的还是他的爱人。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够重新到这一日,所以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有一部分化成恐惧,将他的心智一点点蚕食。

越如歌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了喜娘的手上,喜娘面上带着厚重而甜腻的笑容,小声引导着越如歌跨过火盆。

越如歌有点紧张。

她上一次,就是死在大婚夜。

头上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现在的越如歌,并没有之前的宋小九那么害怕。

兴许是因为,她丢掉了自己死去以后的那段记忆。

可是就算是这样,越如歌的手还是有几分颤抖。

就在那一瞬间,越如歌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总觉得,这种感觉,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有了。

可是上次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感觉,她却也想不起来了。

她死死抓住喜娘的手,面前的一片火红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就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越如歌的手,然后就把她打横抱起。

越如歌惊呼一声,却听得慕容止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自己的头顶响起。

“越如歌,是我。”

越如歌舒了一口气,慕容止伸手把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别怕……”

不知是不是越如歌的错觉,模模糊糊之中,她仿佛听到慕容止说了这句话。

越如歌,别怕……我会保护好你。

这一次,就算是我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慕容止抱着越如歌跨过火盆,跨过门槛,一直到拜天地的时候,方才将其放下,手却一直都是攥着的。

越如歌能听见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她甚至能感觉到越厉升的目光像是两道利刃一般,朝自己刺了过来。

她很想告诉慕容止,反正宋小九也不在这里,你就不要再假装了。

可是她没办法张开嘴。

她心里不愿意,可是不得不承认,慕容止抓着她的手,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就好像是慕容止身上那冰冷的气息在自己的周围建造起了一层屏障,可以抵挡刀枪棍棒,谁也伤害不了自己。

可是就当自己跪拜高堂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又慢慢侵袭上来。

就像是没入一潭冷水之中,刺骨的寒意顺着骨头一寸一寸爬上来,如跗骨之蛆,驱散不去。

她被越厉升扶起来的时候,更像是被烫到一般,吓得她差点直接缩回来。

慕容止察觉到了越如歌的恐慌,赶紧抓住了越如歌的手。

“不必去。”

在拜完天地以后,喜娘要过来扶越如歌回房,却忽然被慕容止给拦住。

喜娘呆愣住,连越如歌也有几分震惊。“夫人本就是巾帼英雄,不必遵循那些个世俗规矩,本督希望,夫人就算是嫁给自己,往后还是那可以展翅高飞的雄鹰,而不是那守在闺中的小女人,所以夫人今日不必去喜房等待,就和本督一道给诸位宾

客敬酒吧。”

这一番话,说的是胡说八道毫无道理。

就算是公主尚驸马,那也是公主等着驸马敬酒的。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上一次大婚,慕容止亲自把宋小九送到了喜房去。

这一次,慕容止照旧不想让越如歌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抓紧了越如歌的手,就不想松开。

越如歌微微抿唇,在盖头下笑了笑,并未出声。

慕容止掀开了越如歌的盖头,忽而又落了下来。

他倾身,凑近了越如歌的耳朵,“夫人貌美,本督不欲叫旁人瞧见……”

越如歌侧脸一红。

“不如,现在就入洞房吧……”

慕容止挑唇,抓着越如歌的手就往后走去,完全不管那些宾客的声音。

影一看着慕容止的背影,一直是薄唇紧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便偏头看了影二一眼,挑眉道:“你总看我干嘛?”

难怪自己今天一晚上都觉得不自在,现在才反应过来,就是因为影二盯着自己看了一晚上!

不管自己是吃饭喝水,甚至出恭,影二都要紧随自己左右!

影二赶紧仰头看天,“有吗?没有啊,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影一根本没管影二的强词夺理,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担心发生上一次的事情。”

“我若再背叛九千岁一次,我便自己了结了我自己。”

影一知道,上一次要不是自己的话,九千岁早就和宋小九好好在一起了,也压根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影一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忘记这件事。

“没有,”影二轻声开口,一直盯着月亮看,声音比平时要温柔许多,“没有再这个字,你从来没有背叛过九千岁,以后也不会背叛九千岁。”

“你不必安慰我。”

“我不是在安慰你,”影二的声线很轻,也很温柔,但是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我是说真的,我今日一直在看你,和九千岁一直抓着越如歌的理由是一样的。”天知道,影二是鼓了多少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