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秋没有打理他,回头看着井井有条,排队着等着看病的人们,人群里面没有几个人愿意收他的银子,但却也不追究王员外的过失了。

姜临秋盯着王员外,缓缓问道:“王员外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正常的排队看病呢?”

“这不是听说神医在这呢,王某身患隐疾多年了,迫切的想让这神医给看看,看看什么法子可以根治这病。”王员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原来是这样啊?”姜临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望着越来越长的队伍,姜临秋给了王员外一个衷心的建议。

“你还是先排队吧,我给你保证,你只要老老实实排队,我今天一定让神医给你看上病。”

“可是这天色不早了,我这前面还有一二十号人呢。”王员外是真的急,急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姜临秋若有所思,走进医馆,让医童搬了张桌子在一旁,给墨儿嘱咐了几句。

墨儿准备好笔墨纸砚和看病的器具后,又挑了随行人员中两个身强力壮的站在姜临秋身后,随后对着人群大喊:“皇子妃今日临时坐诊,后面的那一部分过来这里排队吧。”

排队陈华寅的队伍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人,姜临秋坐在那里,第一个人来到桌子前,姜临秋微笑看着他。

“坐下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那个人浑身颤抖地坐下:“回娘娘的话,小人,小人。”

姜临秋让墨儿给他端了杯水,笑着说道:“喝口水再说,别紧张,在这里我是大夫,你是个病人,不必如此拘礼。”

那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听了姜临秋的话,放轻松了不少,将自己的病症详细的告诉了姜临秋,姜临秋让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将一块洁白的手帕盖在那个人手臂上给他号脉,诊断后开了方子,让药童抓药。

那个人拿好药付了钱,走到街上,见人就激动地说道:“原来娘娘亲自给我们这平头老百姓看病也是这个价钱。”

墨儿悄悄地拉了拉姜临秋的衣袖,姜临秋见状,笑了。

“坐在这里,我只是个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大夫,不会因为我是皇子妃,就漫天要价。”

后面的病人纷纷给了姜临秋掌声,而姜临秋这暖心的话语给了来看病的人温暖和希望。

由于姜临秋也坐诊,队伍的进程快了一半,终于在月亮爬上来之前,陈大夫给王员外看了病。

号完脉,陈华寅嘱咐道:“下次再来记得排队。”

“好的好的。”王员外略显激动点了点头,真不愧是神医,将他的病症说的分毫不差,抓好了药,王员外一锭金子拍在了陈华寅时桌子上。

陈华寅紧皱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神医啊,真是特别感谢你,这是给你的医药费,如果喝了药,我的病真的能好的话,我就再给你一锭金子当作谢礼。”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金子你拿走。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你这钱我要不得。”

“要得要得。”王员外不依不饶。

“如果你不拿走,下次就不要来找我看病了。”陈华寅怒嗔道,俗话说: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王员外不情不愿地拿走了金子,和陈华寅道了谢离开了。

姜临秋在一旁若有所思,抿了抿唇,缓缓说道:“师傅,其实你拿着也是应该的,咱们对于穷人收费是可以低一些,但是对于付得起汤药费的富人来说。只要能治好病,那是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

陈华寅笑了,习惯性的想捻捻胡须,摸到了光洁的下巴,还反应过来,在梦甜的要求下,他早就不留胡须了。

“其实为师,不收他那么多金子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得的事富贵病,这个病想要根治,还需要长远的用药。这样一来,他左不过也是个病人罢了。如果他是为富不仁之人,那么收再说,师傅都不会手软,心软。”

姜临秋失笑得摇了摇头,她真是想多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否则,姑爷该等急了。”墨儿在一旁说道。

“师傅,一起回去吗?”

陈华寅摇了摇头:“我这边还有一点要收尾,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整理一下草药,明天该不够用了。”

姜临秋点了点头,便扶着墨儿的手,离开了医馆。

昨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穷苦人家中传遍了,来看病的络绎不绝,这慕秋医馆不仅穷人看得起病,拿的起药,富人也不用瞎花钱乱跑找神医了,神医就在这里。

陈华寅望着拥挤人群淡淡一笑,满怀欣慰,在这可比一直呆在皇子府里面当府医要有意义多了。

门边扬着的“慕秋”二字,着实令人心中安稳不少。

三皇子府朱红色大门口,管家焦灼地走来走去。突然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音,欣喜不已得抬起头望去,看见了熟悉的座驾后,高高挂起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

墨儿掀开轿帘,姜临秋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搭在墨儿的手上,顺着墨儿的力道,走了下来。

“皇子妃,您总算回来了。下午您出去的这么焦急,殿下回来早就听说了,现在在大厅心急得等您呢。”

管家在姜临秋耳边说道,见姜临秋听见苏慕白等急了,不自觉加快的脚步,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唉,皇子妃,您慢着点。”

姜临秋闻言,稍稍缓了缓脚步。

“嗯,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备膳吧,殿下回来到现在都还没用膳呢吧。今儿就在大厅用膳,你先去准备吧,我这里有墨儿。”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躬身作揖,然后疾步离开了。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大厅,苏慕白迎了上来,牵过姜临秋放在墨儿手上的手,伸手揽过姜临秋的腰身。

“今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什么事吧?”

苏慕白还没问完,姜临秋就伸出手,笑着掩住了苏慕白的嘴。

“我很好,宝宝也很好。事情都解决了,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让管家备膳了,你就别担心了。”

姜临秋笑意盈盈得看着苏慕白,眼角带着笑意,拉起苏慕白的放在腰间的手,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

苏慕白仔细打量着姜临秋,深怕漏掉了点什么,看着笑意盈盈,没有半丝勉强的脸颊,苏慕白放下了高高的心,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今日收获颇丰?”

“每日,总会发生不一样的人生。不同的人,总能给我不一样的错觉。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以前的我,忽略了生活中太多的美好了。现在有你,有孩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

这边和乐融融,而邻国侯府里,气氛却不太融洽了。

“夫人,您可要救救我家当家的啊,当初是您说不会有什么,我家当家的才会去鼓动王员外。如今王员外把我家当家的抓起来了,要是我家当家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妇老妇也活不下去了呀。”

这个村妇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在夫人面前,哭成这样,成什么样子。你家男人,夫人自是不会不管的,你就放心吧。”

方如琴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看着自己的弟媳妇哭成这个模样,很是心焦。被王员外抓起来的,可是她唯一的亲弟弟。要不是看这件事有好处,她是怎么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弟弟去做这件事的。

说来,王员外的事情,背后还有方如琴的影子。方如琴本来以为姜临秋开设了慈幼堂又在郊外的庄子里面安置了孤寡老人以后,还想开设这个医馆,必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她还特地关照了一下整个明都稍微有些名气的大夫,结果千算万算,想不到还有个陈华寅在背后支撑着。

否则,她又怎么会出此下策,计划了王员外的事情,还惹得一身骚。怎么都想不到,王员外竟然那么怕死,姜临秋才搬出三皇子妃的头衔,就吓得不行了。那么没用,不然好好闹上那么一闹,第二日,必定能为宫里的人做些什么的。

“行了,你也别在一旁说那么多什么,你弟弟的事情,本夫人自是不会亏待的。你先让你弟媳妇下去吧,在本夫人这里哭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夫人对她做了些什么。”

方如琴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期儿见状上前给方如琴按压着太阳穴。同时用自己的眼神示意着老嬷嬷,有什么事再说,现在先下去吧。

老嬷嬷见状,撇了撇嘴角,叫上自己的弟媳妇下去了。刚刚她故意和弟媳妇一唱一和就是为了逼方如琴,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要是不闹上一闹,这方如琴还真就能做出那等子的腌臜事。

“夫人,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这次没能闹起来。总有其他的法子,能够让那个贱人的医馆开不下去的不是?何苦现在跟自己过不去呢?”

方如琴拍了拍期儿的手,挥了挥手,示意期儿出去。期儿见状抿了抿唇,福了福身子出去了,顺手合上了房间的门。