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鹃被赖时询的话震在原地没法动弹。

赖时询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余下白色炽光灯洒下的光亮。

他脸上狠厉的表情慢慢收敛，恢复成平时和煦的模样。他该庆幸，小容和赢姐将希希带离了。没有让她看到他这般模样。

“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赖时询记得小时候，他的启蒙老师总喜欢那些看上去傻傻笨笨的孩子。他说他不在意人的智商，在意的是人的品性。人的智商越高，若是走了歪路。那么他带来的是高智商犯罪，给社会带来的会是更深重的打击。那时候的他不过乔乔一般年纪，无法领悟其中奥妙。

现在倒是懂了，但也回不了头了。

赖时询整了整身上的衣襟，往外走去。

小容站在入口处等着他：“赖总，希希姐在车上等你。”

赖时询颔首，信步向停车场走去。

今天的访谈节目是一早就爆料出去的，停车场他们进不来，可是现在停车场外已经围满了记者。赖时询和聂行知打了商量，让他开他的车过来换。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聂行知依旧赖在自己的车上不肯走，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亲热。见到赖时询来，还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面对好友，赖时询显然放肆了很多：“有意见。”

“我哪敢啊~我立马走人，去享受您的限量版座驾。”

聂行知说走就走，坐上了赖时询的限量款跑车，发动引擎跑了出去。

赖时询也坐到了驾驶座上，沈沂希坐在后桌，问道：“都...没事吧？”

“没事。”赖时询转过身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我们走了。”

“嗯。”

车子平缓开出，没走出一段距离，就见前面那辆熟悉的跑车被堵得水泄不通。

赖时询趁机从旁边的车道划了出去。

见赖时询成功开溜，聂行知才舒了口气。完了又撇撇嘴：“就知道找我来跑腿，就你的女朋友是天仙！真以为我没有女朋友要陪啊！”

说是这么说，聂行知很快就戴上了墨镜，摇下车窗，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做出酷酷的样子。

“各位，有事吗？”

记者们一拥而上，探进头去，连座位底下都瞄了瞄才确定没人。

“一定是跑了！”

说着很多人便扛着摄像机找人的找人，打电话的打电话去了。

人群快速散开，原本堵得水泄不通的出口瞬间清静了。

聂行知爆了句粗口：“这就走了？虽然小爷没准备出道，但颜值也是杠杠的吧！你们把我抛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抱怨了几句，重新戴上墨镜，升上车窗开车走了。

赖时询的车里都是些国外的小调，各种语言的都有，聂行知一个字都听不懂。

切了几次便不耐烦了，他找了一个停车位停下车。

“喂，赖总，免费司机做完了。您的车什么时候还给您？”

“借你开两天。”

聂行知惊讶大过兴奋：“你有这么好？”

赖时询反问：“不要？”

“要，怎么不要！”反正对方车多的要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